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帝师林黛玉[红楼](211)
这也是对江湛的一种试探,毕竟先帝对于男尊女卑的痴迷程度暂时还没有人能忘记,江湛作为男子,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背刺女人。
且看昭平帝就知道了,她虽不背刺女人,却已然和疯了没有什么两样,也不知道这皇位是不是真的叫义忠亲王给诅咒过。
由于昭平帝昏聩的样子与靖王这个同胞哥哥十分相似,因而京城已经私下开始有传言说——先帝得位不正,先义忠亲王死前诅咒先帝是昏君,他和他的血脉皆不得好死。
林黛玉听说了一些,她喜好美食不是秘密,府中下人在京城中各大酒楼食肆出入也是常事,而这些地方时常是最大的谣言传播场所。
有时候不过一顿饭一杯酒的功夫,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似地飞满了全城。
孔应仪与林黛玉对视一眼,虽然头回见面,大抵聪明人都是相似的,故此竟能从眼神里明白彼此所思所想是同一件事,孔应仪便道,“京中流言诋毁林少师众多,若人刚来便遣返,于你名声只有坏处,待我回去查明情况,便亲自送了这两个丫头回曲阜。”
林黛玉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随后又得寸进尺道,“昔日得衍圣公青眼,赐下过一把银杏,我念念不忘多年。”
孔应仪充分表现了“好客山东”,又让林黛玉的刻板印象多加了一条,她热情道,“改日来家中吃饭,我命厨下准备诗礼银杏就是了。”
林黛玉自此融入东宫的领导班子,她与贾琏皆是会做人的,少詹事王子朋虽老实,可架不住家底厚,东宫的属臣与伺候的宫人都悄无声息地发了一笔小财,俨然比服侍昭平帝的那些日子都要过得滋润。
昭平帝缠绵病榻数日,终究不放心江湛监国,子凭父贵也算是个说法,昭平帝怀疑小产一事有穆皇夫的手笔,对着儿子也开始有些心结,因此不顾小月子未做完就挣扎着爬起来上朝。
许颜从前也得过这种病,倒是物伤其类,劝诫也有了几分真心,“陛下还是要注意身子,这等妇人病不是闹着玩的,每日上了朝回来还是躺着歇歇吧。”
昭平帝知道她过去的事,登时如遇到知音一般,竟是前所未有的信赖,也不管设计那些个阴诡事了,只拉着许颜翻来覆去讲她失去了孩子有多难过,又说因为穆皇夫怪她没有保住孩子,夫妻二人多么多么不合。
许颜作为帝王心腹,本就有替她解忧的义务,亲自捧了汤药侍奉,“陛下留在宫中也是触景生情,从前先帝就想巡幸江南,只是天不假年,陛下何不遵循先帝遗志?”
她放低了声音,“此时出发,到了江南恰是初夏,多呆一段时日就可见十里荷花,对陛下的身子也有益处,届时美景在前,您与皇夫花前月下,又有什么心结解不开的呢?”
剩下许多拿捏男人的话,就得声音放得更低些说了。
旁人说来,昭平帝可能觉得不大有用,可许颜却是能从柳佩月这等荡/妇手里分一杯羹的,不但勾着鞑靼的小殿下,更是连着前夫都甘愿倾家荡产与她复合,所以她说的这些手段,昭平帝认为还是可行可信的。
许颜见昭平帝意动,心中颇自得地想,可惜她的事做得隐秘,否则记载下来,日后史书上保不准能赞她是□□第一女奸臣,着实是名留青史。
好在她对身后名没有这样在意,还是活得好比较重要,死后的事谁知道。
昭平帝原先还在犹豫,谁知她许是过度劳神,竟下红不止,就是上朝也不过略坐坐就要退朝,这样下去既养不好身子也处理不好朝政,她思虑再三,最终决定由江湛监国,她携皇夫下江南。
不过她将许颜留在了京中充作她的眼睛。
这也是她对江湛的一种考验,她本就不悦江湛偏向父亲,现在她倒要看看,自己不在,这个太子会如何做,是否也会与她那生来就是太子的大哥一样,未曾登基就把自己当皇帝,狂妄地连朕都能称得出口。
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江湛早被她伤习惯了,并不以为意,但是林黛玉道,“殿下莫要掉以轻心,你虽然没有不臣不孝之心,可并不是你有没有就能说了算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殿下还是要谨慎行事,莫要被人泼了脏水。”
孔应仪温声道,“林少师所言极是,许颜娘其人阴险狡诈,口蜜腹剑,便是我也屡次受她弹劾,殿下实在应当小心。”
许颜在御史台未曾挪过窝,她大概是给自己定过什么目标数量,弹劾起群臣来仿佛一条疯狗,旁人上一份折子,她上一沓折子,谁要是惹了她,便是不死不休的。
这几年下来,许颜的名声十分“好听”,可从她这般得宠于昭平帝来看,这些折子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昭平帝的意思,还未可知。
总之,算是昭平帝的一条好狗。
孔应仪本非刻薄之人,但是为着那两个女孩儿还是生受了许颜好些个攻击,一时未曾忍住,竟紧跟着脱口而出道,“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看她却是一条又会叫又咬人的疯狗。”
她说罢就知道失言了,还在众人都是自己人,见林黛玉面色不改,她又追着道,“林大人是她的先生,所谓‘天地君亲师’,她也照害不误,陛下喜用这等小人,实在非英明之举。”
林涵在礼部也未曾挪窝,外头人不晓得,家里人却是知道的,林涵算是排得上号的“简在帝心”,京城里的有“灵性”的人员包括但不限于僧道,都已让他握在手中,又以京城为中心,情报线已然蛛网一般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