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又挨揍了(6)
方晴像是突然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消沉下去,语气艰涩,“玉漱......”
玉漱,你怎么能......
如此伤我的心。
蒋玉漱见方晴这般模样瞬间失了兴致,又见不远处太子殿下匆匆而来,略微退开两步,和方晴拉开距离,“臣妾先告退了。”
太子尉迟昀煦匆匆赶来,见自己母后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扶住方晴,侧过头去看蒋玉漱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方晴拍了拍太子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先进养心殿看看情况。
第二日一早。
贺侍郎家庶女在酒楼私会小倌的消息果然传了个沸沸扬扬。
京城中人人津津乐道,都笑贺梦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贺峻霖告了病假,闭门不出,贺老太爷院子里的仆人皆被敲打过,在两位老人面前不敢多提一句。
贺舒起了个大早,琴雪替贺舒收拾着笔墨纸砚,心中有些担忧,“姑娘,要不今日不去国子监了吧?”
她担心姑娘会被人欺负,书雅没说话,心中却在想,她们家姑娘又不是软脚虾,如何会被欺负了去?
贺舒心中明白,琴雪是因为贺梦一事担心她,但她却不是遇见了事就躲起来的人。
她就不像她爹,早早就告了假,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贺梦还没醒?”
“没呢,张氏在六姑娘床前照料了一夜,六姑娘如今还昏迷不醒,命是保住了。只是,六姑娘的脸,怕是毁了。”书雅恭恭敬敬的回答。
贺舒心中唏嘘,又听书雅接着说道,“那小倌还被关在柴房里,张氏不允许给他治疗,恐怕......”
命不久矣。
贺舒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头上的簪花,粲然一笑,“你去给那小倌送些伤药,别让他死了。”
毕竟他可是故事的主角之一,若是不在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呢?
书雅领命,迅速退出了房间。
贺鸢和贺晚坐在门口马车中等着贺舒和贺羽怀,贺舒掐着点出门,先和两位姐姐打了招呼,“大姐姐,三姐姐。”
贺鸢笑着拉着贺舒的手坐下,“舒儿快坐。”
贺晚嘟着嘴,心中因为贺梦一事略有些迁怒贺舒,贺舒心中明了,倒是也没多说些什么。
贺羽怀没有和三个姐姐坐一辆马车,而是打过招呼后上了后面一辆马车,跟在三个姐姐身后。
云秦国女子也可以上学,等及笄之后便可以选择不再来了,贺鸢和贺晚都打算上学上到定亲。
贺舒还有三月及笄,前十一年也背着贺家上过女子学堂,只是在人前并不显。
果然,三人到学堂外时,里面已经吵吵嚷嚷的了。
“叶娇娇,你这嘴若是不想要了,我便帮你一把,撕了它,反正你也不会说话!”
叶娇娇:“蒋珍意你放肆!”
蒋珍意:“今日我便放肆了你又如何?”
一旁传来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似乎在劝架,“娇娇,你不要生气,珍意你也是的,娇娇性子直,也是怕你被贺舒欺负了才好心劝诫你的,我怎么也算你和明珠的堂姐,我还会害你不成?”
贺舒在门外听得想鼓掌,好好好,够虚伪!
说话的是长公主的女儿淑敏郡主项宁语。
蒋明珠其实想吐,但多年的教养让她忍住了。
她拉着蒋珍意的手,怕妹妹一时冲动就要动手打人。
蒋珍意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堂姐?我可高攀不起皇亲国戚。”
蒋明珠默,其实,也可以攀一攀的,毕竟,还有两位姑母。
“珍意......”项宁语泫泫欲泣,眼泪说来就来。
贺舒三人从门口走进,“哟,今天这么热闹啊。”
蒋珍意一见贺舒眼眸一亮,拉着蒋明珠就走上前来,笑容灿烂,“阿舒,你来啦!”
贺舒摸了摸蒋珍意的头安抚她,叶娇娇嫌恶的瞥了贺舒一眼,“贺舒,你怎么还有脸来国子监啊?你妹妹出了那等子事,你也好意思,真是没脸没皮,莫非你也是这种人?”
叶娇娇说罢,不怀好意的眼神又在贺鸢贺晚的身上流转,令人不适。
贺鸢略沉稳些,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应,贺晚沉不住气,撸起袖子就想扑过去打叶娇娇。
贺晚怒气冲脑,一时也忘了身份差距,“叶娇娇,我要撕了你的嘴!”
蒋明珠和贺鸢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死死拽住贺晚,“晚儿,冷静些。”
叶娇娇被吓得倒退两步,项宁语连忙扶住叶娇娇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抚她。
贺晚被人拉住,动弹不得,转过头狠狠瞪了贺舒一眼,“都怪你!”
第6章 双生
都怪贺家大房!
若不是大房贺梦,她和阿姐如何会受这种屈辱。
一想到这种屈辱往后还有更多,贺晚的心都凉了。
贺鸢急忙去捂贺晚的嘴,厉喝,“晚儿!”
而后转身去看贺舒的神色,贺舒面色微微苍白,却是纹丝不动,仿佛对贺晚的话置若罔闻,只死死的盯着叶娇娇。
贺晚说出那句话就后悔了,她其实并不讨厌贺舒,只是因为贺梦一事迁怒于她罢了。
贺舒和贺羽怀四岁前,贺府只有她们四个孩子,四姐弟感情一直很好,亲密无间。
后来贺舒生母去世,贺舒被送到城外庄子上,她们便断了联系。
贺舒离开那天她还追着马车哭着喊妹妹。
母亲也常常说贺舒两姐弟过得十分辛苦,所以这些年来她和阿姐也一直保护着贺羽怀,当成亲弟弟一般疼爱着。
贺晚思至此,又想起贺舒离开贺府那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