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脚鸟与纸飞机(88)
“浪费什么资源?”
程雪漫回头,看到樊凌宇站在卧室门口,穿着蓝色睡衣,深V的领子,凸出来的锁骨,刚刚她的手指还摸着他的锁骨,被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是想挣扎着去亲一下的,可就那瞬间,樊凌宇起身而走。
程雪漫:“没有,你听错了。”她仍然是抱臂姿态,撩起眼皮,不是很欢迎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一楼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樊凌宇低头轻咳两声,“你不也睡不着吗?”
“谁说的?我马上准备睡觉了。”程雪漫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樊凌宇的拖鞋上,他正好站在门框的范围内:“我要睡觉了,我要关门。”
樊凌宇牵过她的手,“漫漫。”
“你不是要睡在二楼吗?”
“我有礼物送给你。”
“明天再给来得及。”
“但今天是新年。”
“是吗?那祝你新年快乐。”程雪漫抽回手,做了请他走的姿势,“我真的很困了,你不走,我就不关门了,不过客厅还是有点冷。你走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她决定不管他,伸手拍灯开关,关掉了卧室灯,拉上窗帘,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爬了进去。
好舒服,大床真的好舒服,她钻进被子里侧身躺下,闭上眼睛,享受一个人陷在床垫里的宽松与舒适。
她扯着枕头的一角,让头枕得舒适一些,虽然门口站着人,但她实在太累了,刚刚又用热水泡脚,所以一沾枕头,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程雪漫一直住寝室,睡1.2米宽的床。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满足,她才不需要什么大别墅,以后她能有一张大床就足够了。睡意模糊间程雪漫想着,对了,而且是她一个人睡,樊凌宇睡二楼,呵呵他睡二楼。
樊凌宇盯着黑暗中被子漏出的缝隙,反手关上门,走到床边,沿着缝隙揭开被子,躺到程雪漫身后。
程雪漫大概是累坏了,身后躺下了一个人,竟然也没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樊凌宇手绕过去,虚拢着她,开始揉弄时,她才警觉似的,睁开眼睛。
睡意全无。
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睡不着,就来耍流氓,可以报警吗。程雪漫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别碰我。”
程雪漫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憨,往前挪了挪,想离背后大火炉远一点。
樊凌宇躺着没动,眼睛盯着程雪漫露出来的细白颈子。
两人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隙,虽然地热很足,屋子不冷,但程雪漫就是能感觉有风往被窝里钻,不只有风,还有一股针刺的感觉,那是明知有人看你时而不自觉产生的幻觉。
樊凌宇一定在看她,程雪漫睁着眼睛想,盯着她做什么呢?思考宇宙人生吗?
忽然,刚刚被她拍打下去的手,伸到下面去了。
她穿的是夏天睡衣,因为听说东北室内温度特别高,东北人冬天在家都穿背心裤衩,所以她就拿着夏天睡衣来了。
仿丝绸睡衣十分顺滑宽松,刚刚被自己拍打过的大手非常顺滑地抵达目的地。
程雪漫发誓,她才不是为了方便什么,才穿这一套的,她只是想感受下看着外面冰天雪地在屋子里穿背心裤衩吃雪糕的快乐。
嗓间溢出难耐的嘤咛。
空隙渐渐缩小,一点点地被严丝合缝的熨帖了。
樊凌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斜在她身前的手臂也用力,想把人转回来,想和她面对面接吻,但是那单薄的肩膀拧了拧,不听他摆弄,一个拧身俯身趴在床垫上。
清瘦手臂被压在床垫里,樊凌宇长腿分开,俯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撑着半边身子,黑暗中谁也没说话,樊凌宇低头亲她肩颈。
热气渐渐蒸腾,从被子外面进来的凉气反而让人感到舒适,身后的轻吻几乎演变啃噬的时候,程雪漫脚趾蜷曲着,眼角也溢出热泪。
最后纾解出来的时候,樊凌宇身体重重压在她身上,他从她身子底下抽出手臂,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程雪漫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这到底算不算资源浪费呀?严格来说,虽然那是可再生资源,但是它也是逐年递减的呀。
想着想着,程雪漫躺在床上笑了。樊凌宇一定不知道,他被这样定义了。
第二天,程雪漫是在樊凌宇怀里醒来的。
她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昨晚睡前樊凌宇给她戴上的,本来应该郑重且认真戴上的情侣对戒,因为两人太累了,所以看准手指套上后,就都睡去了。
两人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默契地一起起床、洗漱。
时间紧张,转眼元旦假期已经过去一天了,明天就得回学校了,他们只有这一天可以玩了。
在去看天池还是去滑雪这个选项上,程雪漫选择去漂流。
看天池存在不确定性,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能一睹真容,去滑雪她又不会,可能还没学会呢,这一天已经过去了。
还不如去漂流,好玩又新奇。
樊凌宇点头同意。
虽说这三天是他从程雪漫那要来的,但他只要她开心。
所以两人包车去了魔界漂流。买门票,穿上防水棉服与水叉,再到排队坐上皮艇,一共花了两个小时。
人实在太多了,已经到了堵船的程度,程雪漫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后悔了,她的假期,不会都浪费在排队上了吧。
但当皮艇沿着河流下滑,进入深林秘境的时候,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皮艇上只有她和樊凌宇两个人,到了水流缓慢的地方,需要拿着船桨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