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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22)

作者: 关山寒 阅读记录

“任凭天大风浪,也不可能全都沉了啊,”先前那人继续高声说,“我有个亲戚在工部都水清吏司任主事,他可是透露了,那段河道太平得很。”

“那这是何故……”

“还能是何故!此事谁受益,一目了然的事,”

“……”

隔间的人还在谈论。

有人胆小怕事,想止住这危险话题,有人则激愤难当,痛砭时弊。

虞幼文在薄木板上推开一个小孔,看了看那些无畏强权,敢于发声的学子。

朝中六部都已各选其主,就连锦衣卫和内廷二十四衙门也牵涉其中。

等过了来年春闱,这些就都是未来朝中的新生力量,提前了解一下各人秉性,也能更好为小皇叔铺路。

小皇叔势力微弱,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此事。

虞幼文将一旁的小案拖过来,滴水研墨,提笔记下几个名字:

“我之前说的那几个官员,你都接触了么,觉得怎样?”

虞景纯道:“迂腐,死板,无趣。”

第19章 简直荒唐!

虞幼文看他不高兴,搁了笔:“不会啊,我……”他话音微顿,“你请人家去哪了?”

虞景纯眨了眨眼:“月华馆呐。”

“你……你荒唐!”虞幼文用力捏着纸笺,指甲在上面抠出了印,“你以为人家跟我们一样,那些都是正人君子,怎么能……”

他看虞景纯露出一口小白牙,坏坏地笑,就知被骗了,止住话音,狠狠瞪了他一眼。

虞景纯见他侧过身,忙爬过去哄:

“文鸢呐,别生气嘛,我就逗逗你,那几人再好也没你好,你最好了,等以后我给你封……唔唔!”

虞幼文捂住他的嘴,瞪着他:“你小点声,隔壁那么多人呢。”

虞景纯点点脑袋,笑得憨厚。

虞幼文松了手,把纸笺递去:“你送去给廖亭,让他多照应些。”

“国子监司业,芝麻大的六品小官,”虞景纯颇为嫌弃地说,“你从哪找出这么些人才。”

虞幼文无奈:“有肉吃还嫌少。”

“你不说我也知道,”虞景纯揣好纸笺,斜他一眼,“定是母后给你的,”

他很没礼貌地用手指点虞幼文胸口,语气酸酸的:“她对你最好了。”

虞幼文理亏,忍住没还手。

虞景纯得寸进尺,挤到他身边坐着:“母后怎么跟你说我的?”

虞幼文不答,虞景纯接着说:“是不是说虞家没一个好东西,还说那老东西的种,除了皇长兄,都烂到骨子里了。”

简直一字不差,要不然怎么说母子连心呢,虞幼文暗想。

他瞧虞景纯仍是笑嘻嘻的,好奇:“你不生气?”

“生气做什么,”虞景纯冲他挑眉一笑,“这一点,我和母后不谋而合。”

虞幼文就没见谁这么夸自己的。

他分了一半毛毯给他盖,安慰他说:“我觉得小皇叔挺好的。”

虞景纯的颊边堆出梨涡,显然很开心,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近问:

“那个小芙蓉,伺候的可心不?”

“我哪知道,好几天没看见他,”虞幼文想起这事就头疼,“林烬给他派了差事。”

虞景纯哑然:“丢军营啦?”

“在跟着辛捷做事,军营都是些糙汉子,他去不合适……”虞幼文提着茶壶,手微顿,

“你想哪去了,林烬给他脱了娼籍,派的是正经差事。”

“人家改了名字,叫林扶荣。”

“啊?”虞景纯迟钝的眨了两下眼,“既然都脱了娼籍,为何不叫回原来名字?”

虞幼文倒了茶,给虞景纯递过去:“辛捷说是得罪了人,不好用原名字。”

虞景纯想了想,说:“是听阿桃提起过,他原是戏班里收的养子,还念过几天书,戏班子得罪了织造局的太监,全下了狱。”

“他哪儿的人?”虞幼文问道。

“一个小戏子,谁记得恁多,总不过是江宁苏杭的,”虞景纯不在意的挑挑眉,“文鸢呐,你还要人不?”

虞幼文抿了口茶汤:“不要。”

“别啊,不是还有三个么,”虞景纯拽着他袖子,“要不你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给你寻。”

虞幼文想到林烬,笑了笑没说话。

虞景纯端着茶盏撇浮沫:“你不会还惦记幼文吧,不是给林烬找姑娘,就是给他找戏子,你想做什么,引开他视线,好去挖墙角?”

“管这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天天想着法儿撺掇我试试……”虞幼文话音顿住。

电光火石间,他的脸唰一下白了。

虞景纯喝着茶,没发现,随口应着:“你是我兄弟嘛,好东西当然要可着你。”

他一扭头,就见崔文鸢眼神极冷,愈发衬得那张脸白得吓人,他莫名有些发怵:

“文鸢呐,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虞幼文搁下茶碗,起身拿了大氅,“我先走了。”

虞景纯不舍:“刚不是说好跟我一起回馆子么,我叫人炖了你喜欢的火腿冬笋汤,吃了饭再走嘛。”

虞幼文说:“还有事,要回去了。”

虞景纯走到他旁边,给他拨出压在大氅下的头发:“那我自己回月华馆,刚好顺路,你带我一程。”

虞幼文系着氅衣,没说话。

虞景纯低头瞧了瞧他,伸手探他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一缕寒风窗口溜入,吹得虞幼文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侧头避开虞景纯的手,看着他关怀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滞涩难受。

开门下楼,上了停在巷子里的小轿,虞景纯跟往常一样,大刀阔斧地占了大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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