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42)
如若多过遮掩,倒更显他心中有鬼。
反正其上内容,这样随意放也无妨。
毕竟量此人想破脑袋,也断然想不到这是当今秦王所递。
绢帛上字并不多,他看了半天,却也未从其间窥出什么消息来,只好先道:“还真是一番好情意。”
嘴上这样说,心中却还是怀疑。
崇苏自到此处后,就速而得到了郭开的赏识,许多幕僚都随之被冷落。
他就是其中一员。
对于这个崇苏的到来,许多幕僚都心存了怀疑。
这点就连郭开都未能避免,更不说他们。
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些似乎是把柄的东西,自然不会就此略过。
他的目光随即又落去那同样摆在明面的香囊。
当下问道:“此也为赠物?”
嬴政点了头。
他于是便将这香囊亦拿了过去。
这香囊由绳扣固定着,由着开口旁扯,就能看到其中装了何物。
他也不避讳,当着嬴政的面,就扯开这香囊。
嬴政还是未有拦。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既然要传物,绝不可能就这般藏于表象。
香囊被打开的那一刻,淡然花香从中飘出。
是平常二人都喜欢的淡香。
嬴政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却又在看到这人当着他的面,将香囊倒转,将其中花卉尽数倒落在桌上时沉了面色。
已然干透的花有几朵向下滚落了去,嬴政尽数伸手接过,颇为爱惜地将这些花都端在手心。
而这幕僚看过其中只有花,而未有其他可疑物事之时,朝着他讪讪笑道:“只是想看看崇卿所爱会是何样的花,得罪。”
说着,见他已然皱起的眉,幕僚伸手,就想为他将这些花都一一捡进香囊收好。
这次嬴政却拦了他,道:“不必。”
嬴政冷声道:“爱惜之物,任由冒犯者经手,未免糟践。”
几乎是指着他责骂,幕僚一时嘴角都抽抽。
嬴政可不会管他神色如何,将香囊从他手中几乎是拽过来。
接着当着他的面,像是厌嫌似的,故意将香囊拍了拍,这才将手心中的干花放入香囊。
最后慢条斯理地捡着桌上散落的花朵,只把头稍稍往幕僚这边偏,示意自己在听,他要说什么,随时都可以说。
幕僚被他这接连的动作惹得够呛,本来就看不惯他,当下更是厌恶,一口气理顺了,这才生硬道:“确如崇卿所说,秦国接连遭变。”
但这其中消息,这半月来一直都有传来,郭开早已为此对崇苏表达过欣赏之情,其实无需多言。
今日特地要走一趟,实则是在赵王宫中发生的一件事。
此次的事宜,更是让郭大夫开怀。
幕僚道:“大王近来甚是宠爱公子迁,甚至有另立的想法,这也如崇卿所说。”
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嬴政未有认真听,注意力只在一朵朵散在桌上的干花。
以秦政的性子,这花会是他亲手所装,这样的心意,他可不想随意让其付诸东流,只一朵朵收得认真。
对于此人所说,嬴政只是轻点了头。
他来赵国后,用一月骗取了郭开的信任,如今为郭开出谋划策的是他,也就无需去在意此人如何看他。
幕僚即使受气,但崇苏当下受重用,他却也只能道:“大夫颇为高兴,特派我前来知会崇卿。”
郭开得知这消息时,正陪着公子迁游戏,并没有功夫即刻出宫,也不好就这样去召人入宫,于是派他来与崇苏知会这个消息。
哪想会是到他这处来受这等气。
他说完,嬴政还不即刻回他,而是等捡完桌上花瓣,这才道一句:“有劳。”
他这副态度,幕僚自然不想多留,事说完起身想往外去。
却也在走前,想将今日在此处受气尽然还回去:“只这几桩事,并不能证明崇卿说的所有尽然为对。”
说着,见他还是不理人,其后又道:“既然崇卿身上背着秦王布下的悬赏,大夫愿保你在异乡,承了这份恩情,就该多多审视己身,莫要太过猖狂。”
嬴政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回了一句敷衍人的万能话:“此事我届时自会与大夫详谈,下去……”
也不知是否是故意,过往的习惯显露,嬴政顿了一下,又改口,不为戏谑道:“请回。”
他这样说话,分明就是一句话都未有认真听。
还这样故意出言。
幕僚气急,一时想抬手指他,可才半抬了手,就被嬴政身旁站着的侍卫拦下。
这些常常跟在他身边的侍卫气场极其可惧,幕僚曾亲眼见他们以少对多,撂倒了郭开的一众护卫。
一时也不敢多有动作,狠狠瞪视几眼,随即甩袖而去。
却不知,他的这几眼瞪视也尽然被忽略,嬴政一直注意着手中的香囊。
一圈圈揉捏间,他似乎在其上摸到了什么,即刻就示意身旁侍从去寻针线小刀来。
等这些呈上,嬴政首先拿了小刀,割开了香囊封口下的缝线,之后生怕弄破香囊似的,一点点扯出这缝线来。
待扯出来大半,嬴政将外层布料拨开,果然就见其中夹层有一块极其轻薄的帛,隐在其间,状若未有此物。
若不是他猜到定有玄机,方才几番细细查找,是极难发现。
嬴政放了小刀,将这轻帛缓缓扯出,这帛料子轻透,又很软滑,这样扯出来,并未觉有多吃力。
极为珍贵的用料,平日都专为王室所供,很是少用,此刻却只为他二人传信所用,嬴政轻笑于秦政的用心,手下用力更是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