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升职记(132)+番外

“参见寺卿。”

苏芷涵抬眸，来者乃赵寺丞。这些年里，赵寺正办案的效率有了很大进步，升任寺丞后更是尽心尽力。她已经很久没他来找自己了。

一般这人先自己都是有解决不了的棘手案件。

“何事？”

赵寺丞赶紧把手里的卷宗奉上，“这是周主簿亲自记录的，下官多次查访，皆不得要领。”

卷宗上言，洛阳城内已经有三户人家的年轻女子被杀害，尸体死状一样，都是被剖膛挖心，心被放在死者手中。死者表情诡异，眼睛惊恐，嘴唇却微笑。

“下官在这三户人家里找关联，发现这三户人家并无联系。”

苏芷涵思索着，如果被害人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那么便有可能是无差别杀人。

三名女子，皆是年芳十八九，生前明媚动人，有不少爱慕者。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无差别连环杀人了，蓦然响起多年前的南巡。

“我知道了，这案子我来处理，你去忙别的吧。”

赵寺丞千谢万谢后退下去了。苏芷涵立即召集周丝蓉和夏丹雪。

此案的尸体依旧是夏丹雪检验的根据验尸，足以证明死者们是在落单的情况下被凶手暴力致死。

“要我说，这凶手就是个变态，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周丝蓉说道。

苏芷涵这回倒是和她有同样的感想。

“让这三户人家的家里人来衙门一趟，我亲自询问。”

依照她的吩咐，那三户人家分不同的时辰来到衙门问话。

苏芷涵从他们的陈述中，更加确定此人是个变态杀人狂。

从衙门出来，苏芷涵转头去了绸缎庄，如今的绸缎庄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总店的掌柜是楚楚。

“苏姐姐！”

楚楚见她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高兴，端茶倒水上点心，见她喝上茶，便在一旁拿团扇扇凉。

苏芷涵打量楚楚，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楚楚的相貌更像小家碧玉，我见犹怜。

“楚楚，近期如果遇到奇怪的客人要及时告知我，还有不要单独去任何地方。”

楚楚点头，“是为了那个挖心案吗？”

“总之小心为上。”

楚楚表示明白，又给苏芷涵端上梅子酒。

“你亲手酿的？”

楚楚笑了，“是啊，苏姐姐喜欢喝果酒，我还酿了杏酒，等秋天就可以喝了。”

苏芷涵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人家姑娘如此费心。

“楚楚，你想嫁人吗？”

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难免不会有什么想法。

反正她是沉迷破案，无暇考虑这些，悯嫣也不想。关姐姐比武招亲，但没有能打赢她的。五公主那更别提，只知道吃喝玩乐做生意，惬意的很。也就只有当今陛下纳了十几个妃子，可未有立后打算。

如果楚楚想嫁人，她一定会备上丰厚的嫁妆，绝不比给小蝶准备的少。

楚楚赶忙道，“我不想嫁人，我就是喜欢绸缎庄，苏姐姐你不要赶我走。”

“傻丫头，我没有赶你走，我是怕忽略了你个人的事。”

楚楚牵起她的手，“我现在很开心，和苏姐姐只想查案一样，我也只想经营绸缎庄。”

“好，那此事我不再提了。”苏芷涵笑道，“行了，别哭丧着脸，是苏姐姐唐突，我赔个不是。”

“不，不，苏姐姐很好，不用道歉。”

两人闲话家常，苏芷涵待到快傍晚才走。回到府里，她又嘱咐福儿别让小蝶单独出府，最好近几日不要出府。

嘱咐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很快第死状凶杀案又浮出水面，百姓们人心惶惶，整个洛阳城都好似蒙上一层阴影。

苏芷涵这回是亲眼得见尸体的惨状，开膛破肚，残忍至极。

侍卫们看一眼都要吐，唯有夏丹雪无惧无畏，照常上前验尸。

苏芷涵不免问道，“丹雪，你当初到底是见过多惨烈的尸身？”

夏丹雪一边检验一边答道，“特别多，断手断脚，无头，开膛，毁容……”

“停，继续验尸吧。”

苏芷涵紧急叫停，她怕自己晚上都吃不下饭。

半个时辰后，夏丹雪摘下手套。

“怎么样？”苏芷涵问道。

“和前三具尸体一样，死亡时间是凌晨，腹部被连捅数刀，心脏是在死者尚未断气时挖出来的。我在心脏上查到了一个印记，是我之前疏忽了。”

苏芷涵忙问，“什么印记？”

夏丹雪举起抱着布的心脏，“吻痕。”

这下，侍卫们皆扶墙呕吐不止，连苏芷涵都觉得自己胃不舒服。

“可以了，丹雪，快把心脏放下。”

“哦。”

夏丹雪没事人一样回去整理尸身。

苏芷涵深吸一口气，自己也是头一次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此次凶手的手段凶残至极。

例行问话后，苏芷涵还是没有头绪。

凶手凭空出现，好似不是生活中的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难不成她要调查非洛阳本地的人？

正待她集中精力调查四桩案子的蛛丝马迹时，她得到了一个消息。

楚楚不见了。

苏芷涵立马赶回绸缎庄，伙计们低着头站成一排，楚楚的小姐妹们全都掩面抽泣。

“到底怎么回事？楚楚什么时候不见的？”

其中一个伙计带着哭腔，“昨天打烊后，掌柜的忘了拿东西，就自己返回来了，然后就再没了消息。我们今日开时，绸缎庄的铺子竟然大开着，掌柜的要拿的绣样掉在地上，最近又有杀人案，我们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