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50)
这纯属没话找话,他心中早有成算,说这些只是想慢慢谈,慢慢聊。
可崔梓歆不愿意。
她捂唇咳了几声,鬓边点翠凤钗轻轻摇晃,露出美人迟暮的疲态。
皇帝没后悔下药,大事当前,他想拉拢林烬,就不能让崔梓歆破坏婚事。
可事到如今,却也是真心疼:“歆歆想要甚么,你直说罢。”
崔梓歆拨着汤匙玩,沉吟须臾:“吏部文选司主事出缺,你着人上个折,让他顶上去。”
好大胃口,皇帝垂了眸,崔文鸢与太子交好,进官场又走他的路子,以后三方作保,官运亨通近在眼前。
况且吏部最适合安插亲信,培植党羽,谁能说他会跟太子关系好上一辈子。
若哪天闹掰,这不是给太子添堵么。
崔梓歆吹凉药汁,轻嘲道:“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元之也不舍得么?”
皇帝瞅了她两眼,语调埋怨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儿子。”
这是同意了。
崔梓歆喂着药,继续说:“幼文毕竟是皇家郡主,丧事不能太寒碜,你上点心。”
皇帝欣然同意,他不用亲自动手,省了心思,处事便格外大方。
赐楠木棺椁,赐金银玉器陪葬,追授封号,派近侍护丧。
他巴不得立刻把虞幼文埋土里去。
第42章 郡主会不会喝花酒去了
林烬在小孩子调笑的目光中买了蜜润膏,又被拉着传授许多经验。
出了桐子街,他提枪回府,却没找到人。
赶去皇宫,守将说太子已经带人出去了,他又到了虞景纯的府邸。
负责守卫的人拦着不让进:“将军,太子有交待,今晚不见客。”
林烬没动,打量着他:“济阳卫,朱……建?”
“将军好记性,下官朱文建,”守卫嘿嘿笑着,直起了腰,“可规矩就是规矩,这会儿可不是论交情的时候。”
林烬侧过身,不屑看他。
辛捷松了缰绳,几步上前,一脚蹬过去:“什么东西,也配和将军论交情,赶紧给老子让开!”
整个京营,就属济阳卫的这群孬种屁事不做,吃的还最好,辛捷早看不上眼了。
朱文建在手下跟前丢了面,却不敢发作,抖了抖衣袍的尘土:
“下官位卑职小,指挥使训了也就训了,可您这再往前一步,擅闯太子府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这话压不住辛捷,他只认林烬。
正准备再补上一脚,林烬抬了手:“本将军奉旨教太子骑射——”他扯了朱文建的腰牌,看了片刻,“朱千户要拦吗?”
朱文建颇为艳羡地看着林烬的狮子补:“这也没到点啊,要不将军等天亮了再来。”
“皇命在身,不敢懈怠,”林烬把腰牌扔给他,“朱千户是要违抗皇命。”
这人比他还会扣帽子。
朱文建腿都软了,退了一步说:“……卑职领将军去跑马场?”
林烬轻啧一声:“都到太子手下做事了,还不改改擅离职守的毛病。”
他一提擅离职守,朱文建脸都白了,抬眸看去,就见林烬弯了唇角,露出玩味的笑。
朱文建做贼心虚,不敢再拦,眼睁睁看着林烬入了府。
辛捷扶着刀,站得威武,一眼不错地盯着他。
那眼神凶狠,像是看死人。
朱文建被他看的不住冒虚汗,点头哈腰地上前:“都这么晚了,天又冷,要不指挥使进值房喝杯热茶,好歹暖暖身子。”
辛捷短促地笑了一声:“擅闯太子府的罪名不小,我可不敢往前。”
朱文建凑近谄媚道:“哎呀,大家都是办差的,场面话而已,指挥使听过也就罢了,别跟卑职计较,改日请您吃酒赔罪。”
辛捷似是极好说话,敛了眉眼间的戾气,跟着朱文建进了角门值房。
朱文建请人坐下,亲自端了茶盏来:“杭州的好茶,大人尝尝。”
辛捷不懂茶道,他平时渴了都是拿葫芦瓢灌凉水。
这会儿像模像样的抿了口,点头说:“是还不错。”
他打量着值房:“你这次虽是算平调,倒也寻了个好差事,以后发达了记得提携兄弟们。”
朱文建就知这土老帽不懂茶,拿烂东西糊弄人呢,杭州来的茶他都喝不上。
他把火盆往辛捷那边挪了挪:“指挥使又拿卑职开涮,我如今离了济阳卫,连回家的门都进不去。”
“记得家在哪就好,进不进得去有什么打紧,”辛捷笑着调侃,他放下茶盏,伸手烤火。
朱文建手脚麻利地给他添茶:“哪能不记得呢,就是怕这一下分出来,跟京营的兄弟们离了心,昨日营门换了将领,都不认得卑职了。”
辛捷翻着手:“你也别放在心上,各卫所被抽了一拨人,将军说不像样,下令重编了。”
朱文建笑得讨好:“将军动作就是快,卑职昨日还想找兄弟们吃酒来着,人都寻不见一个。”
“这事儿好办啊,”辛捷望着炭火,不在意地说,“你去找林扶荣,叫他帮你查查,回头我跟他打个招呼。”
朱文建知道林扶荣,戏子出身,跟在辛捷手底下做了个小文书。
连品阶都没有,说胥吏都是往脸上贴金,可仗着辛捷撑腰,谁的面也不给。
他堂堂一个千户,还得让戏子帮忙做事,说出去他都嫌丢人。
辛捷在他眼里看出些鄙夷,抖了两下发痒的腿,忍着没发作。
闲话了几句,外头有人来唤,辛捷出了值房,跟着林烬翻身上马。
跑出好一段路,林烬才侧首问:“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