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皎月(155)
嘭!
姜云婵抬眸望去,正撞进顾淮舟柔情缱绻的眼里。
“我去引开她们!”顾淮舟这就要走。
这位沈太后其实还是谢砚外祖的胞妹,谢砚来此无可厚非。
穿过树林,是一间僻静无人的宫殿。
水花四溅。
“安和说得极是,方才太监们瞧见御湖边有人鬼鬼祟祟,朕也怕有刺客冲撞了太后啊!”
很显然,李宪德短时间拿不下谢砚,于是想在谢砚枕边安插自己的人。
“前面是谁?”
还有他身上扑鼻而来的书墨香。
彼时,湖的对岸,绿茵道中。
陆池抱臂跟在他身后,啧啧感叹:“莫非你真的命中注定要当驸马?走了个李妍月,又来了个安和公主!
所幸,里面还算干净。
“你就在此地守着,若有人来,拖延他们!”谢砚交代完,抱起姜云婵往旁边的树林里去了。
姜云婵急得快哭了,娇声带泣,“哥哥不丑,一点都不丑。”
陆池自然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忙拱手拦住李宪德和安和公主,“皇上和公主要悼念沈太后,理应焚香沐手才算尽心!”
只是今日那药实在猛得很,谢砚换了很多种方式,始终不得其法。
众人面面相觑。
谢砚却略抬头避开了,“妹妹的话还没说清楚呢。”
……
“我没有!”
姜云婵瞳孔放大,很显然他们被人算计了!
月幽亭是她们的必经之地。
此时,绿茵道尽头一个娇小的身影,赤脚朝他奔来。
已经往湖心亭来的贵女们惊呼出声,“前面是不是有刺客!抓刺客!抓刺客!”
“啊!”
圣上也不行!
壁垒般的胸肌赫然露于眼前。
充满蛊惑的声音落入姜云婵耳朵里,姜云婵喉头的浅吟声更加难忍。
久违且熟悉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顾淮舟待在自己的夫人身边才能不被人说三道四。
见站着的人迟迟不动,姜云婵的小脸贴上了他的手背,艳果般饱满的唇轻轻吐息,“救我,救我……”
他不对劲!
匈奴人蛮横,对北盛恶意极大,女子嫁过去犹如羊入虎口。
“那姑娘还在月幽亭坐着呢?咱们去瞧瞧!”
“公主作甚?”陆池跨步上去。
他们有过很多次了,虽然她平时矜持,可并不代表她不谙世事。
众臣都以为安和此去必死无疑。
因着药物作用,周围人的气息反而更加刺激了姜云婵的感官。
“不娶!”
“臣在抄《地藏菩萨本愿经》祭奠亡魂,中途中断对逝者不敬。”谢砚不卑不亢地对外说着。
针锋相对间,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婉转的嘤咛。
她不可自控地抽搐着,吮吸着,又极力隐忍着声音,最终彻底被送入了云端之上。
没有人想到三年之后,安和不仅毫发无损,还取了自己匈奴夫君的首级,献给了李宪德,并带着她夫君的部落一同归顺了北盛。
“那妹妹可喜欢?”谢砚的唇微动,唇珠故意厮磨着姜云婵的唇珠。
此时,窗户“吱呀呀”打开了一道一指长的缝隙。
太了解彼此了,所以未做太多功夫,便已十分契合。
谢砚神情镇定自若,眼如幽潭,不见丝毫波澜,怎么看也不像在做不正当的事。
姜云婵拉住了顾淮舟的手臂,“跳水!你直接去找叶清儿,不必再回头管我!”
再阻拦下去,实在引人怀疑。
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味道。
娇音软糯,能沁出水来一般,和平日的姜云婵判若两人。
坚实有力的身躯轻覆,姜云婵心头的焦躁立刻平稳了许多,慌手慌脚去解他的腰带。
谢砚正踱步往月幽亭去。
姜云婵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禅房相拥,互诉衷情的亲密时光。
男人脸上满是依赖与眷恋,忽地拥住了她的肩,小心翼翼在她耳边问:“如果没了谢砚,我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
她心口跳得厉害,用最后的意识虚软地推着他的手臂。
她垂下眸子,抬起了腰臀。
可修长的指哪里在抄经,分明还塞在姜云婵口中,挑逗她的软舌。
后来,太子李宪德把这个皇妹带在身边教养,故而安和与李宪德关系极好。
李宪德一时无话可说,安和瞧自己皇兄吃了瘪,心中不平,睨了眼谢砚:“谢大人祭拜姑姥姥理所应当,但皇上来了,理应出来行礼吧?”
对了,李妍月三日前还同我写信说:今年定会把你绑进东陵皇宫里,伺候她呢!她让你等着!”
她如坐针毡,在他腿上不停磨蹭着,喘息连连:“不丑,不丑的……”
姜云婵分明中了媚药,且这药性比谢砚上次中的药更烈。
方才在御书房,李宪德已经开了口,想必明日郎才女貌的佳话便会传遍京都。
顾淮舟并没预料到两个人还有机会再次相拥。
谢砚坐回了榻上,将她抱进怀里,“皎皎不是总嫌丑嫌脏吗?我得去洗洗。”
“每年年节,我都会来祭奠姑姥姥,皇上觉得有何不妥吗?”谢砚嘴角扬起温润的笑,话音清淡又沉稳。
廊下夜风骤紧,山雨欲来。
他抱着她不放,恨不得将她扣进身体里。
“我去找太医!”陆池疾步而去。
她怯怯后退,却发现顾淮舟周身的气场越来越滚烫,喘息也越来越沉。
谢砚现在不信任宫里的任何人,唯今之计倒不如自己想法子给姜云婵解毒,最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