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115)
“劳烦您啦。”池年心神全被宋余拿捏,赶人下去之后,她搬来软凳俯身在床边。
头枕在手上,歪着脑袋。她拿手戳了戳他的脸,手没个轻重,差点捅着他的眼珠子,她低声嘀咕:“不好意思哈,宋大人。”
宋余静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也不会说话,倒是有种随君摆弄的意味。
她感慨:“宋余啊,宋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宋余的眼皮轻颤,这点太过轻微的动静并没有影响池年手里不停的动作。
宋余的耳根有些发红,他心里得意的暗喜:“池年啊,池年,你也没想到我是故意装病的吧。”
方才池年进来的所有声音,淅淅索索的动作,听在宋余耳朵里清晰可见。
池年自言自语道:“母亲劝我给你次机会,我可给你了啊。可你着实不中用呀,不过淋淋雨就病倒了。啧,弱不禁风的,还以为你才是那较弱堪怜的小女子哩。”
婢女将姜汤放在桌案边就无声的退了出去,公主和宋大人靠的极近,若不细看还真以为两人在耳鬓厮磨。
婢女光靠脑补都补充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嘿嘿直笑,那老是解乏的话本子哪有真人好嗑。
更别提,府中的人憋得无趣,连公主和宋大人的同人文都写起来了。她也要写一本愚昧无知的村妇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风流倜傥的
宋大人跪地求饶,追妻无果后,装病博同情。
屋里池年忍者冲鼻子的姜味,喝尽了碗里的热姜汤。那姜汤的味道好不到哪里去,她嘴里压不住的怪味,吐槽道:“死宋余,净折腾人。”
“嘴上说的好听,什么宋某诚心认错,现在躺在床上还要我伺候你,连块甜嘴的饴糖都瞧不见一星半点。哪里有半分认错的姿态,哼,本公主会原谅你才怪。”
宋余压制住嘴边的笑意,池年望了过来,他飞快的恢复那副弱不经风的病色。
“咦,难不成是我看错了?我怎得觉得方才这人笑了。”池年揉揉眼睛,这人还如方才怎么折腾都不行的模样。
她等了一会儿再无刚才的错觉,床上的男子没有声响。她又拿手背碰触宋余的额头,额头温热是正常的体温,并未有任何滚烫的灼烧。
她怀疑这个人醒了,又不确定。难不成是自己没睡好才导致的,她看看凝脂般的藕臂,舍不得掐。
要是装的她就给他掐醒,要是真的,那也别怪她了,谁让宋余躺在她的地盘上呢,收点今夜她奔波的力气也不为过吧。
池年有种光明正大做坏事的紧张感,她拧着他腰间的软肉,衣服下的皮肉顺着池年的力道,肌肉绷紧,一下子就掐出了红痕。
池年试探着问,“宋大人?别掩饰了,我知道你是装的。”宋余被屋里的地龙驱散惨败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风姿,细看倒像是睡美人。
池年猝不及防间抓到宋余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转,小样,跟她玩这套。现下焦虑担心已被理智稳住,宋余不是个只会闷头直撞的愣头青,他年少有为,深谋远虑...
池年想到这里,这人怎么就会欺负她,心中难受,枉她为他伤神,宋余就躺在这里就让她为他忙里忙外。
她不忿的夹杂怨气,“宋大人好算计,哄人都不会,我看,你也没必要占着公主府的床榻,我这就让人把你送回宋府。”
“来人...唔..甜的。”池年话音未落就被塞了一块乳香味的糖,她砸吧下嘴唇,“虽然糖甜,但你人坏。公主府装不下你这种阴险狡诈之徒。”
宋余温热的嘴唇堵住叽喳不停的小嘴,淡淡的药香泛苦综合了池年嘴里甜腻的味道。
池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眼神斜睨地剜他一眼,轻飘飘,软绵绵的无任何杀伤力。“你...登徒子...”
婢女在门外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池年扭脸看宋余,宋余故意扒拉一下领口,满足她之前想扒拉他领口,衣裳底下的风光。
宋余挑了挑眉,淡笑着回视,无声的说:“小人在此。”
池年移开视线,对门外说:“你退下,离得远一点。”
她坐在凳子上背过身,也不看身后的宋余,她还气着呢。气宋余敢戏弄自己,气自己不争气,还气书香那事,这人并未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真的伤心了,就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边,眼神只看向脚尖。
宋余蹲下身,跟她视线平齐:“伤心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语气是池年从未听过的无奈,宋大人还会这般吗?
她听见此语,泪水却似开个水闸的阀门,泪眼婆娑,头颅埋在膝间,鼻头酸涩难忍。
只默默的流泪,不答话,比张牙舞爪的生气刚让宋余心碎,他真不知怎么哄人,手足无措的拿出帕子想要擦擦她的泪水,想了一肚子哄人的话语,最后也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别哭,你哭,我心疼。”
池年声音哽咽,“你定是在心里嘲笑我,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你对别人都比我好。”
宋余的心好似被蚂蚁啃咬,他也难过的想哭,看见这小小的人,委屈的控诉,他抱住她的身子,不去看她的狼狈,他知道池年这么骄傲的人,她定然不愿意在他面前出丑。
他低声轻哄,“我最重要的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池年才不上他的当:“你最重要的人可不是你的书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