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帝师林黛玉[红楼](216)
卫若兰冷着脸,眼神却八卦,不住地打量他,“殿下,你们好端端地跑到那小山里去做什么?”
“当时场面混乱,少师走错了方向,我去寻她,雨大了便找地方躲雨。”
卫若兰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把他脑袋摇清醒,自打林黛玉进京,太子殿下的脑子就开始不正常了,他严肃地声明道,“没有下次了,也就是最近林家附近的探子多撤了,否则昨夜要是有人拼死一搏,殿下如何能脱身。”
自打林黛玉又病了,江湛是一日一趟地跑,家里其他主人不在家,下人们碍于江湛的身份,自此再没有什么不许太子殿下进门的规矩了。
一时间东宫送来的、贾家送的还有吴府西宁王府的礼物,杂七杂八地堆了半个厅堂,连着柳佩月都遣人来问候过了,
染了病就不好去给太子殿下讲课了,林黛玉头疼得厉害,仍旧不肯老实呆在床上,不管江湛什么时辰来,她都捧着书呆在书房里。
江湛也不多啰嗦,每每只带了自己的东西,与她在书房里一起,或是看卷宗,或是议事,倒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这日静风端了两盏燕窝进来。一盏先奉与江湛,剩下一盏才给林黛玉。
江湛见林黛玉看似笑颜盈盈,实则却客气得很,不由道,“玉儿好像最近有心事,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再宣太医来瞧瞧,换个方子吧。”
林黛玉无言看了他半晌,最后将勺子撂进了燕窝盏中。叹气道,“臣在想,臣这次回京是否过于放肆了。臣早知太子待我亲厚,我却仍旧厚着脸皮享受了这份亲厚,对殿下的举止多有纵容,这才有这次的祸事,若不是你,我必定是要劝君上莫要鱼龙白服,不要陷自身于危难之中的。”
江湛道,“不过是在城郊上个香又有何危难?这次是意外。”
林黛玉摇头,“你如今的处境难道你不晓得吗?你我皆不会武艺。假使有什么柳氏的齐氏的死忠之臣,便是两把菜刀,也能将你我置于死地。可见其身不正,便无法好好辅佐太子。往后您还是不要来了,讲课也就规规矩矩地在翰林院吧。”
江湛眨眨眼,可怜兮兮得好似被丢掉的落水小狗,他恳切地道,“并非只单单授课的事更改这样简单吧?你这次回京,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许颜要是在,必定会说林黛玉矫情和拧巴,以她洒脱的性格,想与谁交好就交好,交好的同时还影响往死里弹劾对方,堪称不欺心的当世典范。
可惜林黛玉打小就想得多,素来“心较比干多一窍”。
林黛玉看看他道,“殿下今日的处境,比之陛下当年其实很相似。”
江湛会意,立时要对天发誓,“我若与我母亲一样,或日后有害你之心,便我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黛玉险些就要将司马家洛水之誓这等话说出来,可见了江湛发狠的表情,到底是咽下去了,只偏头道,“殿下请回吧,明日莫要来了,就算有卫若兰做遮掩,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江湛急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你不在三年,我总是想你……”
林黛玉扬声打断他道,“殿下!殿下与我是年少的情分,难道就非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吗?陛下离京让你监国,你合该仔细应对正事方好。况且你但凡有个错处,便都是我的错,届时只要一桩罪名落下来,先死的就是我这个太子师。”
江湛红了眼圈,低声道,“我只问你一句……”
“我也曾与殿下说过,叫你放心。”
江湛默默无语,最终黯然离去,林黛玉等他走远了方才转过身来继续看她的书,只是到底也看下去几行,吩咐静风道,“命人去告诉卫大人,太子往后不会再独自出宫了,叫他放心,要是太子坚持,他只管跟着,有事来报给我。”
静风不大懂这些家国大事,只是暗地里思忖道,“与其是这样,还不如两个男的才好。怎么小姐累得又要与他做官说正事,又要与他谈情说爱管私事,一个人掰成两半用都不够,这也太辛苦了些。”
江湛回宫后自是郁闷不提,卫若兰惯会戳人心窝子,冷言冷语地怼他道,“殿下倒是消停一些,我瞧着林少师说得很有道理,要是真出了事,你让她如何自处?人家寒窗苦读十年如何是为了与你这般戏耍的。要我说,她的担忧也并没有错处。今上登位之前、登位之初,皆是温厚之人,谁能想到现如今刻薄得好似靖王附身。哎,莫不是真的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要不要寻些有神通的道士和尚问问?”
“别胡说八道,今日你倒是话多得很,议论起母皇来了,不要命了?”江湛瞪了他好几眼,“要是按你这样说,孤实在是很该去烧香的。”
卫若兰想着那就闭嘴吧,谁料到江湛又追问他道,“不只是母黄,孤觉得玉儿的脾气也变了一些,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不对吗?玉儿那时候还突然昏迷不醒过,左右先皇祭日要到了,到时候咱们去太庙烧个香,求求祖宗保佑。”
卫若兰有心继续怼他,但真怕掉脑袋,只得摸摸脖子,凉凉地想到,难道殿下你就没有变过吗?
从最初相遇的时候。湛皇孙多可爱的一个人,逢人就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真诚的笑容,虽每每都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贤德模样,可却是威仪日渐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