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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95)

作者: 关山寒 阅读记录

虞幼文皱着眉,脸色不对了,有被戏耍的怒气。

他握紧了扶手,跟叶安告辞后,吩咐抬滑竿的将士折返。

虞景纯在武场练拳,允安小跑到他身边:“陛下,崔大人没走。”

虞景纯丝毫不意外,拿了托盘里的帕子擦汗:“派人好好照顾着,再让人去沈阳取些补身子的食材。”

允安颔首应了,虞景纯抬头看了眼天:“才九月,这地儿怎么如此冷。”

允安忙说:“之前您让备的厚衣裳,老奴一早儿就让人送去了。”

虞景纯蹙着眉:“太厚怕也不行,捂着伤口就不好了,在他帐子里燃炭,让人多注意通风,不要太冷也别太热。”

允安连忙应是,退下去安排事务。

虞景纯把帕子丢到托盘里,想去哄哄被他忽悠的人,又怕惹人生气。

左思右想后,终于忍下去探望的心思,在武场发奋练拳,夜幕前又召集将领议事。

晚间回了帐篷,到了休息时间,却怎样都睡不着。

他挥退侍从,独自去寻崔文鸢,门口守卫并不敢拦,忙掀帘请他入内。

帐中很暖和,有个小宦官在床边收拾纱布,应是刚换过药。

虞幼文正靠在软枕上,手里紧攥着被子角,看样子是疼得厉害。

他身上亵衣都汗湿了,桌案上搁着他给的那个匣子,盖子开着,丸药少了好些。

虞景纯示意人端热水来,拧了帕子坐在床沿,特别讨人厌地问:“文鸢呐,怎么没回去呢。”

第79章 他要报仇

虞幼文冷声说:“你出去。”

虞景纯想把他鬓边汗湿的头发拨开,被一把挥开了手:“满脑门的汗,别乱动,我给你擦擦。”

虞幼文不爱搭理他,把人往外推,推不动,就自个往床里艰难地挪动身子。

虞景纯本还想耍无赖挤上去,可虞幼文举着手,逮着机会就挠他。

他偏头险险躲开,很无奈地摊开手:“你到底想我怎样嘛。”

“我想你跟我一起活着回去!”虞幼文睫毛洇湿,在忽明忽灭地火光中颤动,“你分明不喜欢战场,你原来那样……”

虞景纯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知道这人要说什么,无非是说他胆小,说他做不了将军,可他已经在努力了。

“等我给你报仇,”虞景纯跪坐在床沿,用指头关节轻轻蹭着他的眼尾:“报了仇,我们就回去。”

虞幼文扒不开他的手,干脆拽着虞景纯手腕,狠狠咬在他虎口上。

他被骗心存怨怼,压根没省着力,虞景纯疼得发出惨叫。

“陛下!”帐外传来守卫的喊声。

“没事!”虞景纯一边说着话,一边摁着虞幼文的脑袋,又怕动作大了挣动他腿上的伤,只能抖着腕子忍着。

虞幼文咬得那样紧,嘴里尝到了血腥气,才松了口,随即一把将人推下床:“滚出去!”

他说的很大声,虞景纯觉得肯定被帐外守卫听了去,他气坏了,蹭一下爬起来,高抬着手臂吓唬他。

虞幼文以为他真要打,吓得一抖,可倔着不躲不避,顶着一嘴血,抿唇瞪着他。

虞景纯没了辙,又不能赌气真扇去一巴掌,只能讪讪放下手,转身走了。

这晚过后,虞幼文再没见他来。

袁柏几次来探望,都没透露营中消息,无论虞幼文怎么问,他都缄口不言。

虞幼文叫小內宦抬滑竿来,也被委婉地拒绝,待腿上的伤不妨碍行走,已是九月末。

这日早上,他撑着椅子往帐外挪,抢了守卫的红缨枪,做拐杖拄着往议事军帐走。

还没到地儿呢,就听到武场战鼓声阵阵,还有将士山呼万岁声。

等他掉转方向挪到武场,只见那大军已然出发,无数将士身着铠甲,宛如大蛇般蜿蜒而出。

皇帝御驾在队伍前方,或许心有所感,虞景纯在马上回头眺望,从尘土飞扬的队伍旁,一眼就看到了虞幼文。

虞幼文也在看他,阳光映着龙鳞甲,折射出的朦胧光晕,给那张笑意明媚的脸镀上一层金辉。

他好执拗,虞幼文心想,或许人人都有这样意气风发的岁月。

可他没有,郡主府那些寂静的时光,迥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将他所有少年意气都磨没了。

他笑着挥了挥手,像虞景纯期望的那样,心里却隐含着羡慕,也有些嫉妒。

一如当日看到林烬刀疤遍布的脊背。

若他也有那样强健的体魄,挽得动长枪,也会驱策战马随行北征,可他没有这个能耐,只有一张不男不女的脸。

等大军离去,他沉默回转。

拄着那柄抢来的长枪,连路都走不太稳当,踉跄着去了军帐。

他与留守的官员一起,做着力所能及的事,保证前线所需的辎重粮草及时送达。

随着北征军队的愈渐深入,一封封捷报从前线传回。

十月下旬,虞幼文正和人在营帐中议事,前线将士送回一个两拃宽的方木盒。

虞幼文瞧那形状就觉得不对,推了推袁柏的胳膊:“你去看。”

将士不给袁柏,举着盒子道:“崔大人,这是圣上特命送给您的。”

帐子里还有一溜儿的官员,虞幼文无奈,只能上前掀了盒盖,里头果然搁着一颗——模样不是很安详——人头。

人头扎着小辫儿,没了不可一世的匪气,那张脸狰狞恐怖,双眼瞳光散尽。

纵使有准备,但虞幼文的脸还是吓白了。

他缓缓收回目光:“圣上威……”

场面话还没说完,一股怪异的味儿窜入鼻间,他说不下去,掀帘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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