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霸总带着儿女找上门(105)
“没关系。”
她佯装大度。
Lennart愣,这并非是他想听到的回答,许玫毫无察觉他的暗示。
既然她毫无察觉,那么此刻他的行为在她眼里定然糟糕透顶,他知道许玫说没关系是出于礼貌,并非是她的真实态度。
Lennart越来越痛苦,他不但没有挽回许玫,甚至新身份也要让她厌恶了。
一向聪明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泪水无声地滴到屏幕上,Lennart双眸通红,原本冷峻的脸看起来悲伤至极。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玫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失落,她垂眸,盯着屏幕发愣。
Lennart亦是垂眸,他死死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沉默着,高大的身影看起来像个无情无欲的雕像,内心却似是没有一点儿生机,只有浓厚的乌云与无尽狂风的遥远星球。
许玫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并想起许母之前和她说的话。
在她看来,他的前妻连两个无辜的小孩都不打算看望,她定然不会再和Lennart重归于好,Lennart的痴心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他应该放下他的前妻,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选择。
“或许你应该接触新的人,或许其他人才是你的良配,你应该放下过往了。”
许玫鼓起勇气朝Lennart发了这样一段的话,在她看来,冒昧至极的话。
Lennart再次感到肝肠寸断,他不断落泪,神色痛苦,宽大的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他认为这话是许玫暗示他别再纠缠。
“不,我放不下。”
“我要她,我要她。”
明明痛苦至极,可他还是不敢过于直白地说“我要你”,他怕戳破窗户纸之后,一切当真是最糟糕的结果,他仍然心存幻想。
好吧,是她自讨苦吃了。
许玫看见Lennart的消息后,眸色黯淡,她打字,想打出“祝你如愿”,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那样大度,她甚至都不敢回,她抛弃了礼貌,她想,她得把自己从这段糟糕情感之中抽离了。
许玫没有回复“Theo”,她也没有主动给Lennart打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个月,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Lennart想,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这是他的第二次从希望燃起再到绝望。
反复的打击让Lennart的精神状态变得糟糕,他仍然去工作,仍然每天陪伴孩子,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不同是,他越来越容易陷入沉思,他越来越想许玫,他想见她,他想拥有她,无尽的痛苦让他的糟糕情绪再次翻涌,他想抛弃自己曾经的誓言,他想再次无情地强迫许玫。
许玫恨他便恨吧,至少她在他身边,至少他能看到她。
糟糕情绪时常变得狂热。
当Lennart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他已经派人去打听许玫家庭住址,他已经坐上前往L城的飞机,他已经站在许玫住的小区。
一次又一次的狂热情绪将他和许玫的地理距离拉得越来越近。
在最近的时候,他和许玫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他面色阴沉地坐在楼道里的台阶上等着许玫下班回家,往来住客看见他都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悲剧再次要重演。
然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德国。
快递员告诉他,有人给他寄了快递,寄件人名为“许玫”,而收件人名为“Theo”。
第56章 再次放手
Lennart又乘飞机飞回德国,他既茫然又激动。
如果不算上次许玫那幅没有送出的画,那么,这是Lennart第一次收到许玫的礼物,在他绝望之际收到的礼物。
快递是寄到Lennart的公寓,他拿到快递时,发现快递用两个纸箱子装着,并被裹得严实,其中一个纸箱非常大。
Lennart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迫不及待,此时德国正是凌晨时分,屋内漆黑,他开灯,没去拿剪刀,直接把西装外套随意扔到沙发上,挽起衬衫袖口,徒手撕开最大的那个纸箱,他手臂上的肌肉与青筋因他的粗暴动作而看起来吓人得很。
“嘶——”
纸箱四分五裂。
一堆小箱子又出现在Lennart的视野。
小箱子规整地摆放在大纸箱内,Lennart的目光迅速扫了扫所有纸箱,他很轻易地数出箱子数量。
一共三十个纸箱。
Lennart今年三十岁。
许玫送给了Lennart从出生到他如今三十岁的礼物。
他忽然想起今天似乎是他的生日,七月六日。
Lennart眨了眨眼,高大英俊的身影此刻看起来有些无措。
眼前的众多箱子,让Lennart久违地感觉许玫爱他,他被许玫的爱意包裹。
他的急促情绪忽然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弯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慢条斯理而又姿态优雅地一个一个地拆礼物。
拆开每个小纸箱,里面还有一个系成蝴蝶结状丝带捆住礼物盒。
礼物盒异常精美,上面绘有油画,这画一看就不是打印出来的图案,它有着深浅不一的颜料痕迹,显然,这画是由许玫一笔一笔地画出。
每个礼盒都不同,绘有花木或者动物,杏花、梨花、荷花、牡丹……还有各种可爱的动物,猫、狗、兔、松鼠……栩栩如生,用色明丽,缤纷灿烂,充满着勃勃生机。
五颜六色的丝带则让Lennart想起他曾系在许玫纤细手腕上的丝带。
每个盒子都有编号,分别写着“1,2,3……”
Lennart先找到编号为“1”的盒子,拉起丝带,光滑的红色丝带很轻易地松开,触感柔软,他绿眸一动,忽然取下手腕上的机械腕表,单手把丝带一层一层地缠在冷白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