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又挨揍了(31)
不曾想,太子动作更快,先将贺鸢救了上来。
贺鸢原本和许家公子定了亲事,如今这般,这亲事是黄了。
女子落水,衣衫尽湿,被男子所救,此事等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想来贺鸢只能嫁给太子了。
思至此,贺舒不免心疼大姐姐,明明和许肃情投意合,即将喜结连理,但造化弄人,偏偏弄成这般。
贺舒眼眸闪了闪,想到贺清,区区一介庶子,能进宫赴宴已是贺峻霖千求万求圣上的结果,他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
叶娇娇是叶丞相嫡女,叶家在四大世家中如今排第二。
她哥哥叶天涯也在禁军中任职,若是正常情况下一个四品文官无功无绩的庶子上门求娶叶丞相的嫡女,只能被一棒子打出去。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叶家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忍痛将叶娇娇下嫁给贺清了。
往后即使贺清再无才无德,叶丞相也会帮衬自己女婿一手。
好一个软饭硬吃。
即使是贺舒,也不得不说一句,干的漂亮。
御花园中的一场闹剧终究是传到了明安帝耳朵里,明安帝倒是没说什么,顺理成章的给几人赐了婚。
太子素有贤名,东宫并无太子妃,却是有几位良娣的,且都是世家大族的姑娘,贺鸢被封为太子妃,不日将要入主东宫,恐怕这太子妃不好当。
叶娇娇落水之后昏迷,等到清醒过来后,她和贺清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叶娇娇在丞相府又哭又闹,说她无论如何也不嫁给贺清。
叶丞相不堪其扰,狠狠给了叶娇娇一巴掌,命人准备白绫三尺,对叶娇娇说:“不想嫁也可以,为了保住你的名声和我丞相府的颜面,你自裁吧。届时,为父自会去圣上那里请罪。”
叶娇娇愣住了,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
虽然近一年来她和她爹争执颇多,可她爹爹从前也是极疼爱她的,怎么会?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天涯下值匆匆赶来,将三尺白绫掀翻在地。
又将瘫软在地上的叶娇娇扶起来,对叶丞相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爹,小妹还小,不懂其中的利害可以教她,你怎么这么狠心?”
叶娇娇一见自己哥哥来了,顿时扑进哥哥的怀中嚎啕大哭,好不伤心,叶天涯心疼的拍着小妹的肩膀安抚着。
叶丞相看着眼前这模样,最后叹了口气,“娇儿,你该长大了,从前任你如何胡闹都有你大哥给你兜底,我也惯着你,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后有一整个叶家。”
其实氏族女子从小便被教导的是如何为家族谋福利。
尤其是氏族女子的婚事,从来不由自己做主,她们的荣辱和自己的家族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叶娇娇自幼在娇宠中长大,这些道理她还不太明白。
叶丞相看了相拥而泣的两兄妹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28章 太子妃
明明一场好好的接风宴被这么一闹,贺家三姐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默不作声。
贺鸢换了一身宫装,身上还披着大氅,头低低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晚平时是骄纵了些,可人并不愚蠢,冷静过后,很快就想到,有人想推她下水这件事并不简单。
父亲刚刚高升,眼红她们家的人太多了。
只是,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是太子吗?
贺晚想了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子地位尊崇,若是想娶贺氏女,即便是侧妃,那也是贺氏女高攀。
想来不是太子,可一时之间,贺晚想不出到底是谁预谋毁了她的清白。
姐姐保护了她,可自己却......
贺晚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姐姐她就愧疚至极,心中的酸涩痛楚几乎将她淹没。
圣上钦定了贺鸢为太子正妃,顾及许家和贺家的婚约,送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到许家,以示安抚。
到了这个地步,许肃如何闹绝食都没有用了,许老爷将许肃关在房间里,整个院子被看守的密不透风。
许肃出不去,垂头靠坐在房门前,许老爷站在院中隔着一道房门同许肃说话。
“孩子,这件事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了。要怪就怪你爹我,这辈子没甚出息,也没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无法让你去宫宴,没能让你护住你心爱的女子。”
“可如今木已成舟,贺鸢同太子殿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贺鸢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妃。”
“贺鸢落水和太子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就算退一万步,贺鸢不嫁给太子,也是不可能再嫁给你的。”
三尺白绫或青灯古佛常伴罢了。
许肃听着父亲的话一语不发,心头是密密麻麻的酸涩痛楚,双眸猩红。
许老爷又在门外说,“是爹对不起你,但是这婚事,必须作罢。”
他们许家岂能与天家争?
第二日一早,许府便将贺家的庚贴退了回去。
许肃疯狂了几日,握着手中的玉扳指默默流泪,最后咳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镇北王府中。
蒋玉华独坐于书房内细细思量着,贺峻铭被调离北境,贺家长女入东宫,这是彻底要断绝贺家和镇北王的联系。
若是有一天,明安帝想处置镇北王,贺峻铭即使顾念旧情也要思量三分,毕竟自家女儿在东宫里。
明安帝这一步棋,是图谋对镇北王府不利呀。
真是无耻。
接风宴第二日,太子便亲自带着一抬一抬聘礼到了贺府,以示对太子妃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