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生锈钉(25)
程殊眼神游离在洛萨的身上,他抬起手顺着弧度慢慢抚过,他的语气平缓而有力:“你不笨,你只是不了解这些。你是我花了千金万两养着的人,没人可以动你。”
洛萨感受着他的触摸,尽力平和下来享受着此刻的抚慰。
半天,她出声:“塞巴斯蒂安,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程殊感受到了她消极的情绪,没有主动问那是什么事情,只说:“你似乎需要我帮忙。”
洛萨坦然地点头,撑着浴缸站起来。水哗然往下掉,余下的水渍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
她直白地展示着自己,洛萨深感自己迫切地需要一场主动且热烈的缠绵。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覆盖掉身上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是有自尊的。
洛萨踏出浴缸,赤脚踩在瓷砖地板上 。
她拽着程殊,一把把他按在外头的靠背椅子上,长腿一迈跨坐在他腿上。
程殊压着眉,看她。
他被挑逗得t肌肉硬挺,鼻子呼热气。
洛萨解开程殊的冲锋衣外套,手握着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身上。她媚眼流转,引导着程殊探索美好。
诱惑的嘤咛声不断。
洛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她眉骨高,眼睛深邃,扭动的时候宛如像美神降临。
“塞巴斯蒂安。”她亲吻他的侧颈,如蜻蜓点水,腰部开始摇晃,“享受就好。”
夜色深沉,爱.欲弥漫。
脆弱而敏感的灵魂,找到了她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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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做了个噩梦。
那时的她刚满十八岁不久,比现在还要稚嫩很多。
她青春期过得比寻常女孩要懵懂又成熟。懵懂在性的概念,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奔放而露骨的;而成熟又成熟在早早就接受了性,她压根没有多把它当回事。
母亲逝世没有很久,萨尔玛就趾高气昂地给她接了客。
洛萨不愿意,但萨尔玛的原话是“不接客没钱赚就吃不了饭”。
菲欧娜被监管起来了,全院子里没人敢给她送东西吃。她饿了三天,第四天实在没法了,打开了房门。
于是她咬着牙收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时间模糊了初客的脸,洛萨几乎要忘了。可今天被按在床单上无法挣扎的感觉让她回想起了那天。
那个富商并不在乎她的体验,只是很开心碰上个又漂亮身材又好的雏。破碎的疼痛感几乎要淹没她,她被按着脑袋没法回头。
洛萨只知道哭,但也知道哭也没用。
她过去的每一次接客都是心里的痛苦大于肉..体的欢愉,直到遇到了程殊她才承认,这是一场双方都快乐的性。
洛萨能感受到快感,她觉得自己干瘪的灵魂罕见地厚实了一点,内心枯萎的花田长出了第一根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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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十点半。
洛萨懒懒地睁开眼,发现程殊还闭着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离自己这么远,悄悄凑了过去。
洛萨想要去摸摸那优越的脸,抬手间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那只手的主人睁开了眼,正定定的看她。程殊眸色沉沉,像是抓到了她胡作非为的证据,挑眉甩下了她的手。
“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他顿了秒,语气冷淡地补充,“也不要在我背后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天光大亮,阳光照出了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外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能听到男男女女的交流声,有时还夹杂着英语。
洛萨衬着下巴看下床穿衣服的程殊,光线从他的胸膛穿过,照亮了一片。可惜绷带遮掩着,她看不全。
洛萨心想如果每天都能看见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她应该能多活好几年。
等两人收拾好,金已经在底下等候多时。
洛萨穿着条红裙子先开了车门,程殊理了理衬衫袖口,不紧不慢地进了后座另一边。
“金,老店子吃。”
半天,金有点为难地说:“那家店关了。”
程殊慢慢把眼神挪到他身上,他突感压力山大,讪笑着说:“老大别急,我在找其他的,在找。”
最后金把两人带去了一家位置有点偏的华人餐馆。
一进店洛萨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中国气息,墙上贴着没来得及卸的对联和福字,红色的台历挂在冰箱边上,上头画着圈圈。
老板看着程殊的样子愣了下,有些惊喜地用中文说:“你好啊是华人吗?哪里的啊?”
程殊找位置坐下,懒懒地回:“算广东的。”
老板更激动了,大声说:“真的吗?广东哪里的,我台山的,会说粤语吗?”
洛萨看程殊一眼,她和金都听不懂,但是看老板如此激动的样子她猜是因为碰到了同胞。
程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接着出乎洛萨意料,他慢悠悠吐出了“识啲”两字。
老板笑笑,对洛萨切换了西语:“吃什么呢美女?”
洛萨探出头看了看菜单,提示程殊:“两个菜是九十比索,我看不懂,我随便选?”
她听见程殊“嗯”了声,然后低头分析菜名,最后选了四菜一汤。
“塞巴斯蒂安,等会我们去哪?”
程殊喝了口热茶,说:“去买礼物。”
洛萨愣了下,问:“谁生日吗?”
程殊解开两粒扣子,回她:“我儿子。”
洛萨彻底迷糊了,她有些紧张,手指蜷缩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家室吗?”
程殊被问得莫名其妙,他皱着眉说:“没有。”
金没敢插嘴。
他很想提醒一下程殊,这话冲击力太大且富有歧义,但他没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