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跌入泥潭后(女尊)(30)
这词她背了无数遍,为了效果逼真,她索性直接起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动作熟稔,显然是打骂惯了的。
在女子说完前面两句话后,公堂外围观的人已一片哗然。一个奴籍,带着主人的孩子逃跑,这惊世骇闻不仅触及了大昭律法,更挑战了一般人的底线。
就连堂上的衙役,一时也不想制止作为苦主的女子发泄怒气。
“啪”,醒木落下,衙役这才拉开激动的女子。
“蔡芝,你将此人入叶府时间和经过详细说一遍。”府尹扫过跪在地上二人,看向一旁的叶府管家蔡娘子。
蔡娘子将沈清遇此前和她说的身世经历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沈清遇此时已从最初的惊惧中缓了过来,梳理思绪。
这赌徒不可能只身一人从江城来到京城就为了寻回他,况且那时是她急着还赌债,将自己卖给了牙婆。现在的这套说辞颠倒是非,明显是有人授意,甚至很有可能牵连叶纾。
仿佛应了沈清遇的猜想般。
“这奴仆是虽是我们少主带回来的,但说不定只是看他流落街头可怜,并不知实情……”
“你放屁,”蔡娘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打断,“分明是在江城,叶纾强抢了我的夫郎,求大人做主。”
女子的话如惊雷,一道道接连劈向围观的人群。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大人,这婆娘定是看我家少主现下不在京中,蓄意污蔑。小人恳请等我家少主回来后,与她对峙。”管家辩解道。但人群的声音并未消散,反而有人在说叶府仗势欺人。
“十九,孙莹状告叶纾,说她强抢了你,可有此事?”府尹问沈清遇。
管家的话点醒了沈清遇,赌徒趁着叶纾不在闹到京兆府,就是为了败坏叶纾的名声。
若真如管家所言,等到叶纾回来,且不说证据极可能被幕后指使者毁了不说,就算拿到证据,到时也会被舆论传为仗势欺人、颠倒黑白。
“回大人,逃籍之事全是我一人策划,与叶少主无关。”沈清遇跪伏在堂下,缓缓道。
公堂一时寂静无声。
“奴在边城偶遇叶少主,当时叶少主正在养病,神思不清,奴便诓骗了她将我带回谢宅。
“奴后来来京寻叶少主,那时叶少主已然恢复,识破了奴的算计,打算交给衙役,后来奴威胁了叶少主,她才不得不把奴带回叶府。
“叶少主识破奴的真面目后,厌弃非常,奴一直在后院做杂役。
“若如……主人所说,是叶少主看上了奴,定然不会告知衙役奴逃籍,更不会留在叶府后院不闻不问。
“奴进京是在去年十月,当时锁拿奴的衙役大人应还有印象,奴在叶府的境况,管家也可作证。”
沈清遇句句有理有据,虽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却是滴水不漏。
加上管家和衙役纷纷承认确有其事,这套说辞的可信度远远高于只会扯着脖子喊的孙莹。
许久,府尹问道:“孙莹,你可有辩驳?”
“小人……”孙莹一时语塞,但她也在飞快地打自己的小算盘。
指使她的人并没有说形势会变成这样,况且她已拿了不少酬劳,足够豪赌几回。
想到此处,立即道:“小人没有话说,只求大人重重惩处这恶奴,替小人讨回公道。”
孙莹此时恨极了沈清遇,若是他按指使她的人说的那样反应,攀咬叶纾,那她的酬金会更多!
“既然如此,”府尹看向堂下跪着,片刻也未抬头的沈清遇,缓缓道,“罪奴十九蓄意逃籍,其心可诛,罚在城门示众五日,后脊杖毙。”
下面一阵大快人心的喝彩传来。
“于十五日出新月后行刑,此前关押罪奴营。”
竹签落在地上,沈清遇最后一丝悬着的心落下,不被孙莹带回去就好。
京兆府尹退堂,衙役押下沈清遇,顿时被堂下的人围过来愤怒拉扯、甚至丢东西。沈清遇一如来时那般,神情木然,毫不躲闪。
衙役好不容易才把沈清遇从人群中拉出来,随后押了下去。
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在堂外最靠边的角落,一个女子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正是闻讯赶来的崔琬。
她最是知晓此类事情棘手,众口铄金,黑的都能变成白的。
刚刚在堂上,那叫孙莹的女子明显有备而来,而叶府措手不及,她都想上前打断了,直到沈清遇开口。
崔琬知道那个叫十九的奴仆说的不是真的,因为她了解叶纾,绝不是会因威胁扭曲事实之人。但这却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她不知道叶纾和十九究竟有什么渊源,她不想知道,更不想把今天的事告知叶纾。
崔琬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第17章 翻案
时间眨眼而过,一晃便是正月底。百姓们已开始为二月二的祭社礼准备了。
京城城门口,商贾们带着新进的货物排在门口等待查验。
这时,远处马蹄声传来,那马跑得极快,没过多一会儿,便到了眼前。骑马的女子风尘仆仆,直到了城门口守兵处,才生生勒住了缰绳。
她跳下马,拿出腰上的令牌,嗓音低沉沙哑:“兵部叶纾,回城有要事。”
说话间,一辆同样飞驰而来的马车停在了她身后。
叶纾说道:“这车也是我的,烦请即刻查验。”
守兵很快放行,一马一车进了城。
叶纾牵着马,撩开了马车帘,看着里面的人,“直接去京兆府。”
马车中的人自是不敢对上叶纾的眼睛,只是缩着头,讨好道:“大人的意思,小人一会儿如何说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