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说他是无神论者(117)
秦阳见状于是放开了赵建设。
少年环视了一圈旁边的人,看到冯自和后点了点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冯爷爷。”
冯自和也微微笑着点点:“赵觅来了啊。“
看来爷爷辈关系不好,和下一辈的关系倒是不差。
赵建设正生气,听到孙子叫别人爷爷更来气:“喊什么爷爷?他就是个孙子!”
冯自和没动怒,倒是冯陆听到这话又准备上前打人,冯自和拦住了他。
赵觅目光落到旁边的冯甜甜身上,两人立刻调转了视线不敢和对方对视。
“爷爷,不是让您在这里等我们吗,怎么了这是?”赵觅看到自家爷爷的脸色红了一块,对面的冯陆爷爷脸上也红了一块,“爷爷您又打架啦?”
“嘿你个兔崽子,什么叫我又打架,你爷爷我被别人欺负了!”赵建设很生气,“你还是不是我孙子?”
这时候又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戴着金边眼镜,相貌斯文,文质彬彬,一进来就先和冯家的兄妹点了点头,随后拉了拉赵建设:“儿子,先带你爷爷出去。”
“好。”赵觅扶着爷爷往外走去,旁边冯陆显然气还没消,想追出去却被冯自和拉住了。
“真不好意思啊冯陆叔,我爸他就这个脾气,你们没伤到吧?”中年男人客气地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陆重重地哼了一声:“就你爸的那体格还没机会伤到我。”
冯自和对中年男人说:“书林,没事,快和你爸回去吧,刚才都是误会,你冯陆叔也是脾气急,你别放心上。”
赵书林忙说:“是我爸冲动了,真不好意思啊冯叔叔。”
“这家祖孙三人挺搞笑的,老头是那个脾气,养出来的儿子和孙子竟然彬彬有礼,他孩子别是抱错了吧?”方回吃着瓜子说,他面前已经剥了一堆瓜子壳了。
秦阳坐了下来说:“方回,虽然都说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可也是不一定的,小孩子的性格形成和成长环境分不开的。”
“成长环境……”方回的表情突然心里像是突然像是这句话触动到了,没再说话,看起来像是整个人都呆滞了。
方回发呆直到菜上齐,宁鹤澜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往嘴里扒拉了口饭之后就这么含着一直到了大家用饭结束。
“方回,你都没怎么吃,怎么了?不好吃?还是不和胃口?”冯自和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再给你点些别的?”
“……不用了冯爷爷,我……”方回想了下,“我是今天有点中暑,所以不太吃得下。”
冯自和点点头:“今天冒这么大太阳去山上,确实容易中暑,哎老伴,等下回去做点冰镇的绿豆汤,大家都喝一点,散散热气。”
“行。”李娴说。
晚上回到冯自和家,李娴给他们搬来几个藤制的躺椅,让他们在外面坐坐纳纳凉,还给他们端来了切好的西瓜和绿豆汤。
方回从吃饭后就不太对劲,一直望着远处发呆。
宁鹤澜则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这冯爷爷家,是不是被诅咒了啊?”小刘说,“这全家也真的有点惨了,别是祖上造了什么孽吧?”
“你要是在结案报告上写冯家是被诅咒了,你看周队会不会踹你。”秦阳吃着西瓜说。
小刘一惊:“怎么这次我也要写结案报告吗?”
“我们可是上班时间出来的,我跟周队报告的是我们在松平市查案。”秦阳说,“不然今天就得赶回去了。”
小刘苦着一张脸:“……这下结案报告不编也得编了。”
接着他看向旁边的宁鹤澜:“宁道长,你这么厉害,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啊。”
宁鹤澜一手拖了下巴,他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比如方回做的那个梦,比如坟墓上出现的陶骨土,本该出现在棺材内部的土却被翻到了外面。
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棺材里的东西曾经出来过。
秦阳给他提了个建议:“小澜,你要不打电话问问宁爷爷,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是什么事。”
宁鹤澜嗯了一声,他其实不是很想麻烦爷爷,因为他怕爷爷知道冯爷爷这里的事情棘手而担心,不过现在也不得不问了。
这个时间,宁国华正和旅行团认识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坐在小酒馆里喝酒,一边听着外面街边的歌手唱着的民谣。
看到宁鹤澜来电话,宁国华起身走到旁边去接了。
“喂,小澜啊,怎么了?”
“爷爷,我有点事请教您。”
宁鹤澜打着电话就走到旁边去了,好半天他面色淡然地走了回来。
平时宁鹤澜就这种表情,因此也不知道他打完电话后到底得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小道长,宁爷爷说什么?”小刘很来劲,看来比起之后如何编报告,他更关心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爷爷说,每个家族的守护星宿不会无缘无故暗淡的,一定是有别的东西遮挡了它。”宁鹤澜说,“这种可能是有人施咒或者是布法……”
秦阳抬头望望天:“那么遥远的星辰,若要遮蔽它……岂不是要很高的道行?”
“或者是极为恶毒的诅咒……”宁鹤澜喃喃着。
说到这里,他想起方回做的梦,在这种地方做那种可怕的梦,魂还被勾走了,肯定不是巧合。
爷爷说方回可以再入梦,然后去仔细瞧瞧那棺材里的人,说不定能再问出点什么来。
而方回从饭馆回来后就一直躺在竹椅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