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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最强疗养院(208)+番外

作者: 龙沙雕 阅读记录

朝辞就冲着这样一团集合体笑了一下。

人在面对疯子、偏执狂时,回本能的产生避让的念头,但朝辞显然不会。

他只是调整了一下站位,和颜悦色地对着羌古鼓励:“可能的确是在仙界呆久了,这么长的规矩,好生难记。”

他将脸向羌古凑近几分,带着哄诱的意思:“劳烦国师再诠释一遍?说不定我这榆木脑袋就开窍了。”

“?”羌古这位东古直男条件反射地向后扬了扬头,差点挤出双下巴,想呵斥“凑这么近干什么”,又直男地迟疑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要是大惊小怪,反而显得失态。

后方的员工们啧啧有声,交头接耳:

“死猫还说自己不是东古巴尔德,这就差没亲上去了!”

“……哪有亲上去!我觉得不能这么评,有时候为了增加威慑的攻击性,前倾身体和缩短距离都是制造威胁感的正常手段……”

【宿敌就是宿敌啊!!!宿敌是不能变成妻子的!!前面忘了,后面忘了,被窝。】

“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死猫明显在设局……他刚刚挪一下是有什么目的?——哦。”

康柯撩起眼皮,看见调换过站位后,朝辞只用稍稍偏过身,羌古就恰好正对着自己——或者说,正对着他身后的寰。

对寰的身份一无所知的羌古皱起眉:“再说一遍又如何?不可——”

“后面半句。”朝辞打断。

羌古:“?”

羌古:“墙内……”

朝辞:“再后面半句。”

“……”羌古的笑容里透出几分森寒的杀意,“你在戏弄我?”

“没有,怎么会?”朝辞哄小孩儿似的催促,“说啊,最重要的不就是最后半句吗?”

羌古不笑了,森冷的神情中透着怀疑和警惕:

“墙外的人妄图涉足九州,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他……”

“们”字还没落地,老大一只国师就连带着轮椅一起倏然消失。

康柯:“……”

康柯:“幼稚。”

寰无辜地回视,背地里则继续把搞事的灰毛猫也丢出羌古之墙。

他当然知道朝辞这是在狐假虎威,拿他当枪使,但那又如何?

他不像自己的另一个半身,明明不是人类,却喜欢拿人类的道德将自己束缚住——虽然偶尔他欣赏着这样的康柯,总能品出类似“主动戴上口枷的凶兽”、“穿文袍的杀将”这样矛盾的涩情。

但他不是康柯,有人伤害他,他就要以百倍奉还;哪怕雅威拘束他,也曾解救他,但他依旧会复仇,将雅威困囚在虚无的薮舟中。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利用,羌古是不是“不知者无罪”。谁让他不快活,他就让谁不快活。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康柯这个半身。

他或许在意对方拴在他颈间的枷锁,但同时又因为这份拘束而兴奋。

“半身”这一身份,似乎令这种受制于人的被冒犯感,转变成了某种隐秘的、只存在于自我之间的,可以缓慢拉扯和互相磨合的征服和调情。

他也不在意在对方面前佯装乖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姿态放得越低,就越有人在夜半时难以入眠,警惕而防备地反复思考自己会因什么而伪装弱势。

光是看着另一个自己和一团空气斗智斗勇,就能让他像人类围观小猫咪挠空气一样,心情愉快个一整天。

我啊,我啊。

寰在心里叹息般呢喃这个变得微妙又美妙的词,缠住康柯的手臂勒紧了几分,将被风雪冻得微红的鼻尖埋入对方的红发,去闻嗅他遗忘的、可灵魂又如此深刻铭记的故土。

金属与硫火的气息冷硬而呛人,他却像找到了本已失落的归处。

——他应该将兰泽边的那片兰花丛移栽进疗养院。

某个时刻,寰这么想。

就像寻觅到心仪的栖息地的鸟,会钓来树枝、羽毛,筑自己的巢。

——下一秒,散漫思考的他就被康柯抵开。

康柯掐了下寰的下巴,食指摩挲过对方线条凌厉的颌骨中央那几寸柔软的肉,如同猎人摩挲过年轻狮子的咽喉:

“他们俩人呢?”

羌古不见也就算了,朝辞也被寰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旅游团刚到一个新地方,把导游扔了可还行?

看寰的表情,这人绝对在心里啧了一下嘴:“墙外。你想把他们都召回来,还是只招朝辞一个?”

导游可以留,旅行到一半突然闯上巴士、发动袭击的恐怖分子就不用了吧。

“天爷,还是都召回来吧。”朝辞分去送粮的分.身扒在窗口,冲着这俩明明只是抱团取暖,动作却整得像当众调情似的家伙啧啧了两声,“咱们又来客人了。”

“?”康柯正想再问,远方浅灰青灰色的雪幕中,骤然荡来一道森白的弧光。

“铮……轰!!”

青白交织的阵法霎时在朝府上空浮现,挡住这一击剑气。

但下一刻,同样刺眼、劈开雪幕的剑与刀光从四面八方挥斩而来!

守御的阵法眨眼间碎裂无踪,无数朝家子弟与门客从倾坍的屋宇中持剑跃出。

朝辞这个老祖反倒不怎么急躁的样子,分.身还有闲心靠在窗台边将导游词说完:

“羌古之墙啊,自国师继任以来,在九州周围竖立了百余年。”

“无力自保之人有多爱这道遮风挡雨的墙,世家和皇室就有多恨这道截断了他们财路的墙。”

“羌古平日里坐镇在墙边的紫微塔里,力量最为鼎盛,没人敢去招惹。”

“但他一旦出行……那可真是,所有世家和皇室的刀剑都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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