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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中心论(46)

作者: 镇中雪 阅读记录

“什么叫应该?!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钟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龚向海说:“回去吧,井垣,好好学习。”

“老师…!”

“我们还是要尊重钟述的意见,对吗?”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井垣心口,让他无法反驳,在龚向海沉默的眼神中,井垣近乎颓丧的走了出去。

钟述什么都不告诉他。

所以他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骗子…

井垣上学期到了后面会悄悄把手机带过来学校,于是他立马躲到厕所给钟述发消息,一条连着一条。

「你他妈骗我?钟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从那天你来找我你就决定好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啊,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决定这一切。」

「钟述,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

井垣一拳砸在墙上,眼底怒容却逐渐消散,钟述还是没回他消息。

「钟述,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看见了吗?我要你立刻马上现在就给我滚回学校?!你听见了吗?!」

「你说过你不会忘的…你说过你不会反悔的…」

钟述,你骗人。

井垣当晚回家就和龚向海请了病假,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

他连夜打车到了梅林县,路上过去好几个小时,他到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凌晨两点。

急匆匆的奔向钟述家门口,里面的灯都关着,敲门也没有人应。

甚至那两声还把对门的邻居吵醒,打开门喝斥了井垣两句,井垣也不放在心上,抓住机会就问:“请问您知道对面住着的人到哪里去了吗?”

男人脸上还余有怒气,但好在井垣态度不错,还一直在道歉,他也就耐着性子回答了句:“不知道,你以后别来了,房子都卖出去了,人肯定也不会再回来。”

说完他就准备关上门,结果从屋里窜出来一个小身影,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看样子也像是没睡醒,他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后不确定的叫到:“井哥哥?”

“杳杳”,井垣看见小孩脑中想起的全是有关钟述的事情,心中郁结更甚。

高三开学早,所以杳杳还没开学。

杳杳爸爸看见儿子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于是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杳杳探出去半个身子,把东西交到井垣手里:“钟述哥哥说,如果你来找他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井垣拿着信,半天没有反应,但他对杳杳说了句:“…谢谢。”

杳杳爸爸将儿子往屋里一带,对井垣说:“回去吧。”

房间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屋内流泻而下的暖光,井垣一个人再度被黑暗挟裹,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狠命揉捏,不让他有半分安稳。

井垣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走这么远的夜路,不计后果的从一个县横跨到另一个县。

夜里的黑好像不只是黑,也成了压在他心口的稻草,一根一根望不见穷尽。

井垣向后靠在斑驳的墙皮,也不再忌讳所谓干不干净,他好像短暂失去了思考一切的能力。

他坐在楼道的地面,打开手机闪光灯,带着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心情展开那封信。

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写信了吧。

也只有钟述这个傻子会给他留一封信,要是自己没来,他的信没被人看见,他又该怎么办。

不过钟述这个人,事事都是经过仔细考虑,所以他不可能没想过这一点。比起一定会收到的消息,他为什么又要选择写信这种方式?

他是自信自己一定会来找他,还是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兴起?

「井垣:

对不起,原谅我最后还是没能当面说出这些话。

比起你来到这里,我其实更希望你能生我的气,一辈子也不要知道这些,因为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你太好了,不该被牵扯进来,是我的错。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从这个烂透的家里挣脱出去,靠我自己给我妈好的生活,我以为我能好好和你在一起。

但是井垣,现在不行了,我妈生病了,我得陪着她。

你曾经说过:看见这些门窗小巷,就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回忆的味道。

我明白你看见的美,可是井垣我是这片场景里努力挣扎的人,所以我看见的不是它的美,我看见的是残忍,是现实,是我从小到大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骨子里和钟林一样,是个烂人。

所以,算了吧。

别喜欢我了,井垣。

你值得遇见更好的。

祝:前程似锦!」

井垣想把这张纸撕成碎片扬在楼外大树底下做花肥,可刚才准备撕开一个角,心就痛的要命。

钟述,你混蛋!

我有没有说过我轴,有没有说过我认死理!

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夜里风刮的很大,楼道转角窗户外常青树“簌簌”的响,偶尔鬼哭狼嚎似的,夜晚的空气一片寒凉。

井垣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后来钟述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信息发过去也是红色的感叹号。

就像他说的那样,以后他们再不会有什么关系。

陈与川和江送说了井垣请假的事,所以第二天中午江送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敲门。

看见江送,井垣“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虽然这样做很没面子,可他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他快要受不了了,尤其这屋里每一处都还有钟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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