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掉马了吗(53)+番外
静谧的内殿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只有赵桓翻开奏折的哗啦声。翻开批阅过的奏折越多,他的脸色便越难看。
李家的命案内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晚上,便有那么多人替他求情,可见太师府的手伸得有多长。
赵桓之所以这么快便借由此事将李子衡下了大狱,是因为他想看看,太师府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长,他想看看,如今的大邺到底姓什么。
至于枯木杀人,简直就是笑话!
赵瑾棠早就死了,派去的密探不会传回假消息,更不会反叛。
倘若不是昭国那个疯子不肯将尸体还回来,他早就亲手将赵瑾棠挫骨扬灰了。
也只有赵瑾棠才会天真的以为,皇家有真正的血脉之情存在。
生在皇家,又如何能对他人付诸真心,一身清白?一切不过只是异想天开。
怪就怪她赵瑾棠,从小不是在皇家长大,不知人心险恶。
况且,北境军好歹也是在刀尖上常年舔血生活。赵桓心中其实非常清楚,三年前的那场混战,怎么可能会没有死里逃生的漏网之鱼?
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在瞎蹦跶,不足为惧。
他想要的,是将权力紧紧攥在手中,让大邺真正属于他赵桓。
背后之人故意用枯木杀人来混淆视听,又借徐松石之后说出有关枯木杀人的秘密,不过都只是为了让他自乱阵脚而已。
更可疑的是,关于镇北王府鱼符的事情才暗查没多久,便有了这个枯木杀人,一切都太过巧合。
无论镇北王府是否与李家命案有关,鱼符都有极大可能真正存在。
鱼符之传说,自太祖创立大邺之时便有,只不过,太祖曾言,鱼符精兵唯有大邺朝存亡之际才可现世。
否则,大邺天下将大乱。
另外,保不齐是镇北王府为了隐藏鱼符的存在,不惜以身入局,故意在李家命案中浑水摸鱼,为的就是不提前暴露鱼符。
只是,派出调查镇北王府的暗探皆是一无所获,他也不好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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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宴宴:夫人,我准备好跟你一起唱大戏啦
——
小剧场
宴宴(挺了挺腰背,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殿下,商量个事儿,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了
棠棠(头顶冒出问号,而后十分坦然):我没把你当成小孩,我当你是弟弟!
宴宴(心碎的声音):弟弟?弟弟?只当我……是弟弟???!!!
奇怪
第二十九章 奇怪
赵桓沉沉呼出口气,神色冰冷,思绪纷散,随即便“啪”的一声将奏折丢在了旁边,不愿再多看一眼这帮老东西写的冠冕堂皇之词,甚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有关赵瑾棠死讯的消息不可能有假,那为何会忽然出现这匪夷所思的李家命案,而且更奇怪的是,一桩命案竟然同时牵扯到了李家以外的镇北王府和徐家。
徐松石若是与此事有关系,那么他主动说出有关枯木杀人秘密,就相当于将索命的刀子亲自递到了自己手里。
只要自己想,便可以用“勾结逆党”的罪名来了结他,只要他一死,赵瑾棠死亡真相的隐藏就会多一分保障。
况且如今,徐松石平步青云,在朝堂中也早就拥有了一席之地,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为了揭穿此事而葬送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
再看镇北王府,如果真的手握神秘之军,不说是为了赵瑾棠,哪怕是为了王府一手建立的镇北军,恐怕也早在三年前就来探寻真相,而不会饶这么大个圈子等到今日才发难。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分析漏洞百出,最终还是推翻了先前的所有猜想。
如今种种,难保是真正的背后之人设计的阴谋,只需要利用赵瑾棠,便可以同时打击自己对这三家的信任,毕竟这三家,都是制衡朝堂各方势力的关键。
而且,李子衡好歹是太师府的女婿,难道太师府会任由他自寻死路,拖累太师府吗?
他之所以会将李子衡关进大狱,不过就是缓兵之计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对此事妄下定论,只怕是会遂了背后人的愿,让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堂陷入更大的危机。
赵桓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词——“一石三鸟”。
想到这儿,他眼前立马闪过除了徐松石以外的几个人影,这些人皆是北境军的旧部,当年被赵瑾棠留在上京而侥幸逃过一劫。
三年来,他从不间断对这些人的监视,将所有人的行踪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重用他们,但若是发现谁不对劲,他也绝不手软,该杀就杀。
可现在还是有人想要找死,跃跃欲试。
但越是如此,赵桓便越对背后之人越感兴趣,他真的很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般动静。
想来现在范新允已经着手调查命案了,难免会传唤三家人问话。
而自己现在也已经见过李子衡和徐松石,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也该见见镇北王府的当家人了。
“方常,派人去一趟镇北王府,请小王爷入宫一叙。”
“是,圣人。”
——
宫里派去的人到镇北王府时,恰好遇上赵睿死皮赖脸地跟着沈宴要去王府蹭饭,他一听赵桓要见沈宴,二话不说立马就找了借口溜之大吉了。
大邺朝的皇家子弟们,除了当年的逆王赵珩之外,其他人都十分亲近赵桓,包括英年早逝的赵瑾棠。
不仅是因为他是皇长子,会照顾弟弟妹妹,更多是因为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