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132)
秦政问了一句:“不打算解释?”
“本就无事隐瞒,”嬴政将话推回去,道:“又何必解释?”
“无事隐瞒。”秦政将他的话重复一遍。
而后放了酒杯。
很沉闷的一声响,秦政抬眼看他,似乎在盘点一件件他隐瞒之事。
嬴政决定退一步:“大王所疑,在臣看来尽数与臣之家族有关。”
“但唯独此事臣不能言明,”嬴政道:“虽不能言明,但大王尽可查探,若是查了个清楚,那么届时但说无妨。”
秦政猜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冷哼一声,道:“若是你胡乱编造而成,岂不是怎样都查不到”
“的确存在,”嬴政与他笃定,道:“在秦地存在许久,只是因为已然崩塌,怕是难寻到。”
秦政在听到他说秦地时顿了片刻。
他忽而想起很久之前他说的那句本是秦人。
将此话琢磨了放去心中,秦政这才略过了此事,与他单纯尽了此场私宴。
两人都未饮太多酒,浅尝即止,其上炙肉也没动多少。
直至有侍从上来与秦政耳语了什么,秦政才道:“今日尚有些事未处理,客卿先回吧。”
嬴政的视线在那小仆身上停了一会,而后起身离去。
所想无错,一旦涉及了些不在秦政掌控之间的事,他就没有了兴致去谈风月。
今日扶苏不在,嬴政觉得府上忽而冷清了些许,因无事可做,最后是早早歇下。
次日,扶苏自城外归来。
送别而归,见他神色倒是平常,嬴政问他:“昨夜可有何异样?”
昨夜他三人及前来探望麃公的一众人在城外设宴。
宴上一片欢声笑语,不过扶苏留在外的人却来报了异样。
扶苏道:“或是有人在暗中查探。”
说着又问:“大王的人?”
嬴政点头。
秦政恐怕在看到麃公的那一刻就恍然觉出了不对。
之后王乔松的心愿,场上两人的一唱一和,以及他上车乘时些许拖延。
这种在明处显于秦政视线之内的事一经串联,自然是不必妄想去全然避过他的疑心。
他有疑,那么在城外的这一场宴会就不会躲过一番查探。
派人去查探的同时,秦政用那场宫中私宴留他,是为了同时观察他会有何动作。
可惜嬴政早在上车乘之前就嘱咐过扶苏,此宴只当是寻常宴,切忌提及他二者的计划。
城外秦政的人自然查不出什么异样。
而他事先猜到秦政所想,私宴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动作。
只待宴会散去,这些探者归来。
这也就是秦政昨日放他走的时机。
那个与秦政耳语的侍从,嬴政认得他。
是从前跟在他身边的密探。
扶苏不清楚昨日宫中还有这样一出,自顾自道:“大王若是有疑,怕是会遣人跟随。”
嬴政则道:“长久监视老将不妥,麃公也不会全然察觉不到。”
“届时被察觉是他理亏,只消这段时日小心便是。”
“好。”扶苏答应下来。
他二人本就打算先如王乔松所说四处游历,事后再寻机会招揽人马。
何况再过些时日,秦政大概会将精力投注去抵御各国攻秦,此等私事自然会旁落,他二人亦会趁此机会摆脱可能有的监视。
扶苏并不担心会被那样轻易识破,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与秦王对弈,伙同的还是父皇,当下感慨道:“若是大王知晓一切,怕是没有这样轻易瞒天过海。”
嬴政没有答话。
如今也不算瞒天过海,他们做的事许多秦政都有所起疑。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秦政对他们的查探就不会停。
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算查不到,也会从他处下手,强硬地将让他不安心的因素荡平。
在一切走到无法再度推进前,嬴政想握住更多的话语权。
秋日随着阵阵秋风而过。
五国同盟终于是在秋末达成一致。
虽说才办了比武这样的盛大活动,秦国表面沉静,但秦政在各地的部署绝没有随意的架势。
此战是对五国之兵,自然不可轻敌。
守将不动,各处增兵,加之粮草运输等等事务,秦政与众臣将战前事宜商量了透彻。
秦政一心扑在国事上,自然是把嬴政丢去了一边,不说不会私下召见,朝会上的会面,也大多是商议公事,而不会召他私下见面。
这让嬴政平日少了些想法设法躲他的烦闷,时日渐过,在秦政未曾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躲过秦政对他的架空,本浮于表面的官职迅速落实。
紧随而至的是这年冬。
今年冬日来得早,各地早早挂上了霜雪。
秋末的同盟畏惧风雪,自觉不能趁热打铁,只能暂且拖了时日。
一场大雪落后,四处游历的麃公带着王乔松回了西犬丘 ,一头扎进茫茫山林,长久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一时断了线索,是无功而返。
真正的寒冬来临之前,秦政从萯阳宫将赵姬接了回来,好生在咸阳宫中安置。
却也不去探望,同在一处,却仿若今生不复得见。
那日不顾后果讲出的话,以及秦政割断的发,终是在二人之间划出了一道不可跨过的鸿沟。
华阳太后在那日秦政与芈启兄弟一谈后没了动静。
似乎是和这二人达成了某种协定,秦政没有对她背后协助嫪毐养私兵予以追究,也不打压这二人在朝中的地位。
相应地,华阳太后不再上台听政,也不再插手干预政事,而是和夏太后同样深居后宫,一切退居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