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安(122)+番外
她微微抬头,眸光流转,语气轻柔,却有意带着一丝暧昧:“阿南这般怀疑我,莫不是自己心里有鬼?”
穆靖南听她说得挑衅,反倒笑得更深,他松开她的腰,改为捧着她的脸,轻轻凑近,语气里带着几分低沉的诱惑:“我心里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
得,这厮只是想与她温存罢了。
阮如安闻言,也是放心了些,又恰被他这般缠得没了脾气,只柔柔抬手捶了他一记,故作娇嗔:“你这般纠缠,倒是越发无赖了些。”
穆靖南笑意更甚,趁她不备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语气温柔却霸道:“是啊,我就要无赖些,你能拿我如何?”
……
那些杂七杂八的疑虑是消失了,眼下阮如安的脸上微微染上一层薄红,心中泛起旖旎心思,又羞又恼,偏生对上他那满是得意的眼神,竟无言以对。
几息间,她低下头轻声道:“你成了赖皮皇帝,怕是要惹人笑话了。”
穆靖南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低沉:“有谁敢笑话?你是我的皇后,我是你的丈夫,这宫里谁敢多言一句?”
阮如安听得心头微动,抬眼看他,神色间虽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依在他怀里,低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只当作你赢了便是。”
穆靖南见她这般妥协,心里一阵满足,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柔声道:“下月去趟寒山寺。”
寒山寺?不是年前才去过了吗?
“怎的忽然去那处?”阮如安不解问道。
“去祈福。”穆靖南言简意赅,“北境战事情势胶着,也总该向上天祷告一番。”
这话听来正儿八经,阮如安却不大当真。
穆靖南虽长在寺庙,可他不信神佛。
这一点,阮如安是清楚的。
故而,听了这话,她只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总觉得面前人话里有未尽之意,但又难以分辨。
半晌,她垂下眼帘,声音带了几分轻柔:“既是为北境祈福,我也当随你同去,聊表心意。”
穆靖南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心,语气暧昧:“你要陪我去,我自是欢喜。只是你当真是为了北境战事,还是为了陪我?”
阮如安被他这样调笑,微微一怔,随即抬眸,故作娇嗔地轻轻推了他一把,“阿南总爱戏我。”
穆靖南见她这般,眉目间尽是宠溺,手上稍加力,将她又拉回怀里,低声道:“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谁不知你心思细腻,旁人不及。”
阮如安倚在他胸前,脸上染上几分浅浅的红晕,却没再推开他。两人这般靠得极近,气氛柔和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暧昧之意。
她缓了缓心绪,轻声问道:“北境战事可有变故?怎的阿南突然这般上心?”
昨儿个霍若宁是如此说了,她却不能登时提起。
不然以穆靖南的敏锐,怕又要拎着她问是何人告诉她的这些事了。
穆靖南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他低头望着她,语气缓了几分:“北境定国公的战事虽未失利,却也艰难。那边来报,突厥异动频繁,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阮如安心下一沉。
她抬头望着穆靖南,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定国公可有应对之策?”
穆靖南眼中掠过一抹寒光,语气低沉:“有对策,不过……也只能暂时压制。英国公今日请缨远赴,我也准了。”
“镇北王也已去探查了,倒也该看看突厥到底想做些什么。”
阮如安听得一阵心惊,虽知局势凶险,却不料竟至如此。
她轻抚着穆靖南的手臂,柔声道:“阿南如此应对,想来无碍。但战事紧张,宫中怕是也有作祟之人。”
穆靖南闻言,目光一沉,语气冷淡:“作祟之辈,我自有分寸。”
阮如安心下微动,知他所指必然是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她稍稍整理了思绪,轻声道:“若是朝中有人借此机会动摇局势,阿南该多加提防。”
穆靖南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片刻后才微微一笑,“安安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阮如安轻轻笑了笑,侧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朝中平静许久,倒怕有人趁机作乱。”
穆靖南低头看她,眼神柔和了几分,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道:“这些你不必操心,只需在我身边便好。”
阮如安看着他的眼神,心中暗暗思量,却不愿再多问,只柔柔应道:“好,我听阿南的。”
穆靖南低笑,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既是如此,寒山寺一行,便当作你陪我去散心罢了。”
闻言,阮如安心中一颤,轻咬了咬唇,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抬眼看他,笑意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我陪阿南便是。”
第64章 谋算 正月初五,程筑中计被拘。……
兴庆宫内, 夜色沉沉。
白昭仪坐在檀木几案前,神情凝滞。
烛火跳跃,映在她的眉目之间,原本清丽的容颜此刻染上了几分疲惫与焦虑。
她近来过的委实不算好。
先是在储秀宫里头被谢淑妃冷嘲热讽了好几日,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 更因兰贤妃一事, 她折了身边那位素日极为倚重的心腹宫女。
屋内静谧, 唯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偶尔响在她耳边。
她神色不宁, 手中紧攥着一张来自宫外的密信, 信纸上寥寥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