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知春(双重生)(114)
“嗤——”盛知春不由得发出一声哂笑,“三姐姐今日等在这里,原来不是担心妹妹还未回家,而是为了责骂我身边的女使,倒也是难为三姐姐帮我调教下人了。”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妹妹先谢过三姐姐,连自己的事都摆布不清楚,还要费心盯着我这里,当真是姐妹情深呢!”
“你!”盛璃月微眯起眼睛,眸中淬着毒。
她歪头死死盯着盛知春,语气愈发阴寒:“六妹妹,咱们盛家家风清正,你说若是父亲大人知晓你今日私会外男,父亲大人该怎么罚你呢?”
“罚我?”盛知春忍不住笑起来。
她笑得开怀,倒叫盛璃月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也没了方才的阴狠,只警惕地瞧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盛知春一面笑着,一面往前逼近:“原来三姐姐瞧见我了呀!我还以为姐姐并不知道是姐姐你求了父亲大人才将我带出去的。那姐姐自然也不知道我出门后便被人掳走,险些丧了命?”
见她毫不避讳地戳破此事,盛璃月心中咯噔一跳,并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往后退了两步:“什么掳走,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姐姐自然是不知道的。”盛知春继续逼近,伸手牵起盛璃月的手,谁知竟被盛璃月一把甩开。
她并不恼,只笑着望着自己的手心:“姐姐勾结外人将我在灯会上掳走,不就是为了两件事,说大了便是要我的性命,说小了就是毁我的名节。两厢算来,怎么也是我没脸见人,三姐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只是,姐姐没想到吧,我不但没死,还活着回来,甚至还同魏夫子放了花灯。你见计谋没得逞,这才在家中堵我,还用私会外男这种话来恶心我,三姐姐,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你!”盛璃月怒火中烧,早已失去了理智,正要举起手来打向盛知春,却被她一掌架住。
她冷笑一声:“三姐姐还要打人?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去父亲大人面前分说分说,看看究竟是我私会外男的事大还是三姐姐勾结外人想要残害手足的事大!”
她手上微微用着力,盛璃月又心惊又手疼,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若是没有身旁玉珠扶着,险些站不住。
玉珠仰头想要争辩,却被盛知春眼神喝退,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疯了么,竟敢,竟敢打我们家三姑娘!”
“疯没疯的,不都是被你们逼的?”盛知春手中仍旧用着力,头也没回地冲纸鸢道,“方才玉珠打了你一掌,你也还回去,想来三姐姐是同意的,对吧?”
盛璃月瞧着她那眼神,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玉珠也忘了反驳。
“是!”纸鸢忙上前一步,一把扯过想要往盛璃月身后躲的玉珠,抡圆了手臂一掌扇在她脸上,“纸鸢多谢玉珠姐姐教导,这是还给姐姐的谢礼!”
见盛璃月早没了方才的气焰嚣张,盛知春见好就收,松开了方才钳住盛璃月手臂的手。
她往后退了两步,又朝盛璃月行了个礼:“已经很晚了,妹妹要回去休息了,三姐姐也早些回去,免得明日误了给母亲大人请安。”
说罢,她不再理会盛璃月,带着纸鸢朝秋荷斋方向走去。
盛璃月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默默捏紧了拳头。
一旁的玉珠捂着脸,挪到她身侧,嗫喏着劝道:“姑娘,夜深了,咱们也赶紧回院儿里罢?”
盛璃月本就丢了面子,经玉珠这么一劝,火气更盛,一掌扇在玉珠脸上,力气之大,竟生生将她扇翻在地。
玉珠顾不上喊疼,连忙膝行几步,跪在盛璃月面前:“三姑娘息怒,三姑娘息怒,咱们总是有旁的机会来处置她的,不必急于一时,姑娘得顾念自己的身子啊!”
盛璃月用力捏紧了双拳,闭了闭眼,又缓缓松开。
她低头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玉珠,上前一步,将她扶了起来,面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玉珠,打疼了吧?都是我不好。”
玉珠连忙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是奴婢不好,做事不周全没能让姑娘高枕。”
她抬眼觑着盛璃月的脸色,表着衷心:“姑娘放心,奴婢早就定好了计策,务必能用虞小娘来制住六姑娘,姑娘且放心!”
盛璃月微微笑着,她此刻背光站着,整张脸全都隐在黑暗之中,低头望着玉珠,倒叫人有些胆寒。
“有你在身边,我自然是放心的。快起来罢,常跪在地上,仔细你的膝盖!”
玉珠受宠若惊,又不敢借盛璃月的力,只自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欣喜地瞧着自家姑娘。
盛璃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愈发阴寒:“那咱们也回去,将此事从长计议。”
“是!”
她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离了廊下,朝琉璃阁走去。
那厢盛知春给纸鸢出了气,两人笑闹着回到秋荷斋,一进门却瞧见朱雀正背对着院门跪在院子中央,瞧着肩头的露气,似是跪了许久。
盛知春有些奇怪,快走两步道朱雀面前,弯腰想要将她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方才我不在的时候,大娘子来过?”
朱雀不动声色地躲开盛知春过来搀扶她的双手,心中苦笑。
哪里是什么大娘子,就是那个将她送来给盛知春做女使的小侯爷!
今夜她预料的不错,她们果然是要对盛知春出手,虞小娘那边连只苍蝇都没瞧见。
好在她在盛知春离出门前给了火信,瞧着危急时刻那火信是派上了用场,不然侯爷怎么能赶在姑娘之前过来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