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伴之看不惯义父,我带义母离家出走!(67)+番外
“你是这么看我的?”毓华叹了口气。
“我怎么看你重要吗?”常欢蓦地转过头来瞪着她,“你还不是愿意跟他……好……”说到这个“好”字,常欢的声音低沉下去,重如千钧,几不可闻。
毓华眼前彷如闪过一道白光,身子一阵摇摆,双腿也感酸软。
她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难怪会如此。
“我同他……那不是……”她声音涩哑,心中却突然一阵针扎似的疼,顿感一阵窒息的眩晕。
常欢紧紧盯着她,眼神也明亮了一刹那,好像在等她的解释。
然而毓华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你睡吧。”说着转身要走。
常欢呆呆看着她背影,突然也狠下心来,转身上床,挂下了床帘。
从帘子后传来闷闷的一声:“你牺牲了这么大换来苟活的机会,我哪能随随便便就走掉。”
这话再次像刀锥一样,深深戳在了毓华心里。
第35章 三十四、生分
日子又不咸不淡地过了一阵子。
这段时间,常欢白天在教堂读经,去骑猎场练习骑马和枪法,回来时也就只有吃晚饭时彼此才能见上面。
只是她再不如从前般狎昵,对毓华都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反倒和老徐更亲,因毓华总听两人屡屡谈起基督教义,骑猎关窍,以及和冯督军之间的来往。
从二人的对话中,能听出老徐现在大概是越来越受冯督军的赏识了,据说近日军中正做新部署,下周起加紧练兵,以随时策应附近战况军机。
新任务由老徐全权督办,这中间大约也有常欢的功劳。
因她每周都会去军中教堂给众将士唱赞歌,激励士气。
而这些特殊场合,从未有一次叫上毓华。别人问起来,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体恤义母辛苦,有她一人代劳足矣。
常欢的态度摆明了告诉她,每天除了晚饭那点时间,不要见面。
毓华有几次走到常欢门口,抬手想敲门,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了。
整个家里,秋娟变了,常欢不理她,老徐又将她重新当成一只金丝雀供养起来。她只觉得空荡荡的宅子里,自己仿佛只剩一缕孤魂活着,无可依凭。
那她千辛万苦来到西北,又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这个决定从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凭着所谓的一见投缘就任意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而她自以为能改变的命运,说不定从最开始就是被杜撰的。
也许,常欢在外国记者詹姆斯采访那天所说的全是真心话,接近自己就是有所图。
后来发现可以换亲近对象,就借机攀上了老徐,还顺便搭上了冯督军那条线。
平日里看她这样单纯可爱,就真觉得她是如此孩子气。
其实人家走南闯北,早见识过人心如兽的那一面,比她更懂得怎样生存。
在她面前,一切只是演戏罢了。
然而一想到那天深夜的阁楼里,常欢那个怨怼的眼神和那句冰冷的话,又觉得这孩子不至于此。
若是当真只把她当成一个过墙梯,那自己和老徐之间不管怎么了,又何至于一副受伤害,受背叛的样子。
她不信那种表情也能装。
既然这么在乎自己,却又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毓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连着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每一天活着只觉得是煎熬。
终于,有一个念头自心底悄然生根抽芽: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离开这里,不管钱够不够,自己能撑多久,也比留在这里强。
自打有了这个念头,她就开始留意离开的妥善之路。
既要带上足够多的盘缠,又不能提前让人发现她的去意,还要想好逃跑的时机,如何甩开可能跟踪和追击自己的眼线。
毓华想起了自己常看的小说杂志,里面那篇军阀姨太太和有志青年私奔的故事里似乎也有相似的情节,最后倒是走成了。
人家姨太太在走前开始麻痹军阀,让对方放松警惕,那就借鉴学习一下,也可在老徐跟前献个媚。
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居然和杂志上的小说隐隐暗合。毓华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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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媚老徐并没有那么难,只要拿出从前真心真意对他时的那些表象行为就可以了:比如亲手下羹汤做点心,再派王师傅开车送去军营,连老徐的手足也一并照料到。
立杆见影。
那天老徐回家,就一副脸上有光的样子,赞她想得周到。
又感慨这是久违的的温馨,谈到当年她来看自己时,自己对她多有疏忽,说着就伸手拧拧她的脸,一副懊悔宠爱的样子。
毓华笑笑,强忍不适,伸手挽住老徐胳膊,说自己当初实是不懂事,只盼老徐的心思留在自己身上,是儿女情长,却不知老徐的鸿鹄之志在报效国家,要以大局为重。
“那现在呢?”老徐瞧着毓华。
“现在当然不一样了。”毓华靠在老徐肩头,“跟你在这儿一起住了几月,才知你是真心为国,大业为重,日夜辛劳的,从前我那样给你添乱,实在是太任性了。”
老徐一脸舒畅地点点头,蓦地伸出一手来直接摁上毓华的肚子。
毓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但老徐的另一只手又搂定了她。
“其实吧,女人家重情长是好事。”老徐笑吟吟地,手在毓华的肚子上揉了揉,“啥时候能给我添个儿子,家有儿女,凑个‘好’字,那就家国两不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