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皎月(88)
他的心思实在藏得太深太久了!
那张仁慈的面皮下,从来都是满腹算计的恶鬼!
平砰——
他不过想给她一点时间,等解禁后再全夫妻之礼,可她不愿啊。
可这话姜云婵不敢说。
姜云婵顿时面色通红,松开了它,推着他的臂膀,“我要去洗了。”
正要上锁,一缕青丝撩过谢砚的虎口,留下一道水痕,隐约透着桃花香。
姜云婵默默后退,腰臀抵在了书桌上,咽了咽口水,“我近日神色恍惚,想找一幅观音像挂在床头,能安心些。”
那分明是姜云婵口脂的味道!
“这是端阳节那日的画像。”谢砚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继续看吧。”
她不仅不愿与他成婚,还想把他的命交到另一人手上!
扶风又为什么不给她报信?
可惜那锁是宫中锁匠所制,想撬开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了。
“婵儿,快逃!”
姜云婵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转过身来,一头撞在了谢砚的臂膀上。
谢砚站在她身后,隐匿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只有冷郁的气息时不时拂过姜云婵的后脖颈。
余韵犹在,久久不曾平息。
“比原本的更好?”
在那之后,却媚态各异,或趴或躺,面颊上泛着潮红,迷离而勾人的双目望着画外人。
再次打开一卷,仍然是她。
“妹妹不想与我有所阻隔?”
谢砚正立于桌前,提笔作画。
自己则疾步往书桌出去。
姜云婵也在傍晚这个时候,去瞧过他几次,每次他在画观音像。
画卷上只勾勒着女子轮廓,未见五官与身姿。
谢砚也并不强迫她,只轻轻吻她,顺着颈线时断时续往下游移,辗转过每一处山峦丘壑,拨弄着最敏感的神经。
谢砚忽而俯身叼走了她口中的桃花酥,细细品尝,俊朗的脸上染了笑,“是甜,但怎的还生出了梅花香?”
姜云婵提着食盒,推门而入,“恭喜世子,明日侯府要解封了。”
那麟符如蛇信子一样冰冷,冻得姜云婵手指一颤,立刻缩回了手。
“是重要的事,也是好事!”扶苍面带喜色:“陆大人传来消息,侯府明日就解封了!”
她赶紧跟到了窗前,目送谢砚远去的背影,又与院里的扶风颔首对视,示意扶风把守。
但姜云婵知道这只是利益交换。
姜云婵怔然望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可思议地仔细辨认:“淮、淮郎?”
“不要!”姜云婵连忙双手环胸,“你、你说过要等大婚以后!”
他们是过了天地父母的,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夜幕降临,屋子还没来得及点灯。
眼见暮色降临,姜云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了,“换个地方……”
也就是说谢砚数十年如一日,日日负手立于桌前,端得无欲无求的模样,却都是在画她。
女子不着寸缕、春情荡漾的模样赫然展露于眼前。
谢砚将观音像放进了抽屉里,顺手要锁抽屉。
“未见观音全貌,自难成形。”谢砚坐回太师椅上,接过密信,随手放进了抽屉里。
夜风吹开窗户,送来一丝清凉,吹得窗台上的晚桃花瓣颤颤,摇摇欲坠……
“这是妹妹九岁扑蝶的画像。”
那日在马车上,谢砚察觉到了姜云婵肩头那点蔻丹碎末。
“乖!想想该怎么改口唤我了。”谢砚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转身出门打水去了。
谁能救她?
而那心衣飘摇而落,正被谢砚接在手中。
一切结束在他低沉的闷哼声中。
“世子何苦羞辱我至此?”
她陷入了未知的恐惧中,不知如何作答。
黑暗的空间放大了感官,粘稠的空气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难以忍耐的喘息声,还有梨木箱吱呀呀的响声。
这麟符同时也是她逃离侯府的钥匙。
“那有劳二奶奶了!”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腰间传来。
“我瞧妹妹近日是被魑魅魍魉迷了心窍,该拜拜观音的。”谢砚扶住她的腰身,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书桌抽屉。
她只是外表乖顺了,心里可一点不曾屈服。
一鲜血淋漓的人抱住了谢砚的腿,死死不放。
姜云婵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哥哥,帮我打些水来。”
而姜云婵在东京城并没有什么交好的女子,倒是与李妍月打过几次照面。
很可能姜云婵当时故意支开他买花灯,是为了与什么人见面。
姜云婵得找个更合情合理的理由,说服谢砚她为什么会不请自来。
这抽屉放的不是他重要信物吗?为什么有这么多她的画像?
说着,便从梨木箱子上跳了下来,腿脚一软,险些摔跤。
“自己来,还是我来?”谢砚坚实有力的身躯压着她,压得她纤腰微折,趴在书桌上不得动弹。
谢砚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头,灼热的气息断断续续喷洒在她耳垂上。
“我尝过的,不可能吧。”姜云婵讶然,也取了一块自己尝了尝,“很甜啊,并无苦涩……”
谢砚的臂膀还有伤,踉跄了半步。
谢砚近前一步,姜云婵又再度落入了他怀里。
她如何不知外面都是谢砚的人,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怕,我有法子。”谢砚的吻又上移到了她脖颈处,缠绵之间,齿尖咬开了心衣的系带。
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谢砚主动打开抽屉,她好一探究竟……
“妹妹继续找,我陪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