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伴之看不惯义父,我带义母离家出走!(19)+番外
“以后少淘气。学校不比家里。”
“知道啦。”常欢说着,仰面躺在毓华的膝盖上,“姊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叫我。”
说完也不等毓华答应,很快就陷入沉沉的酣眠中。
毓华不敢动,就那么静坐着,凝听着常欢渐渐沉稳下来的鼻息。
那天老徐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没有吵扰二人,反倒悄然坐到沙发上削起水果来,瞅着毓华和常欢。
“真好啊。”他若有所感,递给她一块水果。
毓华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是在感慨这个五好假家庭。
于是没接茬,只摇摇头:“谢谢,不饿。”
他便自己吃了半个,又留了半个在盘子里。
“你对我,永远不必说谢谢两个字。”吃完就上楼了。
这些天来老徐一直遵从契约,同一屋檐下,彼此不相扰。
不过偶尔还是透露想一起吃饭的意愿,或是陪他出门在王家村里逛逛。
毕竟他们是夫妻,总要让人看到他们的恩爱。
也一洗之前自己娶了刁妇的坏印象。
这也算契约的内容,毓华没理由拒绝。
于是晚饭就等老徐回来三人一起吃,渐渐地他回家越来越早了。
吃饭席间,老徐也会问些常欢学校和功课的事。
常欢总是神情寡淡,不怎么回答。
问就说自己累了。
但老徐仿佛很有精神头的样子,把军营里发生的琐碎事说给毓华和常欢听。
不提一句国家大事。
看上去真像个既严肃又温和的父亲,和体贴周全的丈夫。
秋娟总是劝她,看来姑爷这次都改过了,小姐,就算假戏真做也没人说你什么。
她也总是摇摇头,跟秋娟讲,别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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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子,常欢不知怎的老爱闹脾气,吃饭常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
有时放学回家早,发现姊夫也已回来了,在院子里帮着毓华捉虫,她看了一眼,默默背着书包上了阁楼,直到吃饭才下来。
毓华察觉她神色的冷淡,私下里问她:“最近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你不是说姊夫在军营很忙吗,我看他成天游手好闲,回家越来越早……”
“那能怎样?这是你姊夫的家,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可是他在家,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没了……”
见常欢嘟起嘴,毓华明白过来,伸手勾勾她鼻子,笑道:“你这是在吃你姊夫的醋嘛,傻孩子。”
“我总觉得,姊夫不大希望看到我们单独在一块。”
“别瞎说。你姊夫还觉得自个儿受排挤呢,背地里不知怎么想法要讨你的欢心。”
“是么?”常欢撇撇嘴,一脸不大相信的神气。
毓华遂敲敲她的头,让她别胡思乱想,有这琢磨的功夫,多放在功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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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大概是听进去了,那天之后,回家便比平时晚了。
问接送的王司机,说常欢小姐最近不让自己接送,因为课后请同学给她补课。
毓华颇感欣慰,但与此同时又觉出一丝隐隐的失落。
有一种孩子大了,不需要母亲的空落感。
但很快毓华又安慰起自个来,这不正是她所求的吗?
希望常欢和普通孩子那样上学,交朋友,能健康、正常地长大。
这才是当初她下定决心来西北,答应陪老徐做这一场戏的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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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流淌过去。不想几天后,竟收到教会学校校长的反馈。
说常欢这孩子太特别了,许多古诗词读一遍就记住了,但偏偏不爱认字,屡教不记,像是故意要拧着干。
因其身份特别,教师处理颇觉棘手,就请徐参长夫妇费心管教。
这天黄昏时分,常欢哼着一段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曲儿晃悠着脚步走进小院,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一进大厅就见简毓华静坐在桌旁,一动不动。
摆了一桌烧好的菜,香气扑鼻。
常欢凑前闻了闻,闭目吸了一口气,又睁眼望望四周:“他没回来?”
说着自顾自伸手去抓新炒的一尾银鱼,不想手背上“啪”一声,立时挨了一筷子。
“坐下。”简毓华板着脸,低喝一声。
觉出毓华语气中的不善,常欢瞅了她一眼,见毓华表情冰冷,嘴角往下,连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怎么了,这么严肃?小心长皱纹呀。”常欢坐下,歪起脑袋故意逗她。
毓华不吃这一套:“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把你最近的事儿一件件讲清楚。”
“我最近犯啥事了,不都在规规矩矩上学嘛。”常欢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毓华看了她一眼,早有准备地从身后拿过一本作业簿,在她面前摊开。
“你自己看。”
只见作业簿上红墨水圈出的几处错误特别的触目惊心。
造句,“博爱”。常欢写:张博爱骂人,这一点非常不好。
造句,“信念”,常欢写:我写了一封信念一念好吗?
“笔误嘛。”
“笔误?当我好糊弄呢。听听你自己写的什么!造句,维护,‘维维护食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维维是谁?”
“我在这里新交的好朋友。”
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癞皮狗,经常在校园操场上出没。
常欢有一日无意中撞见,后来就会有意识地省点午饭口粮喂给它。
“很好。你倒是重情重义啊。”毓华气极反笑,“却不知把我的话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