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霸总带着儿女找上门(89)
许玫坐在凳子上,痛心地等待工作人员修复自己的手机。
真倒霉,她想。
她回忆起方才的“案发现场”。
都怪电话对面的人太凶把她吓着了!
那人着实可恶,不仅拿了她的旧手机还害得新手机摔地上了!
那人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他精准地喊出她的名字,他显然知道她的身份,他还往她以前的手机号充了几十万,看起来很不想那个号因为欠费时间长了被注销。
许玫搜寻着记忆。
大脑开始发疼,阻碍她思考。
于是,许玫顺利想偏,她再次想起她爸扯的谎言,顿时有了一个看似符合逻辑的猜测。
“拿我手机的该不会是放高利贷的老板吧?”
放债的当然知道欠债人的家人,并且这些人凶得很,他们也不想让许玫的手机号注销,毕竟,那是许玫一家人留下为数不多的信息。
逻辑通。
在许玫认知里,他们一家四处流浪为的就是躲避债主,现在她居然主动送上门,真是蠢死*了。
放债的会不会追到L城?
许玫开始担忧起来。
许玫一家在L城定居了半年,父母工作好不容易稳定,她又为考研准备了好几个月,她实在不想再放弃眼前一切,重头再来。
“你的手机修好了。”
工作人员道。
“两百元。”
对方报价。
许玫乖乖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
本来她应该为这钱的花出而感到肉疼,但此刻,她想到自己一家又得搬走,后者的花销远比前者多得多,两个一比较,前者简直如同毛毛细雨,在她心里掀不起波澜。
许玫心存侥幸,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然而,及至她开机后瞧见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她差点又吓得把手机丢在地上,她惊呼:“完了!”
除了债主,谁会一连给她打几十个电话呢?
谁会如此疯狂而又执着地想找到她呢?
许玫的心情变得沉重,她不知该如何跟父母说这事。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许玫尝试着给“债主”发短信:“您好,可以不要再搜寻我和我家人的踪迹了么,我们没钱了。”
没钱,意思就是找到他们,他们也还不起,没必要大费周章。
发完之后,许玫看着短信的内容,又开始嘲笑自己的愚蠢。
她想什么呢,搞高利贷的怎会是好人,此时想删已经没法删了,许玫干脆关掉手机,乘公交车回家。
然而,及至Lennart在飞机头等舱里看到这条消息,他解读出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许玫厌烦了他的追寻,她责怪他把她家弄得困窘。
他的心脏抽疼得更加厉害,绿眸里的泪水再次止不住地坠。
Lennart的理智全无,他没法冷静思考许玫话语之中的不对劲。
两人驴头不对马嘴地交流。
来之前Lennart想着定然要找到许玫,要将她禁锢到自己的怀里。
他们没完,他们会永远纠缠,他的执念深重。
此刻,他瞧着许玫用着疏离而又有些谴责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脑海里的疯狂想法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浓浓的悲哀。
许玫厌烦他,他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早已知道的事实。
Lennart习惯于直面痛苦,他认为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痛苦,那这痛苦终究会变成不过如此。
但这个方法现在失了效。
或者说,早就失效。
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面对许玫讨厌自己的这个事实,并且他现在还因为让许玫陷入困境而感到痛苦。
继续纠缠只会让许玫更加痛苦,更加厌烦他。
可若停止纠缠——
Lennart的呼吸变得困难,浓黑的眼睫颤。
停止纠缠,他就要永远地失去许玫了。
无论纠缠与否,Lennart获得的都是痛苦。
而放手至少会让许玫如意。
Lennart想起许玫给他们的儿女起的名字。
她对他们唯一的期盼是希望他们能够万事如意,不似她被禁锢。
或许,他真的应该放手。
“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
Lennart把许玫和她父母称为一家人,仿佛他是外人,他厌恶这种称谓,但他强迫自己这样做。
“你们可以回家了。”
他点击发送消息,随即,绿眸立即侧开不去看消息,他的心脏如同被千刀万剐。
强烈的疼痛促使他那暴戾恣睢的阴暗性格疯狂滋长,他靠着强大意志力压制,他不想再伤害许玫了。
飞机行驶在万米高空之上的寒空,跨国航班的行程还没有到一半,但Lennart却想返回了,他怕飞机一落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许玫的阴暗情绪。
窄窄的舱窗映出旁边高大、英俊的男人痛苦的神色。
头等舱里的一些乘客认出Lennart的脸,他们好奇这个昔日出现于公共场合总是恣睢矜贵的Schulz掌权者,怎么会神色痛苦,看起来脆弱至极?
许玫对Lennart的痛苦挣扎一无所知,当她于一小时之后看到这条消息,她心想,这放债的,怎么看起来还挺好说话。
是真的还是在骗她?
她正思考时,又见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我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一些钱,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许玫皱眉,这债主怎么还要补偿她?
她觉得越来越奇怪。
她思索了一会儿,认为Lennart所说的银行卡应当是她成年时她父母带着她办理的一张卡。
于是,她登陆银行的软件,见自己的存款赫然多了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