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136)
她露出小虎牙时说的话,没一句能当真。
但谢砚之拿她没办法。
他只好低下头,吻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上。
第二天,庭见秋八点不到,就穿着小毛驴加绒睡衣,顶着一张缺觉缺到暴躁的脸下楼。
她一晚上没睡着。
前一天晚上,和谢砚之分别过后,又在微信上和他聊了一晚上的垃圾话,凌晨三点,在跟他说了一百次“真的要睡了”之后,她把手机关机,放到房间的另一头。
她很久没和谢砚之这样聊天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自除夕那晚,就变得特别冷淡,她很不适应。
现在,她最好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虽然换了种身份。
一楼,一大早便响起季芳宴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她哪个牌友来串门。
她站在楼梯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餐厅圆桌上,摆满了各色早餐,热气腾腾,香气勾人。谢砚之正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簇新驼绒大衣,躬身在桌上摆盘,见她来了,笑吟吟地朝她挥手:
“早。”
春风得意,面若桃花。
完全不像昨晚熬到三点。
庭见秋和他对上眼,呆滞一秒,立马拧身,噔噔噔跑回二楼,洗脸刷牙,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
楼下,季芳宴还在催促:“秋秋,忙啥呢?快下来陪陪小谢呀。”
陪陪陪。她昨天晚上陪到三点。
拾掇出了个人样,她再下楼,谢砚之坐在桌边,依旧冲她笑,黑亮的眼定在她身上似的,一眨不眨。
季芳宴:“人家小谢多用心,一大早就做了那么一大桌子早餐带来。我起得早,已经吃饱了,你和小谢慢慢吃,多聊聊天。”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看自家孩子又看看别人家孩子,绕到院子里去了。
庭见秋坐到谢砚之边上,用筷子夹起一枚拇指生煎,放嘴里,嚼嚼。
谢砚之看着她吃。
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有空捣鼓这一桌早点,还做了个造型,头发理得一丝不苟,皮肤细腻透亮,鼻梁高挺,细看也不见毛孔,眼神如水一般清润。
新晋女友庭见秋深感自豪。
“你确定这是你做的早餐?”庭见秋咽下嘴里的生煎,忍着笑问他,“你不会觉得我尝不出我吃了十八年的长春街二号我李叔家的锅贴吧?”
谢砚之无辜摊手:“都是阿姨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庭见秋失笑:“好好好。”
下一秒,身旁的男人忽凑过来,在她唇上轻掠一个吻。
“这家锅贴味道有那么特殊吗?还好吧。”谢砚之扬眉,得意一笑。
哪怕是昨晚早亲了个遍,他的气息突然挨近,庭见秋还是有些不适应,面颊顿时滚烫。她恶狠狠地抡起拳头,压低声音:
“你干嘛啊,我妈还在呢。”
远处,院子里,拐几个角,传来一声悠长回响:“我不在——”
闻声,庭见秋和谢砚之做贼似的双双往桌上一趴,头挨在一起,小声:
“你妈妈耳朵怎么这么灵?”
“是啊,我中学的时候,每次偷偷半夜起来写作业,都会被她抓到。”
“……谁会半夜起来写作业啊秋秋!”
然后又一齐笑起来了。
谢砚之留在庭见秋家中,一起吃了早饭和午饭。
外婆见到谢砚之,仍是管他叫女婿。谢砚之再三纠正,不是阿宴,是秋秋,秋秋秋秋。外婆更困惑了:“秋秋咋行?秋秋那么小一小毛头,还在上小学。”
一旁庭见秋笑得在沙发上起不来,拽着谢砚之的袖管,要他别白费力了,外婆糊涂很久了,有时候连她都不认得。
谢砚之只好放弃。
他分明记得昨晚,外婆清醒了一瞬。
那一瞬,他来不及说,但在心里向外婆发誓了:
在庭见秋许可的范围内,要对她很好、很好、很好。
谢砚之走后,季芳宴端坐客厅沙发上,嗑着瓜子,飞眼瞟向庭见秋,八卦:“什么情况,和人家小谢?”
庭见秋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在谈。”
季芳宴嘴角彻底压不住了,但还是要尽到做妈妈的职责:“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没有。本来在队里,我就喜欢他。”
这话出口,庭见秋才觉得一切其实简单极了。她懊悔自己为什么之前处理得这么稚拙,平白让它复杂了很多。谢砚之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抱回去。第一次牵她的时候,她就应该反牵住他的手。
至于拥抱、牵手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有计划。
但至少,可以两个人一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慢慢解决。她莫名其妙地很有信心。
两个人在云春磨磨蹭蹭,过完了春节假,才返回江陵。
他们坐同一班车回去,各自回家放行李,又约在训练室里碰面。
谢砚之一见到庭见秋,就小声说:“我妈猜出来了。”
“怎么猜出来的?”庭见秋睁圆眼,在他身上左嗅嗅,右嗅嗅,“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吗?”
谢砚之笑着把她的后脑勺往怀里一摁:“你是狗吗,还能用气味标记我?”
庭见秋气得踩他的白色新鞋:“你才狗呢。——谢老师怎么猜出来的?”
“可能我进门的时候笑得太开心了,不太正常。”
“你笑什么?”踩完一只鞋,又踩下一只。
谢砚之又要闪,又不肯松开抱她的手,任她在自己怀里作怪。
“就是进门的时候,”他说,“想你了。”
庭见秋“嗷”一声,脸埋在他热乎的胸口,不说话也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