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谢璋轻轻按揉着,宋京墨努力支棱起眼皮让自己不要在温柔乡里睡过去,垂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谢璋人看上去禁欲古板又冷静的,现在虽然是技术上越过了扫盲阶段,作为学霸,有了实践机会后学习成果也十分卓越,但是——
真正做到后面的时候,就和七年前一样,失控之下总会有点……嗯,粗鲁?
大概是这么个形容词吧?
宋京墨想着。
总觉得这个词和谢璋怎么看怎么不相关,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带感。
自控者失控,禁欲者沉沦。
嘿,他吃的不就是这一口吗!
宋京墨是仰躺在浴缸里仰着头让谢璋洗头发的,谢璋将宋京墨的动作和表情看在眼里,低下头,亲了亲宋京墨的脸颊。
“想了?”
宋京墨差点咣唧一下滑进浴缸里。
“想什么想了,我没想!”宋京墨狠狠瞪了谢璋一眼,语气控诉:“你变了!”
“你现在怎么满脑袋都是这些东西!”
“快给我速速变回以前的谢木头!”
宋京墨之前只觉得,木头开花也就是变成雕花木头,结果谢璋开花是直接变成了超级无敌直来直往大铁杵。
谢璋面不改色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变。”
宋京墨被谢璋挠得就像是顺了毛的猫,情不自禁眯起眼睛,然后又立刻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
谢璋拿着花洒刚替宋京墨冲干净泡沫,宋京墨就改变动作趴在了浴缸边上,湿漉漉的胳膊垫在浴缸边缘,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璋。
宋京墨的身上满是痕迹,谢璋的身上也不遑多让。
甚至因为宋京墨还不太能完全收敛自己的力气,比起他,谢璋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看上去更是精彩不少。
活像是被人捆住之后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过。
谢璋将花洒放下,闭了闭眼:“墨墨,别这样看我。”
宋京墨啧了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说没变呢?你以前可正经了,哪里像是现在这样,脑袋都要变成黄色了。”
谢璋淡定回答:“以前也是。”
宋京墨:“?”
谢璋:“但可以克制。”
宋京墨:“……”
6。
宋京墨趴在浴缸里,仰头看旁边的谢璋冲水,抬眼时哗啦啦的水珠就往眼睛里钻。
谢璋注意到了,就把花洒往旁边侧了侧。
宋京墨于是继续盯着谢璋看。
要是以前,谢璋被这样看一定心里胡思乱想,但在被影子锻炼过后,表面古板内里纯情的谢璋早已经造就了在灼热目光下淡定沐浴的坦然。
“问你个事儿?”
宋京墨冷不丁开口。
谢璋抬手关了花洒:“嗯?”
宋京墨学着谢璋的样子,努力维持脸上的淡定,语气冷静:“下次你能不能不要一边做一边问疼不疼了?你是觉得那会儿我真能回答你?”
“再说了,我现在的力气可是比你大,要是我真觉得疼,早就把你踹开了!”
谢璋搭在花洒开关上的手指收紧,但失控只有短短的几秒,他再次打开花洒的动作依然显得淡定自若。
宋京墨没等来谢璋的回答,自觉掰过一城,有些得意地伸长手臂,用手指戳了下谢璋的膝盖,然后捏了一下。
做影子时候的胆大包天再次支棱起来,宋京墨只觉得手指下谢璋的肌肉一紧,肌肤表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脉动似的。
哇哦。
性张力好香。
斯哈!
浑身湿漉漉的宋京墨玩的开心,谢璋闷不做声地快速洗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抬手将花洒的水温调高了一些。
嗯?
怎么感觉浴室里好像越来越热了?
手还放在谢璋小腿上蹭蹭的宋京墨后知后觉地抬起脑袋。
然后就和十分精神的小谢璋打了个招呼。
宋京墨:“……”
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再是从前那个管撩不管灭的宋影子,而是敏感加倍会被谢璋做哭的宋墨墨,宋京墨机械般地一点一点挪回自己的爪子,整个人一点一点缓慢往浴缸水里藏。
伴随着哗啦啦的一阵水声,谢璋走进了浴缸,将刚才还玩得起劲的宋京墨捞进了怀里。
……
“墨墨……疼吗?这样……会不会疼?这里呢……疼吗?”
“你……嘶嗯……不准问了!!!”
“墨——唔。”
“闭嘴!”
……
一个小时后。
谢璋抱着擦得干干爽爽的宋京墨从浴室出来,穿过客厅,将爱人塞进了另一个卧室里干净蓬松的被子里。
就算是体力惊人的谢璋,在连续折腾了这么久后也感觉到一阵疲惫。
他在爱人身边躺下,最后闭上眼时,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房间里似乎闪烁起微弱的,红色的光。
一身黑衣的无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房间里。
他看着床上的两个凡人,目光落在两人手腕间一点一点连接起来的红线,对着生死簿上疯狂闪烁的名字拧起眉头。
宋京墨曾经见过的那位大师也随之出现在民宿卧室房间内,笑吟吟地开口:“哎呀,你说你来这一趟干什么?多伤感情呢。”
“看开点。”
青年模样的大师上前拍了拍无常的肩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之前没发现,中间没发现,现在红线已经连上了,鬼魂逆转成了生魂,你还能勾了生魂去地府不成?”
无常僵着脸,想说什么,按在肩膀上的手却犹如千钧重量压了下来。
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无常脸更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