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18)
他俊眉一挑,不客气地说:“你要抱就好好抱,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说着正事,他却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又将气氛拉到有些诡异。
虞幼文抬手碰了下阿桃:“你去玩儿罢,喝两盅酒暖暖身子。”
他先一步让阿桃退下,其实是故意使坏,刚刚两人还眼睛冒火的对峙呢。
以林烬的性子,拉不下脸学他。
虞幼文挑衅似的补了个眼神,林烬都准备撤腿了,生生被他看得僵住。
他搁了手臂在桌上,横在小芙蓉身前,让他扶稳。
别人家逛楼子,都是将人抱进怀里,他倒好,胳膊伸在人家身前,简直要将人格挡出去。
他才不在意这些,只当膝上托着个伤重的小兄弟,面不改色地接着说:“司礼监暂且不急,”
“下月陛下出宫祭祀,他带七王,随行护驾的定有锦衣卫,缪世瑛死了,谁填他的空?”
虞景纯不喜欢石锋,皱着眉说:“石锋做了那么久北镇抚,升一升也行,”
“可我瞧他圆滑太过,跟两府底下的官员都挨得近,以后若反水倒是个麻烦。”
林烬说了什么,可虞幼文没仔细听,他把着白瓷盏,一杯接一杯的喝,颇有些豪爽的样子。
暗地里,他把目光沿着杯口悄悄绕,偷看小芙蓉攀着的那只胳膊。
不知为什么,这场景让他喜悦。
他小心的在旁观望,就像在不熟悉的路上,扔了块探路石。
虞幼文仰颈喝酒,下颌与颈项形成的曲线漂亮极了。
林烬偶尔侧首,佯作思索状,艰难地把视线落在虚空。
那犹如墨泼出来的乌发,软软的,滑滑的。
随着纤薄的肩,在他眼前轻轻摇晃,发丝梢梢都散发着那股冷香。
香气在鼻尖勾勾卷卷,拉扯着他全副心神。
这劲儿色的不行。
简直荡到他心坎上。
他好几日没见到虞幼文,不想回去,找个由头让小芙蓉退下,东拉西扯地和虞景纯闲谈。
夜深了,窗外飘起了雪,隐约能听到打更人的梆子声。
虞景纯饮着酽茶,疲倦地说:“文鸢喝多了,回罢,你带轿了吗?”
林烬急着赶来见虞幼文,哪记得这茬:“骑马来的,我带着他就是,不必担心。”
虞景纯歪着脑袋看窗:“外边在落雪,等会呛着冷风,让他坐我的轿。”
“王爷不回去么?”
“回哪?”虞景纯起身安排人抬轿,回头笑着说,“这儿才是我的家。”
虞幼文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说:“等南京的人一到,就将王府里的探子都拔了,你以后注意着些,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第16章 我不喜欢男子,只喜欢你
虞景纯敷衍地嗯了声,拉开门找人备轿,余光瞥见屋角打叶子牌的几个孩子,笑骂了一句:
“懒散东西,去给爷铺床。”
阿桃也在里头,她没一点惧怕的意思,樱桃嘴一翘:
“快完事了,等我打完这把。”
虞景纯静悄悄上前,眯着眼给她看牌,趁人不注意,抽了张扔出去:“呀,你输了。”
阿桃扑上去,举着手要挠他。
虞景纯没一点架子,钳住她的手,回头冲虞幼文笑道:“文鸢呐,阿桃脾气愈发大了,你行行好,将她拎回去罢。”
虞幼文撑着腮,看他们打闹,他忽然想起件事,踱步到屋角,几个孩子盘坐在地毯上,正在数碎银。
两个清倌初来乍到,与他们没混熟,许是被排挤了,坐在一旁嗑瓜子。
虞幼文朝二人勾了勾手,两人站了起来,一对儿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含羞带怯的自报了姓名,一个叫绿莺,一个叫新蝉。
他垂袖滑出折扇,微微弯腰,用扇尖挑起绿莺的裙摆,露出一对三寸金莲。
绿莺羞羞答答的,往后挪了半步。
新蝉不甘落后,自个轻提罗裙,挑着眼角看向虞幼文,笑盈盈的:“奴家也会唱几句,公子可要听听。”
虞幼文也跟着笑:“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便是要带回去了,被捉住手的阿桃一下子急了,挣脱虞景纯,蹦跳着过来:
“我给你捏肩揉腿了这许久,手指头都粗了一圈,你倒好,看上这两小蹄子。”
虞幼文瞥她一眼,戏谑地说:“今儿你不跟我回去,就是小王八。”
阿桃扭捏着侧过身,虞幼文用扇子敲她脑袋:“自个舍不得那没良心的,跑我这瞎吃醋。”
虞景纯瞧得好笑,揽着阿桃的肩安抚:“文鸢呐,小芙蓉要带回去么,查过底细,干净着呢。”
林烬闻言皱眉,小丫头带回去逗趣没什么,屋里也热闹些。
小芙蓉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可不等他拒绝,小芙蓉就扑通一声跪下,眼神恳切地望着虞幼文:“求公子怜惜。”
虞幼文打一照面就知道,这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不太会缠人,规矩得过分,他还指望着人替他开道,想找个会些水磨工夫的。
小芙蓉骨子里有股清高气,实在不符。
可跪在跟前的小人儿实在可怜,鬓边薄纱堆成的芙蓉花,在夜风里颤巍巍的。
虞幼文瞧着那花,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应下。
出了月华馆,门口停着两顶轿,安顿好绿莺新蝉。
虞幼文领着小芙蓉正要上轿,斜方伸来只手,提着小芙蓉后衣领,动作利落地扔到马上:
“辛捷,牵马。”
他看也不看小芙蓉,拽着虞幼文手腕,上了蓝帘小轿。
辛捷上前牵缰绳,小芙蓉被高头大马吓到了,身子趴伏着,双手紧紧拽着马脖子上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