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59)+番外
“正德。”
谢行之唤了一声,正德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不用。”
月吟忙摆手,“多谢大表哥关心,我就去街上,不走远了,表姐已经跟吩咐了车夫,便不带侍卫了。”
谢行之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强求,只叮嘱了她在外小心便离开了。
月吟欠身相送,等那抹背影远了,才迈开步子往府外去。
大表哥不会强求她,会遵着她的意愿,会关切询问她,和梦里的大表哥是不一样的!
她怎么能因为一些巧合便将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联系在一起呢?
月吟去了谢漪澜提过的文墨铺子,听说谢行之和魏衡平日的笔墨纸砚都是在这家铺子买的。
月吟跟制笔的老师傅说了缘由,好在那老师傅没拒绝她,让她跟这去了后院,教她制作毛笔。
月吟想着谢行之平素用的毛笔皆是上品,那她送的答谢礼便不能太差,最好能投其所好,便买了一撮兔毛,打算做一支紫毫送给他。
但这价钱也上去,月吟有些心疼。
本以为一日就能将紫毫制好,然而这一学,月吟才知制作毛笔工序复杂,洗毛、梳毛、齐毛……
做笔杆时,月吟还在上面刻了谢行之的姓和表字。
谢澄,行之。
就这样,她用了十来日,才将一支紫毫笔制成。
……
这日,谢行之休沐,月吟拿着装好紫毫的长盒去了鹫梧院。
“世子在后院竹林,表姑娘请随小人来。”
正德客客气气说着,领着月吟去了后院的竹林,“近来天气热了,世子便喜欢去竹林。”
七拐八弯下,月吟来到后院,踏进竹林后顿时安静不少。
竹林有座八角亭,谢行之站在亭中的榻边,他单手握着书卷,正凝神阅书。
月吟脑中闪过个场景,这亭子不就是她陪谢行之看书的亭子?
那榻,是两人依偎着睡过的。
月吟蓦地愣在原处,这几乎一模一的亭子和布局让她后脊泛起麻意。
谢行之合上书卷,放在榻上,望着亭外僵住身子的姑娘,“表妹找我何事?”
月吟咽了咽嗓子,指甲掐住虎口,在生产的痛意下稳住心神。
她朝亭子走去,单手拎起裙裾踏上台阶进入亭中,“大表哥帮我寻回玉佩,略备薄礼,请大表哥莫要见笑。”
月吟双手拿着木盒递给谢行之。他亦是用双手接过,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
当看到笔杆上刻有他的姓名和表字时,谢行之忽地一笑,“谢谢表妹,表妹费心了。”
月吟松了一口气,笑脸盈盈,“大表哥喜欢便好。”
“表妹亲手做的?”
谢行之有些珍视地看着盒中的笔,又看了看她。
月吟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及老师傅,大表哥莫要嫌弃才是。”
他怎会嫌弃。
谢行之眼眸含笑,比三月间的春风还要和煦。
“我听表姐说大表哥平素喜欢用这家铺子的笔,便去找老师傅学了些时日。”
月吟忽有感叹,“说来也巧,魏二哥送我的文房四宝,也是出自这家铺子。”
“那还真是巧了。”
谢行之神色微动,拿起盒中紫毫,尚未开润的笔尖缓缓划过掌心。
月吟见他已经拿出紫毫,问道:“大表哥可要开笔?”
谢行之眸光流转,看着面带笑意、至纯至真的姑娘,他缓缓一笑,“是要开笔,但不急一时,等晚些时候寻些水再开润新笔。”
月吟点头,她瞧着谢行之适才在看书,便也不好再打扰他,送完紫毫就离开了。
可等到夜里进了梦乡,她才知谢行之的寻水开润新笔是何意思。
她不知怎的就被谢行之揽到了怀中,她臂弯还挽着褪下的衣裳,被他按着肩膀,动也不敢动弹。
“表妹别动。”
谢行之嗓音低沉,按着她圆润的肩头,“不是表妹让我开笔?”
紫毫笔尖沾着水,湿濡间还带着暖意。
一抹水痕划过她雪肩,顺着脊背而下,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月吟跟着一颤,紧并着双股。
第28章
温热的大掌按住她肩头,将她按在桌案上,月吟身前垫了个软枕,半个身子趴枕在桌案上。
笔尖沿着她脊沟滑下,白玉般光洁的背上留下晶莹的水痕,仿佛是谢行之在试新笔能一笔划多长。
柔软的紫毫游走与玉肌雪背,笔锋时而轻顿,晕出毫中蓄藏的暖水;又时而流利划过。
月吟酥痒,雪肩轻颤,待那笔锋逐渐逼近后窍,那跪在蒲团上的双腿克制不住地颤抖。
眼眸染起水雾,眼眶微红,仿佛被欺负狠了,月吟趴在案上偏头看向身后圈住她的人,一圈红晕的巴掌小脸尽是委屈。
“哪有人开笔是这样开的。”
她委屈地嗔怪,却又语不成调,下唇还有贝齿咬过的印子。
“表妹亲制的紫毫,自是要让表妹来开笔。”
谢行之说道。
他见笔锋划过的水痕逐渐浅淡,显然是润笔的水又没了。
“表妹歇息够了没?”
谢行之温声问道,转而将紫毫笔杆塞到女子娇软的掌心,长指包握住她软绵t无力的手。
月吟后脊发麻,仿佛握着烫手山芋一样,又因男子的力大,她想甩也甩不开,迫着将笔捏攥在掌心。
“没。”
月吟趴枕着桌案软枕,声音拉得有些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人不禁怜惜,“大表哥,我、我想回去了。”
然而谢行之却浅笑,双臂圈她更紧,“可紫毫没润笔的水了,开笔哪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