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皇上,也没想过自己竟有主动将这些交给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自己的皇位继承人的一日,只能说是时也命也运也,皆不受他所控,也难以预料。
“朕也知道皇后的心意,可是世事难料,为了江山社稷,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备,除了你,朕实在想不出其他可托付的人,朕不仅想要好好保重身体,还想活个长命百岁,可惜,若天不假年,我们谁都无可奈何。”
柳明月闻言,也不禁心中一酸,再次当着皇上的面哭了出来,她对这番话,实在太有感触了。
毕竟她会出现在这里,背上本来与她没半分关系的重担,面对一个让她感到无比茫然的未来,比谁都清楚命不由己的无可奈何。
皇上这需要小心呵护与关照的身体,以及太子那个坑,让她完全看不到可以功成身退的希望。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她还不知要过多少年,柳明月就哭得格外绝望与悲愤,她实在怨恨这命运的无常。
“好了、好了,是朕的不是,又提到这个话题惹你伤心,你也不要再哭了,让人发现,有损你皇后的威严。”
柳明月接过皇上递过来帕子,草草擦了下眼泪。
“臣妾就是觉得不甘心,外人都觉得我们命好,能当上皇帝、皇后,陛下所做的一切,也对得起这天下和百姓吧,结果我们却没得到什么好报,要面对这样艰难的困局。”
皇上闻言,不由得面露苦笑,心中却为皇后对他的一片心意感到颇为感动,故作轻松的劝道。
“可能在上天看来,我们已经得到的太多,才想在别的方面布下这些不尽如人意的难关。”
可她本身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唯一还算值得说上一嘴的博士学历,其实也不算什么,而且还是靠她苦读二十余,才获得的,凭什么要被迫遭遇这一切呢?
想到这些,柳明月就忍不住有些悲从心来,赶紧拿帕子捂住眼睛,怕自己再次情绪失控,若非实在忍不住,她是真的不喜欢哭。
因为她早清楚,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人觉得自己软弱无能。
“陛下不用担心,臣妾只是一时失态,缓缓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也算是达成了默契,只要是皇上主动告诉她,或是让她试着接手相关联络的,柳明月都没再拒绝。
与此同时,又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正焦躁不已的在那来回踱步。
柳明月派人将他强行送回东宫后,就没再召见过他,皇上既没召见他,也一直没下什么旨意,让他感到十分的茫然无措。
看到太子妃回来,赶紧迎上去问道。
“锦秋,你今日可曾见到母后?她对你的态度如何?可曾息怒?”
看着自己的丈夫,太子妃郭锦秋的心情颇为复杂,她虽是与太子成亲数年的少年夫妻,还有了一个孩子,但她还是一直没弄明白太子的某些想法和观念。
若说起来,太子温文尔雅,待人十分宽仁,做事也算是挺有能力,从各方面看,都是一十分优秀的年轻俊杰。
可是当你觉得他处处都很优秀时,他就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一言难尽的事,明明不是一个坏人,却总做些让人忍不住质疑他的品性的事。
“臣妾有见到母后,母后对臣妾的态度与往常并无差别,只是当臣妾想为太子解释几句,母后还是没给臣妾留下开口的机会,就打发臣妾去处理宫务。”
太子有些狼狈的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难掩沮丧的抱着脑袋喃声道。
“看来母后还在生孤的气,不愿原谅孤,孤是真的没有想到,洪少师他们竟然会对母后起杀心,才会做那样的事,而且孤也实在想不明白,洪少师他们与母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母后过去一直对他们极为礼遇,时有重赏,他们怎么会对母后起杀心呢?”
太子妃闻言,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连她都能看得出朝堂上的各种暗流涌动,只要立场不对,就有可能成为生死仇敌,根本不需要什么直接的仇怨。
太子已临朝三年有余,竟然还看不明白这些,着实让她想不通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殿下,您应该知道,自从母后临朝后,在前朝给父皇提供了极大助力,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实施的一些新政策,都有可能会损及朝堂上的一些势力的利益,他们想对付母后的动机,其实很好理解。”
太子仍觉不解,“除了母后代理朝政期间,其他时间,母后很少出面做什么决议,实施那些新政,也是父皇的意思,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不对,他们其实还想连父皇一起……”
眼看太子至今还没意识到某些关键所在,着实让太子妃深感无力,但也不好将事情说得太明白,毕竟她深知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夫妻感情,实在无法与帝后相比。
“殿下,依臣妾之见,父皇没有召见,也没有下旨训诫您,证明母后应该还是维护您的,您最好还是稍安勿躁,在东宫安心潜读,让父皇与母后看到您确实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等到母后气消之后,肯定会主动召见您。”
口头上这么安慰太子,太子妃更担忧的是,父皇是因已对太子彻底失望,才会这般没做任何反应。
只是身为太子妃,她与太子是天然的利益共同体,让她实在不愿去想这个最坏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156
第156章
怂恿
既然皇上已定决心,在提前布局自己的身后事时,选择让她成为未来的真正掌舵者,少了对太子担不起这江山重任的担忧和焦虑,柳明月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