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婚(38)+番外
初梨的视线在思维控制下不自觉往下瞥。
腹肌呢,怎么看不着了。
浴衣挡得那么严实干嘛。
男人哪怕上半全露都是无关紧要的,傅祈深这样披盖着已是很得体,却也禁不住她视线乱七八糟地乱瞄,他低低喊了句:“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哦。”她视线从他身上慢慢挪开一些,慢吞吞回答,“我是来找东西的。”
“找什么。”
初梨:“腹肌。”
初梨:“啊不对,发卡。”
第16章 .未婚妻
两人三四米的间隔。
空气中淌着尴尬的气氛。
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尴尬, 拇指和食指不安地戳了戳,反复强调一遍:“我发卡不见了,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 我不是故意把你看光的。”
傅祈深无动于衷, 不回应, 好整以暇, 薄唇抿着。
心虚到极致后她反而有恃无恐,“当然你穿着浴袍, 我就算想看也没看到什么,看到一点胸肌而已, 再说了,我们是联姻夫妻, 我只是提前行驶我作为老婆的权利。”
“……所以, 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 搞得我十恶不赦。”她怂了。
傅祈深说:“发卡在你左耳的发上。”
她下意识摸了摸, 果真摸到一枚梨形发卡,他帮她吹完发后重新放上去的。
发卡表面被氧化,陈旧感斑驳,她身上的饰品更迭交替的很快, 这枚发夹能陪伴她这么久,很大因素是傅子越送的。
他基本没送过她什么用心的东西, 节日的话会和普通少爷一样送点品牌, 但那些不过是她的日常开销,只有这枚发卡是diy手工橡胶制品, 比较别出心裁。
初梨今天戴这枚发卡不为别的, 是不想发饰过多,喧宾夺主, 首饰盒里只有这个最素净。
“哦,原来在这里。”初梨摸下来,他的房间没有开全灯,光线比外头暗了些,毫无装饰的发卡表面更黯然。
“这发卡旧了。”傅祈深慢条斯理迈开步伐,上前两步,仅仅两步,压迫感和声音全面往她的位置压下去似的,“配不上大小姐。”
声音平静得像日常问候,早上好,或者是,今天天气不错。
“嗯……”初梨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单纯地附和,“傅子越去年送的,是很旧了。”
他眉目微动,顷刻间,就见她抬手,将发卡往旁边一扔,“不要了。”
又脏又旧,确实配不上她。
傅祈深:“还有事吗?”
“……这个吧。”初梨支吾了声,“二哥刚才帮我吹头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什么?”
“就是……我刚才浴袍没穿好。”她脸颊迅速绯红,“二哥应该没看到吧。”
“你希望我没看到吗。”
“嗯。”
“那别希望了。”
“……”
初梨瞠目。
什么意思,他全看到了。
“一样。”他轻描淡写,“我只是提前行驶我作为老公的权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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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的主卧两面靠窗,东头日光准时从地平线升起,直照柔软的大size软垫床,窝在绒被里的人连翻两次身,睁眼被明耀的日光刺激得扭过头。
忘记拉窗帘了。
初梨呼了口气,迷糊糊坐起来,揉揉眼睛。
昨晚的事情突然倒箩筐似的倒入她的脑海里。
一幕幕地电影片段似的闪过眼前。
等等……她这是在哪。
她怎么就跑傅祈深的顶楼套房来了。
还说了很多废话?
对他撒娇,无理取闹。
初梨有时候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难伺候,她的娇气其实不对向外人,不会在大家都在选择“A”的时候特立独行选择“B”,或是让不相干的人必须照顾她的情绪。
她的撒娇只局限于自己的家里人,因为爸爸妈妈哥哥外公小姨都会无条件宠她,她精美的挑剔也只针对于自己的私生活,类似于阿尔卑斯的封盖水洗手或者用喀什米尔羊毛当擦脚巾,这类事被外界夸大其词报道出后,她没有收敛反而挨个怼他们管好自己的事,久而久之奢靡娇作的名声一去不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傅祈深面前放肆地原形毕露,说好听点他是她的未婚老公,切实际而论,成年后她和他才见过两次面。
“是梦吧……”初梨喃喃,顾不上拉窗帘,草草穿上拖鞋,拧开房门。
宽敞的厅室,开放式餐厅和厨房并在一块儿,衣着背心马甲的四名侍应正在一辆餐车周遭摆弄装盘,法式白色铁艺的餐椅上,衣衫工整的男人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份财经报。
梦幻一般的开头。
初梨掐了掐胳膊,是真的在做梦吧。
“来的刚好。”傅祈深指腹捻着财经报一角,暂且搁放下,“先用早餐,待会送你回去。”
她眼眸一片清醒。
人彻底醒了。
动作不协调,唇齿间支支吾吾的,没有自信大小姐的风范,怂唧唧地迈开小碎步,挪到餐桌的另一面坐下,直到侍应摆完盘走后,低头一声不吭。
傅祈深早餐很简单,黑咖啡和一些高蛋白食物,今天桌面上大概有二十多种食物,是为挑食的她准备的,包括赏心悦目的摆盘和对他来说无济于事的插花。
“不合胃口?”他忽然问。
“……不是。”她思维涣散,“我……昨天晚上,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