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155)
虞景纯伸着手,去抓他的右臂,声音都嘶哑了:“传太医!”
林烬撑起身,走到虞幼文身边,简单检查一番,确认没事,把人抱到一边安置。
他站直,甩了甩指尖蜿蜒滴落的血迹,眸色阴寒地睨向虞景纯。
叶安看了眼林烬身上的伤,低着头,闷不吭声地,把虞景纯往软榻角落丢。
他壮着胆子开口:“将军,崔大人没事吧?”
林烬没有说话。
叶安推开过来抓他手的虞景纯,单膝跪地:“是属下疏忽大意,没——”
“你的手……”林烬说话时虞景纯又爬了过去,他没看,只说,“为了这么个人,值?”
叶安也觉得不值,猛地推开虞景纯,却换成双膝跪地:“将军……”
虞景纯抹了把脸,去拉拽叶安:“你跪他做什么,给朕起来!”
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让人扎心。
林烬看了看虞幼文,又看了看叶安的右手,只恨不得踹死虞景纯。
可他的兄弟跪在那,跪在中间。
叶安右手早疼得没了知觉,撑地叩首,涩声喊:“阿烬!”
第129章 别管我,叫他捅死我算了
听到多少年都没喊过的称呼,林烬略顿片刻,收好信件,抱起虞幼文往殿外走。
外面雨势颇大,丹陛下蹲满了禁军,他们身后站着手执绣春刀的锦衣卫。
带队押人的是石锋。
石锋的锦衣卫早沦落成外围打杂的,此次混进宫的人手,本就没多少。
现如今见林烬安然出来,他脸都黑了。
林烬怕颠着虞幼文,路走得平稳,说话也小声。
“指挥使能耐啊,都散了吧。”
他淡淡扫了石锋一眼,那目光像把匕首,隔着雨幕缓缓割进去,是不动声色的威胁。
石锋额间的汗淌过鬓边,他眼尖,瞥见那身绯红衣袍下滴落的血水。
在功垂千秋和命断黄泉间犹豫一霎。
他挥了挥手:“都散了,淋了这么久的雨,快去给禁军兄弟们备姜汤。”
林烬的副将站起身,上前抱拳:“将军,他拿了叶安的腰牌——”
“认牌不认人,”林烬说话时虞幼文动了动,他垂眸看着他,轻声说,“你也挺能耐。”
副将脸色一白。
他跟着林烬混出累累战功,在京都武将中也排得上名号,不是听不懂话音的粗人。
可这事不能怨他,他说:“叶安的事宫里都传遍了,他跟了皇上,御前的人他自然差遣得,再说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所以属下得到命令时才没多想,将军要治我的罪,我受着,可这事说到底,叶安也有责任。”
林烬说:“以后我是我,叶安是叶安,你再分不清,就卷铺盖滚蛋。”
副将被训了,闭嘴不再言语,他今日差点被锦衣卫削了脑袋。
全因一个胖胖的小太监。
着人打伞备轿,他把自家将军安安稳稳地送出宫,随即攥着沙包大的拳头,踏碎夜色去了南三所的值房。
虞幼文醒的时候,身上光溜溜,悚然睁眼,是熟悉的帐子顶,稍偏头,林烬坐在桌案边。
桌上摆着伤药,他把长腿搁在凳子上,正低着头缠纱布。
他的肩部、四肢、脊背都有刀伤,伤口发白外翻,是泡过水的痕迹。
虞幼文赤着脚下地,蹲到他身边,伸手去接纱布,被林烬避开了。
他眼眶红红的,拿起桌上的药瓶,想给他后背上药。
林烬皱了眉,反手用了一丁点劲儿,轻轻推开他,超级凶地说:
“别管我,叫他捅死我算了!”
虞幼文颤抖着往他身边贴,眼里蓄着泪:“我也不知道回事,鬼使神差的就伸手了……”
林烬狠着心,不肯轻易原谅他。
他继续低头包扎伤口,想让虞幼文在这种愧疚里多泡会儿。
虞幼文默默给他上药,缠纱布时,纤细的手臂晃在林烬眼前,腰窝处抵着温软的小肚子。
有毛茸茸的触感,搔得很痒,林烬微眯着眼,思绪顺着笔直的腰线往下捋。
在纤细的脚踝那停住:“才给你洗干净,又踩脏了,你怎么这么烦。”
他埋怨虞幼文沉默,变着法儿找茬。
觉得愤怒,或是嫉妒,那种被舍弃的感觉说不清。
琢磨来琢磨去,是抓心挠肝的委屈。
虞幼文是那么心疼他,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把人抱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拂开林烬的头发,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轻轻地蹭:“别生气了,等你伤好,我们立刻就走。”
“不行,”林烬拒绝,转过身,抬手,坚决地说,“天亮就走。”
虞幼文猝不及防的,低下头,哭音顿了一瞬,抬眸看他,接着哭:“你……你伤着?”
林烬咬牙:“走,还是不走?”
正伤心呢,来这个,泪一下子止住了,以这样不堪的方式。
虞幼文从没这么羞耻过,咬着嘴唇,把头偏过去。
林烬站起身,往床边牵。
虞幼文没说话,瑟瑟发抖地跟:“你不生气了?”
“还气着呢。”
虞幼文一时没说话,坐在床沿,拿帕子擦脚:“将军……”
他欲言又止,林烬知道他想问什么,踢了木屐,踩上床,背对他躺着。
虞幼文挨过去,搂着他肌肉虬结的腰腹,闷声说:“气大伤身呀。”
沉默了一阵,林烬说:“他没事,就是叶安……”
林烬见过很多伤,致命的,致残的,他心底清楚,却不想下那种定论。
虞幼文担心:“叶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