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合拢双腿,异样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腿心。
啊——
啊??
是做梦吧?一定是做梦吧!肯定是梦……
求求了,一定要是梦。
周嘉述眼神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比划一句:那里不舒服?应该没有弄伤吧。
他的手和嘴巴都碰过。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很短。
宝意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直直地站在床边,站军姿一般直愣愣地绷紧了立在那儿,有些扭捏而局促地瞪着他:“昨晚……”
周嘉述微微挑了下眉,旋即就笑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全记得,一点都没忘。
于是他好整以暇盘腿坐在那儿,微微托着腮看她,半晌才比划一句:还记得?挺好。舒服吗?
宝意:“……”
不是梦,竟然不是梦。
她想去卫生间冷静一下,可走了两步,左腿绊右腿,周嘉述过去把她捞了起来,顺便抱去洗手间,搁在洗手台上,昨晚拆了牙具,但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于是自己随便挑了个,然后把最后一支新的拆给她,挤了牙膏塞进她嘴巴里。
宝意呆呆地刷着牙,余光有些拘谨地看着他。
他神色太正常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句近乎调戏的舒服吗,仿佛是她梦出来的。
“对不起……”宝意小声而含糊地说。
除了那个,还有前面自己抓……那什么的画面,她简直不忍回想,太荒谬了梁宝意!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没把人抓出点问题来吧!
看他这么淡定站在这儿,大概是没事,但她还是无比心虚。
真想一板砖给自己拍死。
周嘉述慢条斯理刷完牙,才腾出手来回答她:昨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
宝意撇撇嘴,那点微妙的尴尬和紧张消散了些,说:“嗯呢,又不是偷情。我们明明是正当男女朋友,又怎么了?”
这话说得倒像是自我安慰。
周嘉述扯了下唇角,比划说:那你在尴尬什么?
宝意:“……”
你说尴尬什么?
她清了下嗓子:“我没……弄伤你吧。”
周嘉述的手语慢吞吞的:要不你自己来看。
“你……”宝意气结,转瞬又缓过来,点点头,“那你把裤子脱了。”
周嘉述:“……”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他最后忍不住笑了下,小看她了。
晨/勃,宝意低头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裤子衣料纤薄,很明显。
秉着礼尚往来的心思,宝意挪过去抱住他,脸埋在他肩窝,手却向下。
她闷声说:“我帮你。”
你帮我,它就过不去了。周嘉述没来得及说,也没挡得住,她已经满手握住,笨拙地胡乱动着,毫无章法,让他更觉得痛苦。
倏忽,周嘉述抬手握住她的手,教她怎么动。
宝意的脸紧紧埋在他胸口,可没多久就觉得手酸,闷声问:“好了没?”
好个屁!周嘉述想骂人。
又过了会儿:“还没好?”
周嘉述:“……”
指望不上她一点。
宝意实在顾不得要脸了,微微抬起头看他,想确认他还有多久,却在看到他脸的时候呆住了。
这样的周嘉述显得很陌生,那双眼眸里都是情/欲,烧灼的滚烫的……欲望化成鲜血一般的红点缀在他眼尾,他的呼吸声很弱,她根本都没注意,但这会儿却发现是因为他一直在压抑,胸口已经微有起伏,喘息被抑在胸腔,他的眼神锁在她身上,在她抬头地那一刹那,低头狠狠吻上去,吞咬她舌尖的吻显得野蛮,侵略性十足,手上的动作更快更重了些,宝意在这完全陌生的人之前,突然很想逃,可又忍不住沦陷在他眼神里。
她忍不住想,他昨晚被她闹成那样,应该不会太好过,最后怎么样了?
周嘉述迟迟出不来,有些懊恼地拧着眉,忽然把她转过身去,让她面对着镜子。
扶好。他匆忙比划一下。然后又碰了下她的腿:并拢。
宝意害怕,想逃跑,挣扎的瞬间,周嘉述从后面抱住她,牙齿咬在她耳朵,双手环抱在她胸前,对着镜子比划:宝宝,欠我的奖励该还了。昨晚伺候了你一晚上,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吧?
宝意被说服了,不再挣扎,手撑在那里,却有种站不住的感觉,瞪大眼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他的眼神晦暗不清,甚至让她觉得这不是她的小述。
并拢的腿间有什么灼热的东西穿过,陌生的感官体验刺穿她的防线,她有些愕然又有些茫然,抬起一只手抵在唇边,狠狠咬上去,与此同时周嘉述的吻啃咬在她颈侧,疼痛混合着陌生的感觉在蔓延。
明明是自己在帮他,可结束的时候,虚脱的却是宝意,她靠坐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
内心深处像是有一个黑洞,在吞噬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形成漩涡。
周嘉述把她掰过来,接了个绵长的吻,单手开水龙头洗手,用湿淋淋的手指给她善了后。
三根,宝意咬着他的肩膀,呜咽着掉了两滴眼泪,又被他捧过脸吻掉。
他搓洗双手的时候,宝意就坐在洗手台上,偏头看着他,那张脸因泛着情潮而格外性感,肌肉充血,昏黄的灯光下有点勾人。
宝意张开手臂:“你抱我。”
他偏头看她一眼,甩了下手,捞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了擦,然后面对面像抱婴儿那样把她托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