混吃等做皇后的日常(21)
身旁徐雍启还挑衅式地挑眉看他。
徐雍敬一攥拳头,在心里冷哼一声,迈步出班。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徐乾之刚听完泸景疑有瘟疫的禀报,正头痛地按压太阳穴,连带和徐雍敬说话的语气也算不上好。
“讲!”
徐雍敬瞥了眼徐雍启,道:“儿臣要禀报高奇志遇袭之事,儿臣听他府上家眷哭诉,昨夜有一群着夜行衣的人闯入他府,打晕高先生将其带走。”
“不久正是父皇冬至祭天的时节,高先生主管祀祭,不知那伙人是何意图?”
百官行列中,不知有谁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穿夜行衣,那不就是养在七皇子手下的暗卫?”
还有人:“而且高先生一向和七皇子不和,上回我还撞见他们在路上争吵。”
“那也没必要派暗卫刺杀呀?”
“可能因为高先生向圣上奏过弹劾七皇子淮漓刺史吧,七皇子睚眦必较你又不是不知道。”
“……”
百官之中闲言碎语议论纷纷,徐乾之又不聋,他按了按太阳穴,把徐雍启叫出来:
“吿之,听见文武百官的议论了吗?”
徐雍启出班,漠然扫视了一圈百官,视线在方才议论之人的身上略有停留。
很淡漠的一眼,却有不少说了话的官员一下子腿软。像是做贼之人迎面撞上寺庙里的神明。
徐雍启转向徐雍敬,开口:“十三弟,敢问高先生是何时间遇刺?”
徐雍敬:“具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间,大抵总是深夜。”他顿了顿,重点落到徐雍启身上,“说起来,七哥你今日走路姿势怎么如此别扭,莫不是深夜去刺杀了谁,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吧?”
简直是明指徐雍启谋害高奇志了。
徐雍启不由嗤笑了声,“十三弟,我怎么记得你和高先生并不相熟。他深夜遇刺,今早我又和你在你府前相遇,你是哪里来的时间听高先生家眷哭诉?”
徐雍敬被噎了噎,嗫嚅开口:“我听说的,不行吗?”
徐雍启目光冷锐,“道听途说的事,十三弟也敢拿到父皇面前声张?”
“我……”
徐雍启继续开口,他仰头看向金銮座上的徐乾之,淡声开口:“父皇,若要知晓高先生是否确为奸人所谋害,依儿臣之见还需找与高先生相熟的人调查。”
他停顿半秒,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勾,“我记得四哥近来便是在辅佐高先生做事。”
徐乾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抬手,“儒书,你来说说是否却有此事?”
徐雍墨掌心都快掐出红印了,他在心里骂徐雍敬“蠢货”千百遍不止,拖着一条腿迈步出班。
“回父皇,儿臣今日还未去过高先生府上,不知具体情况。”
徐雍墨跪下叩首,同样跪在地上的徐雍敬一脸错愕地看向徐雍墨。
他四哥,怎么突然改了说辞?
况且他刚刚走过来这几步,瞎子都能看出他腿脚不利落。
“四哥……”徐雍敬有些无措地喊。
却只换来徐雍墨冷冷的白眼和低声呵斥,“闭嘴!”
徐雍启见状略勾唇角,眉峰略挑,“我看四哥怎么也有些不良于行?”
“不怕你笑话,昨日我宴请完宾客,府上暗卫想趁虚害我自己当家。我一时不察,受了些伤。”
徐雍启顿了顿,望向徐雍墨的眼神意味深长,“不知四哥是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难不成,你也被自己养的暗卫暗算了?”
百官之中有人哗然——从来文文弱弱书丹青的徐雍墨,也养了自己的暗卫?
“不是。”
徐雍墨想狠狠反驳徐雍启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咬牙道,“我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
好烂的理由。
徐雍启哂笑:“那四哥还是小心些,有些蠢马无用,不如弃了好。”
憋屈了一整个对话的徐雍敬立马对号入座:“七哥,你说谁,你别太过分!”
“好了。”
金銮上徐乾之适时抬手,目光在徐雍启、徐雍墨和徐雍敬三人身上逡巡一圈,最后视线冷冷落到徐雍敬脸上。
蠢材。
用蠢材的人也是蠢材。
徐乾之道:“既然无凭无据的事,那就等查明了再来禀报朕。”
“你们退下,议下一事项。”
“是。”三人叩首回班。
百官之中的议论声渐轻,但争端和对抗仍云波诡谲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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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祁王府内倒是格外惬意安稳。
沈阁乔一直睡到青碧把她推醒,从鹅绒被里懒懒探出半个脑袋,明明睡了很久,瓷白小脸上还是写满“困”字。
她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做什么呀?”
青碧无奈看她,“小…王妃,时辰不早您该洗漱了。”
沈阁乔不理,跟在家里赖床一样,脑袋又往下钻。
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我不要,再睡一会。”
青碧冲门边上站着的嬷嬷和婢女讪讪一笑,替沈阁乔扯谎,“等一下,我家王妃从小体弱,只怕是还没休息过来。”
被褥里那人还知道迷迷糊糊反驳:“少来,我什么时候体弱过?”
青碧:“……”
她一狠心,把沈阁乔从被褥里拉出来,不等她耍赖反抗,沉声开口:“王妃,嬷嬷来要喜帕了。”
沈阁乔杏眼半睁,嘟嘟囔囔的,“就为这事把我吵醒啊……”
她手探下来,在自己身下翻找了一会,随后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喜帕。
“可以了吗……?”
那块喜帕早已不复昨日铺在床榻之时的平整,不知是被沈阁乔睡皱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