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17)
她从床铺底下拿出一斑点花纹缎子的包袱,放进池年怀里,“当时你娘千叮咛万嘱咐,等你长大了再给你。我这也算完璧归赵,心里踏实多了。”
第11章 011 哥,有媳妇了 莓莓绵……
晚风习习,烛火摇曳生姿。
池年先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还是她那身紫色的,她身量窜的快,衣服都小了。用水把衣角褶皱的地方慢慢沁湿展平。
还有明要带过去的半挂后腿肉,天热怕放坏,她给腌制上了,放的盐不多。
来这儿好几天也没顾得上拾掇干净,实在看不过眼,里里外外擦了两边,抹布都变了颜色,终于透出几分干净来。
她看着心情舒畅,值当。
这就是以后自己的底气,就算那个假夫君一别两欢——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她一定要赶在他前头,休了他!
宋余虽答应日后的薪俸补贴家用,但她在家忙里忙外的也应该得一份工钱。除了补贴家用,剩下的自然是私房钱,进了她的口袋岂能再空空如也?
白日里来来回回好几趟,她脚疼得磨破了一层皮,整整走了两万步。离自己躺平还有还不知今夕何年呢。
梦里池年和她那个看起来很正经的夫君,讨论谁宽肩窄腰,前头他俩还聊的正在兴头上,还想来点零嘴开开胃,后头那人一撩衣袍,精瘦的身子,流畅的线条,她猛地就扑上前去,在床上打起来了。
她伸手勾拳,拳打脚踢。
嘶~
用力过猛头撞到床头壁,梦碎了,那狗东西也不见了。
炸毛的头发,撞到头顶的池年暗暗感慨:那刘铁生她锤不过,就那家宋余痩邦邦的小身板,她一个锤俩。
宋余摸了摸鼻子,喉咙发痒,“阿嚏”,他上山捡柴火,许是天干物燥有点上火,回去降降火气。
……
池年忐忑不安的敲敲门,神回小学背着书包上学背课文的时候。
“婶子,在家吗?是我,年姐儿。”
“来了。”
听见应和声,池年赶紧又俯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把被风吹起的碎发往耳后压了压。
陈婶子家的媳妇开了门,“是年姐儿啊”,领着池年进了堂屋。
“你叫我一声成嫂子就是。”
和和气气地,人和婶子神情有两分相似。果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好相处的。
堂屋没有屏风摆件等物什,正中放着两把椅子,一左一右,右首下面放着个鼓囊囊的棉布褥子。
料想是师父提前备好,到时候跪在地上,也不嫌硬的慌。
“你先坐,自家人,不讲究那些客套。”成嫂子递上杯水,笑中透露着亲近。
“我娘正在屋里忙活着呢,这不是第一次收徒弟欢喜着呢,不怕你笑话,我们全家人都出动了。”
陈婶子能做大这行,也是有家里人支持的。不然这年纪躺在家里被媳妇端茶倒水也是使得的。
池年沾了沾嘴巴,忙着把一旁放好的拜师礼挨着摆到应有的位置。
“嫂子,我是来拜师的,该有的礼数自不能少,古有三顾茅庐,今儿我等再久也是使得的,师父也是高兴所致,我心里听了不胜感激。”
成嫂子看这娃,她娘把年姐儿夸的天上地下人间少有,还以为她娘夸张了。
眼前这娃,花骨朵的年龄,出落的亭亭玉立。穿着的衣衫稍微不合身,空落落的,显得她越发的瘦。
但一言一行都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要是她有个娃把这姑娘娶回家就赚大了,看着就养眼。
池年起身把手伸进盆钵里,洗了好几遍,用帕子擦干。随后跪拜在给她备好的软垫上,目光虔诚。
没想到这娃真真是个实心眼,做事一板一眼的,不让人觉得古板反倒心里踏实。
“嫂子给你催催去!”
成嫂子绕进偏屋,拿眼一瞥。差点那骂汉子的语气,骂老娘。
陈婶子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噎住喝口茶,悠哉悠哉,不慌不忙的,哪有一点忙活的样儿。
成嫂子脸皮一热,她想起刚刚和年姐儿说的话。
大清早就开始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料子都上了身,那脸都照着镜子看了个遍。
架势唬人的紧,反倒让她说了瞎话。
成嫂子不知哪来的胆气,伸手猛推她娘。“娘,你还不赶紧出去,年姐儿等你哩。”
“那年姐儿多好的娃娃,你咋只顾自己吃喝!”声音放小,生怕年姐儿听着,打了自己的脸。
她娘往日也不这样,吃错药了?那么水灵的姑娘,把人晾那半天了。
“她给你好处了?你昨日可还说人家是骗子!”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改口了?陈婶子斜瞄了她一眼,“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轮不上你说话。”
这儿媳妇以为她上当受骗了,小闺女不在家相夫教子,跑来她老子娘这混口饭吃,对这人抵触的很。
“娘,人还在呢!”成嫂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陈婆子出了偏房,往右首那一坐。
池年跪坐在软垫上,从身侧提起茶壶,手腕微压,注入刚刚放好茶叶的茶盏中,摸着盏壁微微温热,俯身举过头顶。“请师父喝茶。”
陈婆子连接也未接,“茶烫了。”
池年不紧不慢地重复刚刚的步骤,还是试了试盏壁,摸着稍许烫了一点,俯身举过头顶,“请师父喝茶。”
陈婆子淡淡接过池年手中吃的茶,并未沾口。往茶几上一放,“茶凉了。”
池年想明白了,陈婆子就是磨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