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45)+番外
扁担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川哥平时连拳馆都很少带她去,能带来跟我们打牌?”
“咋地?我们见不得人啊?她要跟阿川好,那就不能拿我们当外人!”
扁担说不清,摆摆手:“没那回事,小嫂子人可好了,我跟她吃过一次饭,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怎么说人家也是读书人啊,跟我们这抽烟、打牌的地儿,看着就不搭,不搭。”
“怎么就不……”
见王叔回来,扁担和小侯一起闭了嘴,不说这事了。
阳台上,孟平川接通电话。
里头声音洪亮,笑意满满:“阿川!”
孟平川挺直腰板,就差敬个礼了,回敬道:“队长!”
严冬是孟平川在当兵时候的队长,同是湘城人,当时对孟平川照顾有加。
看孟平川一身傲骨,永远说得少,做得多,颇对他胃口,不仅把自己在国外接受特种/兵训练磨练出来的一身本事交给他,还整日拿家传的拳击功夫操练他。
严冬说:“我陪你嫂子回平江看看,明天晚上到,咱哥俩喝一个?”
孟平川不必回答:“我去接你。”
严冬说:“好,正好把你托我办的事儿当面说说。”
孟平川应下,心里起了点波澜。
抬头,今天的落日挺好看。
明天该下雪了。
第24章 眉目
周一清晨,晴雪降临。
雪点洁白、绵柔,一丛丛的从天上来,落在枯枝上簌簌作响。
孟平川傍晚出门,问吉旸借了一辆车,准备去火车站接人。
走之前,先去找了朱晨一趟,站门口敲门。
朱晨笑着把门拉开,声音先起:“又落东西了吧?”见不是程溪在外,收了好脸色,孟平川喊了声“朱姐”,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朱晨问:“有事啊?”
孟平川把信封递过去,声音不小:“下季度的房租。”
朱晨说行,见他目光落在客厅墙面的全家福上,清了下嗓子把门稍微带上一点。
朱晨客气道:“我今儿不好留你吃饭,家里就我一个人,没烧菜,将就吃。”
孟平川不为所动,只淡淡说:“您当面点下钱数。”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们哥俩儿!”朱晨在毛衣口袋里捏了下信封厚度,指了下外面:“咱们住老城区的人,一条巷子长大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好事藏不住,做了坏事自然也跑不了。”
朱晨看他神色自若,笑说:“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是不是?”
孟平川低沉着“嗯”了一声。
上回在医院探望择优,跟朱晨迎面碰上,避无可避。
孟平川也是这样被朱晨夹枪带棒说了一通,他心里清楚,朱晨看不上他,总以为他暗地里打程溪的主意。
这是变着法儿在半提醒、半威胁他。
到巷子口提车,老远就看见程溪在玩车盖上覆盖的一层厚雪。
孟平川走到她身后,顾忌熟人经过,没揽她的腰,倏然一把扣上她身后的羽绒服帽子。
帽子太大,罩下来遮住程溪眼前视线,她扭头就给了孟平川小腹一拳。
程溪早知他靠近,成心闹着玩。
原以为她回头挥拳他就会躲开,却没想到他岿立在原地,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程溪把雪踢到他鞋上,心疼说:“你是冻傻了吗?怎么不躲开呀!”
孟平川看她整个人躲在羽绒服帽子的绒毛里,抬手弹她脑门:“你就那么点力气,还用躲……”
趁程溪揉自己脑门,孟平川指了指车盖:“就那么喜欢我?”
程溪看一眼在雪上画的“m”,羞恼地直接拿手去胡乱抹一通,被孟平川握住,放进自己口袋里。他不看程溪,只在暗处紧紧的捏住她的手,往暖和的内档上蹭了蹭。
程溪瞪他:“没喜欢你,别自作多情。”
孟平川故意戳穿她:“不喜欢我你跟我好?”
程溪说:“……”
等程溪手指暖和了,孟平川开车门,直接把她塞了进去。
孟平川伸手把车里的暖气风拨上来,对程溪身上吹。
不管她问这车怎么来的,还是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他都默不作声。
车开远后,看她折腾累了,目不斜视,单单伸手摸摸她的头:“刚见的你妈,现在吃饭去。”
“见我妈了?”程溪倾身凑过去,不安地问:“她难为你了吗?”
孟平川笑一下,“没有,就说让我快点把你娶回家,省得惹她心烦。”
程溪闷哼,拿食指戳他脸:“这么大人了,怎么没皮没脸的呢?”
孟平川说:“师傅教得好。”
程溪问:“哪个师傅?”
孟平川说:“过会儿就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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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火车站见到严冬,程溪才知道孟平川口中的“师傅”是一个怎样的人。
路上听孟平川简单说了几句,话语见尽显他跟严冬兄弟情深。
不仅如此,他随口一句“特种兵训练营第一人”,听到程溪耳中,都满是自豪感。
他与有荣焉,仍难掩钦佩之情。
但严冬跟程溪虚构在脑海的形象不同,他远没有孟平川的个头,只跟他一样的黝黑肤色。
看得出来,他身体素质极好,眼神有神,随意穿衣也难掩正规、笔挺的站姿。
他单手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拖着行李箱,也丝毫不显累赘,走路生风。
严冬的太太在一侧拿票,不忘回头跟小女孩逗笑几句。
过了安检,严冬一眼就看见早已经等候在出口处的孟平川。
他放下孩子,把她的小手交到太太手里,自己先大步流星迎上去,跟孟平川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