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46)
郭开还想着要利用他,自然不能直说是自己觉得如此,就此撕破脸,而是道:“本官几个幕僚都说崇卿平日目中无人,这又是真是假啊?”
即使他更可能是在借他人的口说自己的想法,但联想到他近来愈发有为难的架势,定是有人在其后煽风点火。
嬴政只道:“是趋炎附势,还是专心大局,我虽与众人相处不恰,但于朝堂之事,又有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
郭开的心思放到他面前根本不够看,轻易打发了去,他继而道:“在这样的局面下,是为大夫出谋,还是一直在意自己是否能得到重用,其中优劣,想来大夫应当知晓。”
郭开被他这番话说得无可反驳,但又不想承认自己被说动,道:“无论怎样,崇卿这番脾性还是要改,莫要伤了众人和气。”
嬴政的脾性面对秦政都不改,如今又怎可能去听他的,道:“我脾性一向如此,但在秦国朝堂,我依旧得到重用,与他人和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得到用人者的赏识。”
话中与郭开站到了同一条线上,在点郭开要用人识人,而不是执意让他去与自己的下属处好关系。
郭开再次被他说得噎住。
嬴政趁着他还未想出反驳的话,道:“大夫今日觉我扫了夜宴兴致,可又为何不看我忠于一人?”
提及今晚的事,郭开难免是有些不快,意会到他话中是在说以后会忠于他,道:“忠于一人,又为何要离秦?”
嬴政面不改色地说起了秦政的坏话,道:“秦王如虎狼,伴其左右,难免一天会栽进他布下的棋局。”
如今也确实栽进去了,他可没说假话。
郭开已然彻底被他说动,但还是不愿低头,只道:“此事本官会再去问明白。”
不明不白地揭过此事,他又转去扈辄,道:“要留住扈辄,可不能只靠嘴上工夫。”
此事再简单不过,让一个人忠心站在自己这方,有时最重要的不是信任,而是两人之间的共同利益。
嬴政于是提醒他道:“太子一党近来有人很是活跃。”
郭开近乎是敏锐地察觉他要做什么,道:“要公然除去一人,可不是那样简单。”
嬴政却道:“我并未说过要除去他。”
郭开换了一副愿闻其详的神色。
嬴政则道:“只不过让他去诬造些证据而已。”
以便于日后诬陷时揭发。
说罢,他又给郭开规划了些前景,道:“若是一切顺利,换太子一事,明春就能尘埃落定。”
郭开听完,忽而灵光一现,继而道:“既然如此,崇卿不如也参与进去?”
嬴政欣然答应。
他本就是来扰乱赵国朝堂的,也就无所谓去做这些与郭开绑在同一条利益线上的事。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秦政永远都是他的退路。
这些谈完,嬴政也不想在此处多待,告辞后便回去宅中。
回府洗去一身沾染回来的脂粉酒气,他拿起了走前搁置下来的画。
此年过去,很快又是他二人的生辰。
嬴政琢磨良久,却也不知该送秦政什么。
他如今不方便在众多耳目下为他准备太多,想了许久,选择用再平常不过的形式,为他画一副画。
他并不精通画,但这想法一直有,许多时日下来,在空闲时对着不同的画卷描摹,也算是学了个一知半解。
面前的画卷上,勾勒出了一只动物的雏形,嬴政拿起笔来,为它填充着血肉。
画的内容自然是不能是秦政本人,但作为送他的礼物,又不能与他毫不相关。
借物喻人,而又不能太过明显,嬴政千挑万选,终于是挑中了虎这一意象。
画布上的小虎体型不大,也并不形似真正的虎,而是更为简单的形象勾勒。
笔墨晕染之下,小虎渐渐添了毛发。
他特意在各处都多添几笔,让小虎看起来很是毛茸。
在他眼里,秦政幼时,包括现在有些时候,都会像是幼年的小虎一般,在他怀里露出脆弱柔软的脖颈和腹部。
是绝对的信任和亲昵。
有时候逗得太过,惹急了,会抬起爪子来给他一掌。
通常没有什么攻击力,只会让人更想多逗逗他。
更生气时还会咬人,但也不会见血,只会用尖牙轻轻地磨人。
这样的玩闹仅限于特定的人,要是换人,便不是什么小虎,而是威震八方的丛林霸主。
嬴政很是满意对这一形象的挑选,落笔都带着免不去的欣赏之情。
不过,想到不会见血,嬴政莫名觉得嘴唇隐痛。
思及那回被他咬得鲜血直流,他决意之后去给小虎添上尖牙。
第130章 撕破
约是一时辰,谨慎落笔间,他终于将小虎的毛发勾勒了完全,毛茸茸的小虎跃然纸上。
只是面上仍旧空缺,嬴政端详一会,最终却放了笔。
今夜时辰太晚,嬴政并不想为了赶这些时间而草草收尾。
只消在明日之内完工交由黑衣,便可赶在生辰之日送到秦政手中。
画布上笔墨渐干,等着它全然干透之际,嬴政落目去一旁堆着的良多废稿,从中挑选出几张比对起来。
比之从前画的有些许干瘪或是过于肥胖,嬴政对于此次画出的小虎很是满意,细细端详片刻,只等墨迹全然干透,画上小虎最终定形之际,他才放心去歇下。
第二日,一贯早起后,嬴政继续执笔,为最后空缺的面上部分添墨。
神态早已想好,要张牙舞爪,一派严肃,似乎在警告来人,莫要再对他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