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皎月(115)
他温柔如故,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头。
子母蛊同在盒子中,扭曲着身体,蓄势而动。
谢砚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位好妹妹的铁石心肠。
姜云婵一阵痉挛,逼迫睁开了眼。
此一分别,此生再不会见了。
谢砚将她抱坐在腿上,慈悲地呢喃着。
却见佛堂右侧的香案前,一袭青色氅衣的公子执笔而立。
她回了扬州,只顾得与顾淮舟缠绵悱恻,为顾淮舟流干了眼泪,却从未过问过谢砚半句。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姜云婵再敢逃,他就会把蛊种进姜云婵的身体里。
任谁也不想到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另一手正拨云弄雨,行止放浪。
姜云婵直视着画中女子放浪的姿态,咬了咬唇:“这画是哥哥的,都是哥哥的!”
谢砚这才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那皎皎呢?”
“也是哥哥的!”姜云婵无暇思索。
谢砚眉目染笑,指腹一松,画卷轰然跌落地面,铺散在青石板上。
他俯身贴在她耳畔,“妹妹既认清了,不如今日就把自己交给我吧。”
第49章 第49章
滚烫的吐息灼得姜云婵一个激灵,“先回京,先回京再说!”
“妹妹又想骗我了。”
谢砚不是没给过她机会慢慢来,可等来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逃离。
她一日不属于他,她的心就一日想着外人。
这怎么行呢?
她是他的。
从来都是……
他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在了画卷之上。
姑娘发髻松散,如海藻铺满画卷,心衣虚虚遮着莹白的躯体,纤长的腿从裙摆中滑落出来。
千娇百媚,比画卷更美几分。
谢砚伏于她身,长指拨开贴着她鬓边的乱发,耳语:“我要妹妹,现在就要。”
“让他们先走!”姜云婵撇开脸,望着窗纸上的身影。
门再度被叩响,“大师,画好了吗?”
“还需润色润色,你们过些时辰再来取吧。”谢砚将姜云婵的发丝漫不经心绕在指尖,一圈圈缠绕着,似要把两人彻底绑在一起。
姜云婵不敢出声。
另一部分,送受害者去学些手艺,或是绣工、或是纺织、酿酒皆可。若她们不愿意,也只悄悄把银子给姑娘们就好,不必叫他们家中夫君知晓。”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届时,他的娘才有救。
她快要窒息了,猛地将满盅的汤推倒在地。
“我只想回去沐浴。”
虽然知道事情早晚如此发展,可姜云婵亲耳听到顾淮舟与她决绝,心还是碎成了几瓣。
谢砚为她轻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我会好生待你,信我。”
可姜云婵对追忆过往没什么兴趣,淡漠推开他的手臂。
他为什么一刻都不肯放过她?
若遇人不淑,发下去的银两大多会进了夫家口袋,到时候夫家说不定还会以女子不洁将姑娘们再度转卖,最后一切好处都落到了夫家头上。
谢砚没再多说什么,打了热水替她擦拭身体,而后吻了吻她的眉心,“晚膳想吃什么?”
她并不敢真的睡去,她知道那些香艳的画面必然会出现在梦里。
可她孤苦无依,谁是她的后路呢?
多么动听的情话。
他故意宣扬自己受了伤,是要这件事轰动江南,让百姓们都记得这份恩。
她怎么可能给谢砚生孩子?
可她身子骨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妹妹不是喜欢诵经吗?佛堂才显得虔诚啊……”
她的话音麻木,没有一丝起伏。
她与谢家隔着仇怨,身体中却留了谢家的精血,本就已经大逆不道了。
谢砚眸中起了些微涟漪,黯然冷笑:“你约莫没见过,有些男人贪得无厌的恶心嘴脸。他们甜言蜜语糊弄女人,等把女人和她背后的家族榨干了,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们!”
时过境迁,他们又在佛堂里行了夫妻之礼,也算圆满了。
谢砚瞧她当真疲累,懒得与她计较,舀了一勺鸽子汤,吹凉了,喂到她嘴边,“不去就不去,但饭总是要吃的,嗯?”
“你……你不会把太子的信鸽宰了吧?”
姜云婵浑身一颤,蜷缩了起来。
否则,只会被谢砚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羞辱。
陆池指了指锅里熟透的鸽子,“这第二件事,太子送信令你早些回京!”
裸露的后背上露出大片红痕,那是方才在地面上摩擦出的痕迹。
炙热的吻轻覆下来,吻过她的眉眼、脖颈……密密麻麻徐徐而下,落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挣扎不开,绝望地望着门外微弱的天光,盼着奇迹发生。
她终于属于他了。
下一刻,灭顶的痛楚从小腹直冲颅顶。
佛像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越来越快,最后所有的思绪都被撞碎了。
姜云婵和顾淮舟什么都没有,即使逃得过谢砚,也逃不过马匪、叶清儿……
谢砚鼻尖厮磨着姜云婵的鼻尖,鼻音浓厚,“你瞧,是他们自己不离开的,与我无干。”
姜云婵无言,闭上了眼。
姜云婵知道谢砚让她躺着不动,是为了助孕。
“你这又是哪出?不是你说新旧朝更替,不宜离京太久吗?”陆池挠了挠后脑勺,“再说你也没受伤啊。”
夏竹走近时,正见姜云婵像只受伤的兔儿瑟瑟发抖。
另一边,陆池赶到南山寺时,从厨房窗户中窥见了谢砚。
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