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陛下何故水仙?(288)
也就不会离世得那样突然,在此世,他定然会安然自得到最后。
秦政闻言,默然间神色都黯淡了下去,问:“疼吗?”
嬴政在他一阵沉默时往下靠了些许,抱着他贴去他身上。
秦政的心跳声就在耳侧,嬴政与他道:“自然。”
久坐与长久低头阅竹简,日积月累下来,他脊背与脖颈都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常常泛着疼。
有时候难受到睡不着,加之政务繁多,他干脆一整夜都不歇息,在殿中时躺时起身踱步缓着疼,一边继续批阅政务。
秦政听着,垂头靠在他脑袋上,揉着他的发也不说话。
嬴政听到他心跳中传递出的心疼的信号,安慰他道:“如今不会了。”
“嗯。”秦政语气沉沉。
提及这些秦政总是不会轻易释怀,嬴政拍拍他的背,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他忽而道:“你心腔中的声音不太对。”
秦政的思绪立刻被他引过来:“什么不对?”
嬴政又拍了拍他,语间故意沉了声音:“有些沉闷。”
秦政可不知道他还会听声诊病的本事,问:“你怎么会这些?”
嬴政正色道:“活了一世,自然什么都会一些。”
秦政听他语气,还当真担忧起来,问:“为何会这般?”
他话间似乎是当真当作了一回事,嬴政方才正色,此时却添了笑意,道:“心中装了天下政务,还装了这样多的我,自然重了些许,声音也就沉闷。”
秦政:“……”
这话一出,秦政就知他是在框人。
他抬手就在嬴政脑袋上捶了一下,道:“少与我说些胡话。”
“为何?”嬴政抱着他的手往上摸,轻而易举摸到了他脸侧。
“多少次让你不要总在从前之事上伤神,”嬴政掐着他的脸,问:“怎么不听话?”
秦政往后躲,脸颊肉从他手里逃出来,也玩笑道:“自然是因为心里装你太多。”
又捉住嬴政捏他的手,道:“所以总是忍不住去想。”
“哪天我不想了,”秦政说着,侧头吻住他手心:“就代表着我不再在意你。”
秦政问他:“你可愿意?”
他捉着的手忽而就往下压去,秦政肩膀一沉,整个人都被嬴政拽进被窝,黑暗中他道:“小/秦王怕是做不到。”
说着,他就触到了秦政的唇,在一片漆黑中顺着手上的触感吻了上去。
被窝里有些闷人,两人皆在其中,热量散都散不出去,黏糊着贴合在一起,吻出了满身的汗。
直到秦政受不住热,与他承认确实做不到,两人这才从被褥中出来,在逐渐大的北风中,依偎着睡去。
冬雪在此夜又开始下落,冷冽间吹去了小半月,晴朗才在年末再度归来。
过了年末,便是秦政的正月生辰,生辰过后,入春是扶苏的冠礼,再之后,就要着手来年一整年的备战事宜。
在彻底忙碌起来之前,两人借着祈福的由头,带上蒙毅去了雍城一趟。
因年末还有些事宜要处理,此次去雍城时间上有些紧,两人到雍城的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宗庙。
在对来年的祈福过后,便是属于二人的仪式。
先祖牌匾在上,两人并跪于堂前。
秦政首先看着堂上牌匾,先是言明了此行目的:“承先祖护佑,政承秦王位,秦国国运顺遂,秦国百姓安乐。今年岁二十有二,寻得良人,先祖在上,特来拜过。”
而嬴政则在旁接道:“承先祖庇佑,政历前生而有此生。历尽人世,逢遍世人,恍觉良人实为吾本身,先祖在上,特来拜过。”
堂上只他二人,于是两人互相做了赞礼者。
嬴政说完一席话,接道:“拜。”
两人同时俯身下拜,动作间几乎找不出任何不同。
静默三秒后,两人自席上起身,在台上香炉上香,继而再度在席上跪下,而秦政接道:“再拜。”
又是一拜,紧接着同样是上香以及再度跪去席上。
在最后,两人异口同声:“三拜。”
俯身与起身间,三拜完毕,两人站起,再度上前上香。
上香后退走两步,两人在堂前稍稍分开,对立而站,互相与对方一拜,至此,简易的拜礼就算完成。
香火不断,而无任何异常。
嬴政只当此为诸位先辈的认可。
细细想来,若是当真有先灵,任谁预见他二人联手后秦国未来的道路,也都会给予他们认可。
两人得了一份心安,从宗庙出来,就看见在外候着的蒙毅。
冬日的风雪很是冷人,蒙毅披着厚绒斗篷,一直躲在偏屋,此时迎上来。
本不想多说什么,可迎面就见他二人牵着的手,蒙毅心想也不白走一趟,出口就道了句贺喜。
这话将秦政逗了开心,道:“日后你成婚,寡人定会出席。”
蒙毅笑着应下,又看向一旁知晓一切后事的陛下。
他本还好奇自己究竟会何时成婚,又会与哪家女子成婚。
可话到嘴边,却也还是未有问。
既然是后事,那便交由未来的时间来定夺,何必又在意这样。
马车就停在门前,三人分乘两辆,一同回了雍宫。
蒙毅的落塌处不与他们在同一处,行至宫中一处岔路之时,两车便分开了去。
而回去殿上之时,嬴政感觉到秦政压根掩不住方才拜先祖的劲头,在他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喋喋不休。
话间尽然是在提及从前他二人一同前来雍城的往事。
不过也如他所说,细细数来,雍城于他们而言也称得上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