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87)
酒水被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池年望过去时,他恰巧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光晦暗不明,黝黑狭长的丹凤眼透着深意。
他绷紧了嘴角,眉头微皱,叮咛徐淼:“你年纪不小了,勿要结识乱七八糟的人,容易上当受骗。”
池年转眼就移开了目光,每次被他盯着都有种做贼的感觉,她想心虚什么,那人才是欠账不还的无赖。
“不像一些外表光明磊落的君子,实则内里是个欠债不还的无赖。”池年拉着宋书韵继续往前走,带她找个隐蔽的地方,寻个小厮将那位男子引到位置瞧上一眼。
“堂兄,原来你竟是这种人。”徐淼提着裙摆,追赶两人,好不容易遇见合得来的朋友,就让堂兄背锅吧。
堂兄,你就好人做到底。
第55章 055 女子的名声 向……
三人寻找了个相对清幽的地方, 就在他们男客小路尽头的东拐角。偶尔路过忙碌的仆从,神色匆匆。
徐淼拦住一位小厮,态度和缓道:“陈将军知道吧, 有些事找那位翰林院的李编纂。”
小厮欣喜的应下,陈将军谁人不知那是除尽贪官的大好人, 为他做事自然乐意至极。那李编纂与陈大人有交集, 想来也是同道中人。
小厮语气热络地带着李编纂寻过来时, 都让他提心吊胆。这冷面阎王沾上就没好事,他可是正经清白的进士及第, 兢兢业业呆在他的大理寺里...
越想越怕,李编纂脸色混白, 束手束脚。
“你瞧那头呆鹅。”徐淼笑的弯着身子,手抵着宋书韵的胳膊,娇笑着问池年:“你说,是不是呆呆傻傻的。”
小厮带到人, 就去忙活下头的事了。
徒留这李编纂在原地徘徊,越是未知之事越是提心吊胆。走时宋大人还特意叮嘱他, 若是瞧见他夫人, 就告知酒宴人多眼杂切莫贪杯。
池年从他方才踏入视线, 就没停止观察他,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可在男女大防顾忌诸多的古代, 只能从细枝末节处分析。
“这人怎么样呀。”徐淼亮晶晶的双眸望着池年和宋书韵。她知道这人是书韵姐的相亲对象, 恰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宋书韵拿不准主意, 紧张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情。她眨了眨眼,手指紧握,手背上的紫色xue管分明, “嫂子,他...还行吗?”
池年做出“嘘”的手势,脑袋凑到一起:“白面书生,文质彬彬,家有寡母,你们说好是不好?”
“好?”
“不好?”
一人面露满意,一人愁眉苦脸。
宋书韵瞧着书生都发愁,她哥就是个会读书的,再来一个说不得还得之乎者也,不妥不妥。
李编纂左等又等不见人来,那陈将军也无甚公务好找他,说不得是传错话了。他心中大定,大掌一拍,走了。
徐淼看宋书韵扭扭捏捏,助力一把,将人推了出去,宋书韵一个倒仰,滚得浑身是泥。
打眼一看,幸亏没人,不然这被人瞧去狼狈样,她哪还有脸多留。
徐淼眼神望向下方,讪讪地说:“书韵,我这力度大了些。你瞧你,贪玩的紧。我马车上有衣裳带你去换。”
宋书韵手上沾了一圈的土,正欲发作,被徐淼推搡着去换衣裳了。
池年蹲的脚也有些麻,站起身来稍微一晃,只能拽住草木借力,才稳住身形。
青绿色的草木汁水在她手上留下痕迹,与宋书韵比起来着实好太多了。
她拿绢帕仔细擦去手上的脏污,抻了抻衣摆,四周无人,她也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地迈着碎步,观光赏景。
刘家的宅子是典型的江南山水,奇峰回廊,框中景妙不可言。
吏部尚书负责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可想而知他的权力有多大。哪怕此人两袖清风,也耐不住底下暗中钻营。
看刘府上下,上至刘夫人,下至仆从小厮衣着皆奢靡破费,可以想见刘大人本人的做派。
上行下效,不过如此。
池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两人换个的衣服时间,想来这时候差不多已将要入席了。她也不好再独身一人,万一迷了路,倒是难办。
“可是宋夫人?”丫环福了福身子,这才低头回话:“徐小姐,跟奴婢描述了您的衣着。上身的粉白镶边褂子,下身配着梨花白的齐腰襦裙。想来应是您了。”
池年见这人眼生,温声问:“我方才怎得没见你?”
丫环抬起脸,恭敬万分:“奴婢是刘府的丫环,徐小姐和另一名姑娘换衣服的时间久了些,怕您耽误时间再去寻,这才让我来。”
池年又瞥她一眼,内宅算计深,不能不防。
她压下心头的怪异,与丫环错开几步的距离,以防万一还是落下一方帕子,白帕子无刺绣标记,但熟悉的人能闻出淡淡的留香持久的薄荷香。
夏日蚊虫多,贴身小物提神醒脑不说,还能驱虫防蚊,池年近日特别痴迷熏香。
今日出来,薄荷虽清爽,但受不住味道的人只觉刺鼻难闻,因此她也只带了一条。
刘府弯弯绕绕的小径着实不少,两人约摸走了快半个时辰。池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宴席一般设在院落的正中,再远些不方便客人进出,他们三人的脚程不快,理应到了附近,怎得景色大相径庭。
这里没了花草,有的只是高耸如云的树木。古代喜欢靠树木而居,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含义。