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做皇后的日常(65)
徐雍启忍不住笑,“那为夫就静待山人妙计?”
“好。”沈阁乔想了想,又问,“不过,过两日你不是还要审一审池嫣?若她混进沈阁瑶那里,被圣上看到的话,你还能将她不动声色地抓出来吗?”
“当池嫣和沈阁瑶一同弹琴,徐雍墨是不会让父皇看到池嫣的。若是看到了,”徐雍启也学沈阁乔的语调,将话拉开长长尾音,“那山人也自有妙计。”
沈阁乔也忍不住笑。她点头说“好”。
他们对话时一直靠得很近,好像仙侠话本里的神仙,自带一层结界。
屋内余下三人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能看见他们脑袋凑在一起、呼吸交缠轻笑的模样。
……
三人面面相觑,徐雍明忍不住举手,“七哥,我们是不是该告退了……?”
沈阁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跟徐雍启讲小话,把剩下人都忽略了。
她吐吐舌头,把徐雍启脑袋推远些,一面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接着聊,我出去一趟。”
徐雍明叫住她,问:“诶嫂子你一人去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沈阁乔轻巧转身,露出一个狡黠恣意的笑。
“放心,没事的,我有这个。”
她从衣袖里掏出两柄峨眉刺,峨眉刺尖端锋利,透着金属冷光。
她笑:“过两日来跟我比划比划?”
“……”
徐雍明摆摆手,“不用不用,您慢走。”
开玩笑,跟沈阁乔比什么。
输了她,自己受伤;赢了她,七哥来揍他一顿,还是自己受伤。
怎样都不划算。
徐雍明摸摸自己的鼻子,侧头却见欧阳千黎也从衣袖里掏出两柄峨眉刺,差点戳到徐雍明的胳膊。
欧阳千黎眼睛很亮:“乔乔,过两日我来同你比划!”
沈阁乔:“好啊!”
徐雍明:“……”
婚后身家性命貌似岌岌可危,徐雍明觉得自己该多向七哥讨教些武艺了。
-
夜晚宫宴。
徐乾之坐于殿中央,诸位皇子家眷及各位官员坐于殿两侧。
徐乾之今日猎得一虎很是高兴,第一盏酒时多贪几杯,听过各路官员争相谄媚夸赞后,举杯向徐雍启。
“吿之,”他喊徐雍启,“你来陪朕饮一杯,为今日猎得的虎,为你我父子二人配合无间。”
徐雍启从座上起身,行礼侍酒。
徐乾之又让他侍饮杯酒,道:“京都和塞北风土不同,恐你在京都还记挂塞北的冷,今日那虎的虎皮剥了,给你做件大鳌。”
徐雍启再次行礼谢赏。
徐乾之约莫遥想起自己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时,贪杯有些微醉。他眯着眼看徐雍启,想从他挺括的身姿里看到些别的。
他先是问徐雍启:“沈丞相爱女怎么不在你边上?”
徐雍启回:“回父皇,她不甚酒力,去外面走走。”
徐乾之点点头,说:“她今日表现可不错,小小女儿家竟能习得那般骑射水平,了不起,很有你……”
他后半句话自己顿住,仰头又饮尽杯盏中琼浆。
徐雍启也将徐乾之敬他的第三盏酒喝下。
三盏酒,几句话,足够让在座官员无比惊讶地面面相看。
首先不提徐乾之连喝下的三杯酒,是体现了多少对徐雍启的满意和重视;光徐乾之那句“沈丞相爱女”,足以让在场众人惊掉下巴。
该坐在徐雍启身旁的女人,自然是那位传闻里其貌不扬、嚣张跋扈的庶女沈阁乔。
今日下午沈阁乔与徐雍墨的步射比试,足够让传闻不攻自破。
而圣上那句“沈丞相爱女”,不由让人思考:
徐乾之当初只将庶女赐婚给徐雍启,是真的不看好徐雍启吗?——还是徐乾之早知道沈阁乔才貌双全又得沈丞相宠爱,一切只是做局敲打所有官员?
在座众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徐雍墨太过示好了?
而徐雍墨则坐在位上捏紧杯盏,眼里的阴恻快能酿成鸩酒逼人吞下。
凭什么。
不就是一只虎、不就是一个塞北。
不就是一个沈阁乔。
徐乾之倒还记得徐雍墨的存在,和他简单拉扯两句后,注意到徐雍墨身旁也是空的。
徐乾之问:“你夫人哪里去了?”
徐雍墨敛下所有阴霾神色,温润笑着和徐乾之说话:“今日父皇猎得一虎,阁瑶她想为父皇奏乐助兴,下个节目,便由她奏筝。”
“好。”徐乾之拍掌。
徐雍墨那头的人也开口道:“四王妃当初可是京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不在话下。”
“的确是,尤其是琴,更是奏得出神入化。”
“要我说啊,女人家还是应该多学学琴棋书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骑射做什么?有违女训。”
“就是就是。”
“……”
徐雍墨满意地浅笑,他略拍手掌,一队妙龄女子着锦绣之衣步入殿内。
诸位女子携古筝坐在制定位置,衣着皆是水绿衣袍。最中最前的位置空了出来。
徐雍墨瞧那些女子的服饰,眉毛深深蹙起——
这服饰,怎么看都不是他带进来的人?
他正诧异疑惑,一女子着曲水纹垂花功锦长裙,带着绿绮款步进殿。
身姿柔媚,衣袂翩跹,脸上笼着水蓝面纱,露出的一双杏眼灿亮如星宿。
她垂首试音,葱白指尖绕过筝弦,几个简单试音却能听出非凡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