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前男友(29)
但一番努力后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肯定不太好受。
鉴于此,柳况还是决定回来陪陪她。
麦岁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柳况还没走,她已经打起精神,并且顺利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说好的饯行餐,摇身一变成了庆祝她找到工作的入职宴。
宴席上,麦岁喝到脸颊红扑扑,口齿不清道:“等我赚到钱,请你吃大餐哦!”
柳况同她碰杯:“好,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不过最终,等来的是她辞职的消息。
并且或许,再也无法工作。
麦岁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唯有这个打击,是她难以承受的。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而柳况对她依然和从前无二。
有时候她甚至想,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好了呀,她爸爸妈妈都放弃她了,他也大可以撒手不管的。
她不会怪他的,甚至,她衷心希望他这么去做。
但柳况只会在疲惫工作了一天后,回家依然对她笑得温温柔柔,还在路上给她捎了盒小蛋糕。
“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吧。”麦岁苦恼地皱起小脸,“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了。”
“不要。”柳况揉揉她眉心,“下辈子还做我的女朋友就好,如果于心有愧,最好再答应我的求婚。”
麦岁眨眨眼,想象着下辈子的场景。
末了,她揪揪手指,想起了曾经深埋于心的一个愿望:
“可是……我比较想当你的女儿欸……”
柳况一愣,简直哭笑不得。
他抿唇思索了一会儿道:“但是,我不太想和别人结婚,怎么办?”
麦岁无奈地塌下肩膀:“好吧好吧,那还是我和你结婚吧。”
一瞬间,柳况笑得心满意足。
就算是那样的日子,回忆起来也还是有一丝甜蜜的。
而不像现在。
冷战已经持续到第三天了,柳况仍无动于衷。
这天的早餐时间,麦岁开了口:“柳况。”
这是三天以来,麦岁第一次主动喊他。
柳况应得很快,抬起头:“嗯。”
漫长的时间,让她已经将那些激烈的情绪尽数沉淀。
她少有地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关着我,但我想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快乐。
“我很讨厌你什么也不告诉我,也讨厌你随意操控我的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觉得,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
极静的室内,柳况的呼吸忽而沉了几分。
他低下头,好像不敢看她的眼睛:“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要离开我就好。”
“柳况!”
这般冥顽不灵的态度,让麦岁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她三两步冲到他面前,近乎歇斯底里,“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阻碍我的自由,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我才不要你这种爱!”
柳况抬头,瞳仁剧烈地震颤着。
麦岁一把揪上他衣领,逼迫他起身。
她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却依然抑制不了声音里的颤抖:“你到底有没有一刻想过我的感受,我承认我曾经依赖过你很多,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用爱把我关在这里!”
“啪嗒——”
争执间,不知是谁失手打翻了餐盘。
将将吃了一半的煎蛋可怜地躺在地上,四周是飞溅的白色碎瓷片。
柳况低头望着这一片狼藉,耳畔是她带泪的控诉。
很熟悉。
约莫一个月前,曾经出现过。
那时候他们也走到了冷战,柳况不忍看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在冷战的第一天,就主动打开了门。
自此,她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她走得突然,回来得也悄无声息。
他比她醒得要早,这段时间,足以让他消化好自己的情绪。
于是等她醒来,看到的便是那个波澜不惊的他。
但反反复复,还是走到了今天。
也许下次她还会回来,也许永远不会。
就算回来了,要不了多久,她也会像现在这样,哭喊着要离开。
她说,他把她关在了这里。
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关在了这里。
柳况自嘲地呼出一口气。
“好,我给你自由。”
第18章
“死者名叫柳况,男,28岁……”
郑佑整理着资料,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现场的情形。
起因是本地气象台预计后两日会有强风袭来,物业叮嘱住户将窗台上的花盆杂物等先收到室内,避免强风来袭导致高空抛物。
物业已经通过业主群和广播几番通知,偏偏在巡逻到这处时,还是看到了遗忘的花盆。
无论是私信和电话联系,还是上门敲门,这户业主都毫无反应。
眼看强风即将来袭,物业情急之下报了警。
警方电话联系无果,找到他就职的公司时,又发现对方一早辞职。
情况似乎有些蹊跷,他们干脆直接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
作为新入职的警察,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命案。
紧张之余,他又有少许兴奋。
尸体并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腐败,根据法医现场鉴定,死亡时间不超过72小时。
死者的右手握着一块碎瓷片,边沿沾着血迹,左手手腕有较深的竖状割伤,暂未发现其他伤口。
看起来,像是典型的割丨腕自丨杀。
碎片旁,有半块被咬过的煎蛋,在口中也有发现少量食物残渣。
一个决心赴死的人,为什么还有心情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