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郡主清醒后(26)+番外
萧映绾下了车,看见面前高大的登文鼓,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将鼓槌拿起用尽全身力气敲响那面鼓。
登文鼓一想,必有冤情,届时会被三司会审,江遇也便有救了。
没过多久,萧映绾被迎进御书房。
宣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映绾,“你想做什么?”
“臣女斗胆请求圣上重申江遇渎职一案,在此期间,求圣上允准臣女进牢陪伴夫君。”
宣帝看着萧映绾,总觉得这萧家小辈当中,可算是有一个看得过去的,可惜是个女娃娃,若不然他倒是可以好好重用一番。
宣帝又问,“你不怨他将你求困一年。”
萧映绾抬起头看着宣帝,“臣女...臣女不怨。”
若是这一年的朝堂之上的腥风血雨与坊间的流言蜚语,她始终被他囚困在这一方天地,从另一种角度上看,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见宣帝似有疑虑,萧映绾道,“圣上,您曾爱惜贤德之人,破格提拔,而他也不负众望地将大宣推至鼎盛。
可圣上,水满则溢,盛极必衰,若无革除弊病的决心,一闪而过的繁华又怎能长久,若无人帮您承接这盛世,您曾经宵衣旰食治理爱过的江山陨落,您百年之后是否会有遗憾。
求您原谅臣女因儿女私情高谈阔论国政,臣女只求您公允,还清白之人清白。”
宣帝听着萧映绾的一番慷慨激昂,像是一只傲娇不怕一切的小兽。他笑了笑,原来儿女之情有时也确会生出无限力量。
可党争之事,他看着面前的女娃娃,岂止是那么简单。身为帝王,制衡之术从来都是要建立在流血之上。
来到死牢的那一日,萧映绾走过一间间阴暗的牢房,好像所有的丑陋与罪恶都在阴暗的牢房里爬行。
到了最里面一位狱卒一边解开锁链,一边嚷嚷着,“江遇,有人来陪你了。”
萧映绾被推了进去,她抬头看见简陋的榻上背对着她躺着一人。
囚衣渗出一些斑驳的血痕,他是被用刑了吗?
他的发髻只是微乱,那个人好像连坐牢都是体面的。
“江遇...”
萧映绾轻声唤出他的名字,印象当中她少有的叫他的名字,只有那么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似乎听见有人叫他,江遇醒来,慢慢转过身来。
看见阴暗的灯下,站着一位可人的姑娘。
江遇抬眼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萧映绾。
“你怎么会来?”
“夫君有难,做妻子的岂会坐视不理,圣上答应会重查此案,秉公办理。”
萧映绾从袖口中,掏出一些药,都是一些药粉,药丸,方便携带。
在这牢里不怕没有饭吃,只怕伤重不治。
“你不必来的。”江遇对她仍是一派清冷漠然的态度。
萧映绾在她面前坐下,她很想问问他,将他囚禁一年的时光中,他有没有想过她。
“此事关乎江家,我身为江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理。”萧映绾道。
江遇冷哼一声,“你只怕不明白其中之事。”
萧映绾觉得江遇话里有话。
可是现在她想管太多,“伤到哪里了?”
江遇轻咳几声,没有回答,萧映绾想不管怎样江遇现在落难,难免会有小人落井下石。
见江遇不语,萧映绾上前,将江遇的囚服,解开。
她的动作很轻,因为怕衣服粘住伤口,若是她下手重,他一定会痛。
“嘶...”
果不其然,萧映绾看着江遇露出痛楚的神情。
她只好慢慢地将他的衣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剥落下来,她看着江遇的身上,新伤旧伤。
比江南那一次见到的更加恐怖,江遇的身形匀称,因常年练武,他身上的线条很好看。
可这一身的伤痕,要怎样才能抚平。
萧映绾不动声色,她将带来上好的金疮药粉,一点点均匀地散落在他的伤口上。
上完药,萧映绾又把江遇的囚服为他穿好。
萧映绾就将凌乱的牢房整理一番,也能叫人看得过去眼。
住在隔壁的是个大爷,因失手伤了人,被抓进来。
看见萧映绾住进来,对着江遇说,“江大人可真是好福气,有几个妻子肯来这个地方陪着丈夫受罪的。”
萧映绾笑笑,“我家大人应该是上辈子行善积德善事做得多,今世才会娶我这样一个肯陪她吃苦的妻子。”
那老大爷道:“小姑娘,你倒是性子好,你家夫君性子可真是冷,住进来十日,与我说了不到三句话。”
萧映绾道:“所以嘛,他娶了我这个话痨一样的妻子,也好打发无聊的日子嘛。”
很快入了夜,牢房里只有一张榻,萧映绾不知江湛是否允她一起睡,只好靠在墙角将就一晚,只是第二日,她的全身都要散架了。
第二日狱卒为他们送来了棉被,一些炊具和吃食,还有书本和笔墨。萧映绾知晓,应当是陆韫知道她进来,关照下的结果。
萧映绾再一次帮助江遇换药,两人之间也从无多一句话的交流。
江遇不说话,萧映绾就很安静地陪他,偶尔也与一旁的大爷说上几句,打发无聊寂寞的时光。
她偶尔能够看见,江遇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看着他们,似乎也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萧映绾隐约觉得,江遇似乎很寂寞吧。
她会不会,在你年少读书的日子里觉得无聊,是否会在练武之时觉得劳累?
在形成习惯之前,学习,是一件那样让人痛苦的事情。
萧映绾尽管天资聪慧,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真到了启蒙之时还是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