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迫不及待的要进京,除了要为自己丈夫儿子要权要爵位,还有就是要为两个女儿定下两门显赫的亲事。
即便太子已与别的女子大婚,让她很不满,但她仍打算要嫁个女儿给太子,以亲上加亲的方式,彻底拉近杨家与皇上的亲戚关系,消弥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只是让杨明瑶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京中的形势,远不像她所以为的那么乐观。
伴随着皇后的贤名在外声名鹊起,是皇后的日益强势、冷漠与无情,被她视为最大依仗的母亲,在皇后面前的影响力,竟已彻底消失。
不是像她所以为的那样,是她妹妹受皇上的指示,才不得不那么做。
而是她妹妹本身,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对娘家人彻底没了包容心,甚至还当面与她们的母亲撕破脸,亲口揭开过往那些龌龊和不平。
随着她的母亲失去对妹妹那个皇后的把控力,柳家在京中只能更为低调。
她这个柳氏的出嫁女,则在回娘家的第一天,就遭到弟妹的辱骂和驱逐,被大嫂毫不留情的揭开那些心机和算盘,又在次日一早就被她的弟弟亲自送离,她的母亲想要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带着两个女儿狼狈的回到平阳府,就听说她引以为傲的长子,竟然在她进京的期间,惹下致人死亡的人命官司。
正在为此事上下奔波打点,想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迎来大理寺的官员。
如今调查结果已出,大理寺的官员丝毫不给他们杨家面子,直接要捉拿她的长子到案收监,柳明瑶只觉得天都要塌下,如何肯放人。
双方对峙着,任由她再怎么抬出自己的皇后妹妹,大理寺的官员也不买帐。
“柳氏,你若不知悔改,坚持要执意阻拦,休怪本官按照娘娘的旨意,以包庇罪,将你也一起捉拿下狱!”
话虽这么说,这位官员到底还是心存顾虑,要不然,他早已下令让身后的兵勇上前捉人,而不是在此与对方对峙。
毕竟眼前这位与他们的皇后娘娘,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将对方下狱,也会皇后娘娘的清名受损。
柳明瑶满脸怒色的挡在那里,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气恨交织。
“你叫什么名字?好大的胆子!你既然敢称本夫人为柳氏,那你就该知道,本夫人这个柳氏,与皇后那位柳氏,是同一个柳氏,你们不请自到,冒然闯入我家喊打喊杀,就是在以下犯上!”
负责督办此案的大理寺正范茂彦推开挡在他面前,与柳明瑶直接对峙的司直,拱手施了一礼后,直接抬手挥了一下。
“娘娘有旨在前,直接拿下!”
得到指示的兵勇们迅速向前冲了出去,谁拦抓谁,柳明瑶也被两个兵勇毫不客气的控制住。
当官的还会有所顾虑,这些粗鲁的兵勇都是奉令行事,才不会顾忌那么多。
“你们放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嫡亲的妹妹可是坐在奉元殿上的皇后,你们敢对本夫人无礼,小心你们全家的狗命!”
范茂彦看着这个已被拿下,仍在口出威胁,辱骂人的妇人。
“皇后娘娘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你的存在和所作所为,完全是给皇后娘娘抹黑,有何资格在此叫嚣?将她塞口带下去,不要给她留下继续抹黑娘娘的机会。”
手下闻言,随即抽出对方系在腰间的汗巾,随手团了一下,就强行塞入对方口中。
被震惊住的柳明瑶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抗拒,却因双臂都被被人钳制状态,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目眦欲裂的瞪着范寺正,发出一阵呜呜声。
李司直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上司,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委婉的劝道。
“大人,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些?”
范寺正背手看向通往后院的门洞,等着手下人将他此行要捉拿的要犯带出来。
“哼,这已经是本官宽大处理后的结果了,若非案发之际,这位夫人确定不在平阳府,本官肯定要连她一起拿下。”
正在挣扎的柳明瑶闻言,瞬间停了下来,只觉心如死灰,全身都在这一瞬间失去力气。
柳明瑶的长女杨宛如,在听说有大理寺的官员带着兵勇直接闯进府中,大张旗鼓的要捉拿她兄长时,一时情绪激动晕厥了过去。
此刻清醒过来后,看着周围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杨宛如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似乎她进京前,在老家的闺阁,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她这是重回到与妹妹进京前的时间了?太好了,重来一次,她一定能避开上辈子的那些劫难,获得属于她的尊荣。
正当重来一世的杨宛如摸着自己年少时的脸,感受着年轻少女时期所特有的细腻皮肤的弹性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大小姐,不好了,那些粗人都闯进来了,夫人这下也护不住大公子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啊?那可是大公子,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那些人怎么敢啊,就不怕被砍脑袋吗?”
这番充满惊慌失措的话,让杨宛如下意识皱眉,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还是隐约记得,眼前这个惊慌不已的丫鬟,曾是她院里的小丫鬟之一,不过在她进京时,并没有带上对方,所以她早就忘了这个丫鬟的具体情况。
“有话好好说,你这么失态,成何体统?秀玉她们呢?”
那丫鬟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自家大小姐,才小心回道。
“大小姐,您忘了吗?秀玉姐姐和兰香姐姐都在京中被您许人了,您与二小姐被夫人接回来后,莲儿姐姐她们,也被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