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尾巴一无所有(48)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整张小猫脸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相当纠结。
沈欢整条尾巴都缩在弟子服里，看不见小猫妖的神情。
她晃着尾巴尖，兴致勃勃地向小猫妖描绘她的计划：“我们可以先赊账，然后拿着鳞皮，去找器宗的人卖，将卖了的货款结给剑宗。”
“这鳞皮价值很高，剑宗的弟子只是被人忽悠了，才会卖得这么便宜。”
“与其让器宗的人白赚，不如我们买了，去赚个差价。”
她用尾巴尖轻碰了一下谢忱的膝盖：“如何？”
小猫妖眨了眨眼睛，精准地抓住了沈欢话里的漏洞：“你知道器宗在哪儿吗？”
沈欢卡壳了一瞬，然后她拍了拍尾巴尖，小声道：“可以问嘛。”
这么多剑修弟子，随便逮一个来问，总有人知道器宗在哪儿的。
小猫妖没搭腔。
他握着剑，将整个巨蟒的皮都剥了下来，然后才道：“若是器宗离得极远呢？”
“我们来回便花去很长的时间，就只为了去赚几枚灵石的察觉？”
附近没有剑宗的弟子在。
沈欢悄悄地把尾巴从弟子服里探了出来，摁住了谢忱的手，强调道：“不一定是几枚灵石，说不定是很多。”
“而且——”
她一翘尾巴尖，得意道：“我刚刚忽然想起来了，我们不用去器宗啊。”
“这秘境内，肯定有器宗的弟子，我们只要找到他们，便可以直接完成交易。”
谢忱垂下了眼睫。
他被困禁地多年，虽然没怎么与人打过交道，但是每每有弟子路过，总会听到他们对月俸的吐槽。
“这可怜的月俸，连几张符纸都买不起，还画符文呢！”
“现在符纸都涨价到五灵石一张了，这月俸居然一点不涨，还是二十灵石。”
“想开点，虽然符修前期相当赔钱，但是只要能画出完整符文来，就可以赚灵石了。”
听得出来，在修真界行走，灵石是个十分重要的东西。
谢忱犹豫了片刻，然后勉强道：“也不是不行。”
他将尾巴塞回了衣服里，对巨蟒的鳞皮也施展了一下清尘诀，去除了上面的血沫，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忱拖着鳞皮，走到了宋修齐的面前。
他将这个鳞皮扔到了地上，又将长剑递了回去，垂眸道：“帮你剥好了。”
宋修齐接过了剑，温柔地爱抚了一下，将它挂回了腰间，然后才看了一眼巨蟒的鳞皮。
这个鳞皮剥得很完整，还被清理过血沫，完全可以是可以直接收取的。
宋修齐蛮高兴：“多谢道兄了。”
他伸了手，准备收走这块鳞皮，但是扯了两下，都没有能够拽动。
宋修齐狐疑地抬了一下头，才发现谢忱跟着蹲在了对面，伸手摁住了鳞皮的另一侧。
他实在是没明白，疑惑道：“道兄？”
小猫妖轻咳了一声，按照自己尾巴的指点，低声道：“宋师兄，我刚刚听你讲，这块鳞皮你准备卖二十灵石？”
宋修齐点了下头：“对啊，怎么了？”
谢忱指尖摁着这块鳞皮，微用了力，将指腹摁得有些发白。
他继续道：“我正巧也需要这个东西，不知道我出三十枚灵石的话，师兄愿意割爱吗？”
宋修齐眼睛一亮：“当然。”
他将鳞皮往小猫妖面前一推，然后伸出了手，索要道：“灵石。”
小猫妖适时地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但是进秘境时，我并未带灵石过
来，可能要出秘境时，才能将灵石交给你。”
宋修齐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他再次伸了手，想要去拽这块鳞皮：“那不行，万一你跑单呢？”
虽然对面这个，于他们剑宗有一点恩情，但是恩人归恩人，灵石归灵石。
欠个人情无伤大雅，少一枚灵石他要反思一天。
谢忱没松手，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况，只能等自己尾巴支招。
沈欢很快便想出了应对的法子：“你跟他讲，鳞皮可以先放在他们手里，等出秘境时，我们再与他交易。”
小猫妖复述了一遍沈欢的话。
宋修齐琢磨了一下这个提议，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谢忱若是来找他，他可以多赚十枚灵石，若是不来，鳞皮也还在他的手里，没有损失。
他爽快答应道：“也行，我到时候在秘境出口处等你，若是半日没来，我就先走了，如何？”
谢忱颔首道：“可以。”
他松开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既是如此，我便去找其他机缘了。”
他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几步离开了冰原，然后借一棵树藏了身，再次化形成了猫妖。
沈欢竖起了尾巴，自夸道：“轻松谈妥，我果然是天才！”
她用尾巴尖指了个方向：“走走走，我们去这边找器宗的弟子。”
小猫妖顺从地跑了起来，他一边往前去，一边奇怪道：“这边会有器宗弟子？”
沈欢竖着尾巴：“当然。”
小猫妖跑得不算很快，吹来的风也不大，沈欢抖着尾巴，享受着自己重新回来的视野，顺便解释道：“这边有一个小火山，会产玄铁、秘银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炼器材料，肯定有器宗的人在这边。”
小猫妖抖了一下耳朵。
他不记得这秘境的地图，更不知道玄铁、秘银皆是炼器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