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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掉马了吗(47)+番外

作者: 一朵见手青 阅读记录

徐松石松开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实话实说:“已经被李大人带回李府了,探子回报,那妇人姓胡,乃是李大人父亲在平州的姨娘,千里迢迢从平州赶赴上京,只为替儿子申冤。”

“姨娘,申冤,”赵桓忽然笑了,他敛下眉眼,似在自言自语,喃声道,“倒是挑了一个好时机。”

单纯的进京申冤也就罢了,可偏偏非要挑在今日,还当着众人的面将镇北王府卷入了这命案中。

不管是真是假,赵桓都不相信她背后没有指点之人,否则的话,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妇道人家,又如何敢当街拦截圣驾?

只是,到底是何人在她背后托底,那便不得而知了。

赵桓回身,抬脚进了交泰殿,他坐在案桌后,揉了揉眉心。

徐松石站在底下,静默不语,却小心翼翼地抬眼往上瞟了好几次。

“徐卿,你有话要说?”赵桓忽然开口,不等细问。

只见徐松石二话不说跪下来,抱拳道:“圣上,臣不敢有隐瞒,今日那妇人所说的命案线索,臣很是熟悉。”

命案线索?

赵桓“哦”了一声,看向徐松石,“你指的,是那妇人口中所说的喉咙里插着枯木的线索?”

“是,圣上,”徐松石说着,直接俯身叩首,沉声开口,“枯木杀人,臣只见过大将军用过。”

赵桓瞬间变了脸色,他抬手将桌案上的砚台丢了下去,擦着徐松石的脑袋飞过去,“徐松石,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圣上息怒,臣不敢有半句谎话,还请圣上明查!”徐松石紧紧伏地,不敢抬头,更没有乱动半分。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静得徐松石可以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他跪在地上,脑海中想起沈宴说的每一句话,尽管知道赵桓不会在此刻对徐家动手,却还是忍不住要怀疑。

赵桓难道真的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对李家生疑?

过了片刻,徐松石听到了赵桓起身的动静,脚步声慢慢接近,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只需要稍稍抬眼,便能对上赵桓的鞋尖。

“徐卿,”赵桓的嗓音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然,他垂眸,盯着徐松石的后脑勺,缓缓开了口,“当年,不是你亲手将阿瑾送出大邺的吗?何况,数月前的密信内容你难道也忘了?”

“说出这种糊涂话,该当何罪?”

“今日就算是圣上要摘臣的脑袋,臣也要说,那枯木杀人的法子,整个大邺,除了大将军,恐怕无人会有这般杀人习惯,如今莫名其妙出现在李家人身上,圣上,不可不防啊!”

赵桓笑起来,语气温和,却让人毛骨悚然。

“徐卿,既然只有你知道枯木杀人,那让朕来猜猜,是不是因为淑妃怀了身孕,让你有了危机感呢?怕你妹妹在宫中失了宠,更怕因为当年之事徐家会被朕灭口,所以……”

徐松石闭了闭眼睛,继续道:“圣上,枯木杀人,除了臣以外,还有一人……也见过。”

——

申时末,袖玉堂。

赵瑾棠推门而入时,沈宴正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面前摆着一副未完成的残局,他凝神望着棋盘,十分认真。

墨澜在旁边拨着琴弦,琴声幽婉,飘逸而出,落向屋子的每一处,令人心旷神怡。

听见推门声,他“啪嗒”“啪嗒”几声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瓷罐里,随即起身,“殿下。”

“徐松石还没有递信儿来?”赵瑾棠走过去,坐在榻边,她瞅了眼棋局,捻了颗黑子往棋盘上一放,整盘棋不攻自破。

沈宴挑眉,伸手将完成的棋局拨乱,而后又把棋子一颗一颗地放回了瓷罐里。

“想来一切顺利,等陈正康将揭发信从平州送来,也该到我登场了,届时,烦请殿下费心。”

赵瑾棠勾唇,露出浅淡的笑意来:“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敲门声,翠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二娘子,绸缎已经送到了。”

赵瑾棠走过去,打开门,视线落在翠微身后的绸缎上,开口:“你与伙计们帮着管事娘子送去袖玉堂的仓库,我与墨掌柜有生意要谈。”

赵瑾棠转身回到罗汉榻边,墨澜的乐声也正好停了,她看过去,问道:“师兄,安排在平州的人如何了?”

“只待李家人上京。”墨澜微微一笑,手上用力,琴弦“铮”的一下,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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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和宴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耍任何手段,包括杀人放火,对自己人又另说,哈哈,俩都是双标的娃崽——

内心OS:李家人必须嘎,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枯木

第二十六章 枯木

冬月三十,平州府衙。

自从李家三郎与五郎遇害后,陈正康的心就没有一天是定的。

陈氏三天两头跑来府衙,也不大闹,就拿着帕子坐在厅中默默垂泪。

从早晨坐到日落,隔日又来坐着,就是不说话。

陈正康是说不得也骂不得,只能由着她从早到晚待在府衙,不过也总比把府中闹得鸡犬不宁的好。

谁知道,他这日子没平静几天,胡姨娘便闹起来了。

她从后院偷偷跑出,也不知是如何躲过李府的护卫,竟跑来府衙门口,击鼓鸣冤。

陈正康坐在桌案后,正看着面前的卷宗,旁边是从上京送来的信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海中又闪过胡姨娘说的话。

他记得,十月十八那日,正是胡姨娘来府衙击鼓鸣冤之时。

而胡姨娘在正堂喊的那些话,陈正康也仍旧记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