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戏(38)

“鞋子一定要这么高吗？”余笙刚出来，站不稳，扶着霍霆聿才勉强稳住身形。

“下次穿平底鞋也行。”霍霆聿轻笑，“只是身高差不太美丽。”

其实余笙个子不矮，一米六五。

但霍霆聿身量接近一米九，柜姐建议她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她便答应了。

跟宋嘉煜出门也是，每次都得穿高跟鞋，她早该习惯的。

“没关系。”余笙走了几步便适应了，抬手挽着他的胳膊，“对了，我一会儿该怎么称呼你呢？”

毕竟身份是女伴，有些称呼也得改改。

“老公，你等等我……”身后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从他们身边跑过。

霍霆聿挽唇，“我不介意你喊我老公。”

余笙：“……”

当然，余笙是不可能喊他老公的，最后决定做他女伴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互相喊对方名字。

“对了霍霆聿，我还没问你来这边是干嘛的，有东西要买？”霍霆聿递了邀请函，余笙跟着他一步步往里走。

霍霆聿：“……”

沉默了几秒钟，他冷声，“喊全名？”

“那不然叫你什么？”余笙眨巴眨巴眼睛，她之前对宋嘉煜的称呼也是全名。

“跟我念，霆聿。”霍霆聿看着余笙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好吧，霆聿。”余笙没觉得丝毫拗口，直接改了口。

很随意。

她是真的只觉得自己是霍霆聿的假女伴。

霍霆聿勾唇，其实她挺好骗的，如果他想，能把她骗的团团转。

就像今天，但凡他存了算计她的心思，将她‘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知道，那余笙就会永远背负“霍霆聿女朋友”或是‘霍霆聿前女友’的枷锁。

想做点什么也很容易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过他不屑于这么做。

“这边。”霍霆聿拉着余笙坐了下来。

威普斯拍卖行的规矩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不只是要求必须有男伴女伴才能进，就连拍卖也不是传统那样死板，而是大家坐在对应餐桌上用餐，拍卖只是“助兴节目”。

但有几个参加的人是冲着“用餐助兴”才来的呢？

大都是为了买藏品。

二十几张宴会桌上几乎坐满了人，有上了年纪的富婆拉着小鲜肉的手聊天，有女人亲吻快长老年斑的男人。

当然，更多的是看上去年龄气质都相配的男男女女。

她小时候来过，但没在意过这些。

当时只是负责吃。

大吃特吃。

余笙凑向霍霆聿，“霍大哥，你说他们都是真的吗，还是跟我们一样？”

“叫我什么？”霍霆聿笑笑。

“霆聿，抱歉我还没适应。”余笙忙改口。

霍霆聿长臂搭在她的椅子靠背上，慵懒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掠过，“有真有假，但有一种是真的。”

“哪种？”余笙好奇。

“亲口把对方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大家的。”

“老公老婆不用介绍吗？”

“没人这么介绍过。”霍霆聿搭在椅背上的手指轻轻勾卷着余笙的发丝，“吃点东西？”

“大家都没动筷子，再等等。”余笙摇摇头。

第39章 我本来就是图便宜

“不吃说明不饿，饿了吃的比狗都急。”霍霆聿给余笙夹了一筷子牛肉，“想吃就吃，不管他们。”

余笙：“……”

盯着霍霆聿的嘴巴，足足五秒钟。

他的嘴巴，是真的毒。

“霍律师，我看这道菜离您有点远，来，我给您端近点。”有个男人忙起身，将菜放到了霍霆聿跟前。

“谢谢，坐下一起吃。”霍霆聿微微颔首。

“霍律师平时应该很忙吧，我听说那桩坠楼案就是您根据蛛丝马迹发现其实是凶杀案，给了死者家人一个公道。最近……能不能帮我也打个官司？”

“什么案件？”霍霆聿给对方倒了杯水。

“哎哟哟，应该是我给霍律师倒才对。”男人忙摆摆手，霍霆聿轻笑，“您是长辈，于情于理都是我来。”

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看上去冷，但其实骨子里很有教养。

对面的男人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一五一十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眼泪汪汪的，“霍律师，您能接吗？没想到在这边能见到您，否则就把老家新上的茶叶带过来了。要不您先别着急给我回复，明天我去你的律所一趟。”

他们沟通的声音很小，甚至连余笙都听不到在聊什么。

霍霆聿手指摩挲着余笙的头发。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茶叶，不是金条就是珠宝。

“等打赢了再说，搞点茶庆祝庆祝。”霍霆聿声音淡淡的。

商场上的人精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音？

现在送有贿赂之嫌，但官司打完之后再送就是聊表心意。

至于这份心意有多重……

霍霆聿扬唇，他不介意对方把整个家底都给他。

“霍律师答应了！谢谢，太感谢了，我敬您一杯。”男人给霍霆聿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又往自己杯子里了满满一杯酒，“来，我干了！”

霍霆聿象征性拦酒，“不用这样，都是实在人。”

“我开心，我想敬您，霍律师您千万别跟我客气。”男人连灌三杯，还是很激动，差点给霍霆聿跪下。

好在拍卖很快开始，对方这才规矩的坐了回去。

威普斯拍卖行卖的都是珍品，因此东西一出来大家就争相竞拍。

为了防止有人掉包，拍品都是验好后放入锦盒锁起来，拍卖的时候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