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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是白切黑(31)

作者: 全福 阅读记录

她那不争气的弟弟,哼,这诺大的家业还不是她自己的。

池年气急了,真是暴敛天物。无名一种怒火,由心而生。

凭什么糟蹋食物?凭什么连一匹马也欺负自己?凭什么自己异魂离乡终生不能回?凭什么呢?

她不顾后果,猛劲的直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跑的虎虎生风,空气直灌进喉咙达至气管,导致她肺部生疼。

“前头那辆车,给我站住!”

“站住!”

往马车前一站,脸上的身情透露着惊恐,她还是有些怕的。

马头嘶鸣,她的耳朵嗡鸣,大脑一片空白,她又要死了吗?

危机时刻,宋余紧赶慢赶才追上池年,顾不得指责,猛的紧拉着她的胳膊往路旁空地躲。

又气又怒,这女子什么时候才能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最起码两人名义上是夫妻,他又如何能不管她。

不过是一公道,他自当为她讨回。

嘎吱,马夫来了一个急刹车。

马车摇摇晃晃,车厢里晃的周宛如头晕眼花,身体往前倾,好在丫环及时扶她一把,这才没有磕到。

周宛如眉头一皱,差使丫环去外边看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丫环一下车,就看到马车前头站着一女子,还有三分眼熟,逼着车夫赔钱。

池年麻木的还没晃过神,身体发颤,嘴巴不停,不顾周围人的视线,盲目的脱口而出:“你赶车不看路吗?”

“你撞掉我的糖葫芦,赔我!”

池年委屈巴巴,眼眶湿润,糖葫芦真的好甜,但她现在心里很酸涩。

郎君买的,她的糖葫芦。

车夫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之前路人看到马车上的车标不说躲得远远的,哪怕被撞了也只能认栽。

这年头,贫民的命也是不值钱的,还有活不下去的故意被马车撞了来赔钱。

车夫心里暗笑,讹人也不看看啥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车夫看着面前两人,面相虽好但衣服也不是甚绫罗绸缎,定是贪心不足的贱民。

车夫语气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赔钱?我看你是来讹钱的。张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县令千金的马车!去去去,赖在这没有好下场。”

动手挥马鞭,甩到地上,扬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糖葫芦被他打的稀碎。

“还不赶快走,真是没眼色!”

池年倔强的立在车前,发丝垂在脸侧,看的宋余心里难受的紧,糖葫芦就那么好吃,身体的安危都不顾。

“你赔!”

丫环再认真一看后头那位俊俏男子,正是前几天自家小姐拦着非君不嫁的正主。

那个榆木疙瘩的小小状元郎,丫环撇了撇嘴,这男子真不识趣,她家小姐哪里不比这村妇好,要家世有家世,要美满也不比、眼前这女子,嗯,差。

这几日小姐正忙着没空理他们,谁知好巧不巧的竟撞上了。啧,撞枪口上了。

丫环看好戏似的,立马转身火上浇油,“小姐,前头有个人拦了咱府的马车不让走。”

周宛如转眼笑的灿烂,语气温和的道:“哦?”

“还有人不认得周家马车?”

丫环屏住呼吸,已经料想到后头的腥风血雨。低头谦卑地说道:“是个村姑,还有宋…宋郎君。”

周宛如盘了一圈玉石菩提串,细眉上挑,“有意思。”

真是冤家路窄,这是以为自己不会秋后算账?有胆量舞到自己面前,就不要怪她做事不留情面。

周宛如戴上面纱,丫环搀扶她下了马车,打起油纸伞。

弱柳扶风走上前去,笑盈盈地道:“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可还对我有印象?”

“还有这位郎君,好久不见。”

语气温和却激得池年浑身起鸡皮疙瘩,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原来是你。”

自家郎君的追求者,也是她的情敌。她现在拦着人家的马车…这是什么修罗场。但她气呼呼的想,那又如何,撞到

宋余反之并无甚印象,要不是那做作的声音还真是没认出来。

周宛如站在树荫地下,仰着头不住地打量,“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自家人。”

摆了摆手,丫环双手递上一个钱袋。好声好气的说:“既是我家车夫冲撞导致,这包银子...”哗啦哗啦,碎银锞子,从天掉落,散落一地。“就赔给你,不知可够?”

“你欺人太甚!”

“难道你爹是知府就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吗?”

周宛如轻轻的笑笑,想讹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

要钱就从地上捡好了,书生不是向来不吃嗟来之食?想必这地上的银子,那是不会要了。

“想要,就去捡。”

真以为她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吗?池年摇摇头,并未做声,但脸上的不服气显而易见。

宋余沉住气,默默从宽袍大袖中伸出手来,把她的手指揽进含着粗粝细茧的手掌里摩挲。

用只有身旁女子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耳语:“别气,气大伤身。有我在。”

他二人夫妻同体,他的妻自有他来护,一官家千金就想把她的踩在脚底,呵。

身后百姓渐渐围了过来,往他们身边靠拢,眼中的垂涎欲滴遮掩不住。

“是呀,这么多银子你们不捡,俺不嫌丢人,俺捡。”

“这位官家小姐没计较你们的无理,你们就偷着乐吧,这么多银子,够你们坐吃山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