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醉人不知(162)
他在期待什么?冷锋心中不断唾骂自己,明知道苏昌鹤是个什么德行,他怎么还想着这人能有一点悔过之心呢?
他欲上前将苏昌鹤踹到自己为他挖好的坟墓里,这时苏昌鹤突然笑道:“还好我命不该绝,我也是没想到贵人稍微动动手指,碾死冷家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哈哈哈……”
“贵人?你说的是白楚延?”
“是啊,王爷想要你们的冷铁制造方法,我随便哄一哄,你爹就全盘托出了秘方收藏的地方,那一夜血色漫天,贵人手下的杀手一刀就抹了你爹的脖子,鲜血飚的比那房梁还高,可真是老夫此生看到过的最鲜艳最美丽的红色了,哈哈哈……”
“你给我去死!”
冷锋一脚踢出,将苏昌鹤踢入坑中。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得,叫嚷着:“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他冷松明能锻炼出来冷铁我却不行!若有了冷铁,王爷就会允我为皇商,我也不至于一辈子困在白帝城,为什么?为什么会炼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见他如此疯魔,冷锋划破手掌,任由鲜血滴落在苏昌鹤身上。最后的他还是发了一次慈悲:“拿去吧,冷铁最后一种材料,冷家嫡系的血,有了它,到了地府再去炼你的冷铁吧。”
“是血?冷铁锻造的秘法居然是血?哈哈哈……你果真没有把我当你兄弟,否则你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死了都还要当我的绊脚石,冷松明!你误我!你误我啊……”
悄然无息的处理完苏昌鹤,冷锋回到城中的时候城里已经乱了起来。到处都有官兵在抓人,其中重灾区就是以圣莲教为主的周边区域。
他一路走进城,这些官兵不仅在抓人还挨家挨户的搜着什么。
“不行!官爷,这个真得不行!我把钱全都给你,把药给我留下吧!不要!不要!”
“走开!都给我滚!谁要敢抢我的神药,老子今天就跟你们这些穿着官皮的狗拼命!”
……
有人哭喊着愿倾家荡产换一瓶药,有人持刀威胁着要和官差拼命只为护住手中的药瓶。可尽管他们奋力反抗仍旧逃不脱被抢的命运,甚至有人反抗激烈瞬间就被恼怒的官兵结果了性命。
冷锋认得这些官兵的装束,林支疆的人进了城。
“来人!全都给我烧了!大人下令,将所有梦嗤丹收缴,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冷锋管不了那么多人,他救下几个妄图从官兵手中抢回梦嗤丹的小孩后奋力朝着姜洄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好歹也相识一场,姜洄腿又伤着,他有点不放心。
相比于姜洄他们这边稳如泰山内外防护有力,苏宅那边算是彻底乱了套。苏子漾收到消息早已跟着圣莲教的人开溜,苏子秋也不见踪影。
苏老夫人从昏厥中醒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没人去帮她找丈夫她只能在下人搀扶下去找苏子文。只是到了苏子文的院子,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苏子文的头被纱布缠的只剩下一只眼睛,饶是这样宋思檀还是从那只独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哈哈哈哈哈……”
她的身体因大笑而剧烈额颤抖着。她被绑在冰冷残酷的刑架上,却毫不畏惧的放声嘲笑着眼前昔日对她疼爱有加的丈夫。
宋思檀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那放肆的笑声充斥在压抑的牢房中,一声又一声的捶打着苏子文微弱的神经。
“你个毒娼妇!死到临头还敢笑!”
苏子文骂了几句还觉得不解气,在房间里扫了几眼,拿起桌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几鞭。但他重伤之下打出来的这几鞭对于常年被打身上从每一块好肉的宋思檀来说和被蚂蚁咬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少爷,夫人这般嘴硬,我看还是要上上强度。”
说话的是苏子文手下最得力的小厮苏山。苏山得了授意,跑到隔壁端了盆辣椒水过来。
常年遭受各种折磨的宋思檀一看到那盆红艳艳的水便知道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对着苏山破口大骂:“苏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我平日里对你们一家子颇为照顾,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夫人说笑了,您就算对我再好那我也是苏家的狗,怎么可能为了您那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主人呢?”
说完他一个用力将手中的辣椒水全数泼在了宋思檀身上。剧烈的灼烧感疼痛感让宋思檀忍不住大喊大叫,身体泛起一阵阵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颤抖的幅度越发剧烈。她的双腿筛糠一般抖动个不停,刑架上的铁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她的脸早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划过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的面庞。尽管她已经被痛苦折磨的疲惫不堪仍旧对着苏子文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微弱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奸夫是谁吗?”
“是谁?快说!”
“你过来,走近些,我就告诉你。”
苏子文欲上前,被苏山拉住,“少爷小心有诈。”
然而自己苦寻了多年的真相就在眼前,苏子文此时根本听不见去任何意见。他挣开苏山的纠缠冲了过去。
宋思檀让他附耳过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只想与她的丈夫说。
此时的苏子文压根意识不到危险,他一心想着只要宋思檀交代奸夫是谁,他今日之内就要将人找出来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